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未完成的星系（结局）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时，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宋衿年摘下被汗水浸透的口罩，望着空荡荡的手术台，忽然想起十七岁的画室——她曾在那里画过一幅《未完成的星系》，说要等他们考上大学再补全。

"尽力了。"护士长拍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忍。他望着病理报告上的"恶性肿瘤"，想起她最后那滴泪，终于明白有些等待，终究敌不过命运的引力。消毒水的气味里，他忽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像她发间的味道，像那年夏天的风。

整理遗物时，他在她的画夹里发现一张泛黄的纸船。展开的瞬间，褪色的铅笔字映入眼帘："衿年，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的星星终会相遇。不管是以何种方式。"纸船的褶皱里，藏着片干枯的枫叶，叶脉间隐约可见当年他画的交颈纸船。

他攥着纸船站在天台，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极了他们曾仰望过的星空。十年前的戒指还躺在砖缝里，内环的刻痕被风雨磨得模糊，却依然倔强地存在着。他忽然想起她说过的话："星星即使坠落，也会在宇宙里留下痕迹。"

风起时，纸船轻轻飘向远方。宋衿年望着漫天星斗，终于懂得：有些爱情不必用永远来定义，那些在彼此生命里留下的光与热，早已是永恒的恒星。就像此刻的他，会带着她的星光，在救死扶伤的路上，继续走完属于他们的星系。

消毒水的气味渐渐散去，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爬上天台。他摸了摸胸前的钢笔项链，笔尖的蓝宝石忽然折射出微弱的光，像她当年画纸上的小太阳，永远温暖着他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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