第15章

重症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极了那年的蝉鸣。宋衿年守在病床前，翻看着她的病历本。过敏史那一栏写着"青霉素"，他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她在电话里说"发烧了却不能打青霉素"，而他当时忙着泡实验室，只匆匆说了句"多喝热水"。

"宋医生，患者情况不稳定。"护士的声音打断回忆。他起身调整输液泵，目光落在她无名指上——那里有枚褪色的戒指，内环刻着"∫∞"。他想起毕业典礼那天，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填报志愿时她画纸上的并肩树。原来在她的宇宙里，他们从未真正分开过。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他终于敢摘下口罩，轻轻握住她的手。十年前那个雪夜，他曾在心底发誓要给她未来，却在现实的风雪里松开了手。此刻她的手如此冰冷，像那年他为她焐过的暖手宝，再也暖不回来。

"对不起。"他轻声说，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枫叶手链，"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其实我从未停止过喜欢你。"监护仪的曲线忽然变得急促，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听见了这句迟到十年的告白。他慌忙按下呼叫铃，却在转身时看见她指尖滑落的泪，像颗坠落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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