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打在鎏金琉璃瓦上碎成细玉。袁允棠倚在御书房外的朱漆廊柱旁,指尖捏着半片沾露的辛夷花,唇角朱砂痣在暮色里洇出淡淡红雾。她听见殿内传来墨砚轻磕的声响,知道是萧承煜批完了最后一沓折子。
“掌灯。”殿中传来低哑的男声,像浸了夜露的丝绒。袁允棠勾了勾指尖,随侍的宫女立刻捧来嵌着缠枝莲纹的琉璃灯,暖光映得她鬓间金步摇流光婉转。门扉轻启时,她恰好踉跄着撞进青竹纹的屏风,薄纱披风滑落在地,露出月白色中衣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
“陛下可还记得,三日前在太液池畔,臣妾被锦鲤惊了手?”她指尖抚过案头摊开的《水经注》,腕间翡翠镯滑到肘弯,露出三道浅红指痕,“原是想采支并蒂莲给陛下,倒叫莲茎划破了手。”话音未落,人已绕到萧承煜膝前,发间沉水香混着殿中檀香,在暖光里织成张绵密的网。
皇帝搁下狼毫,抬眼便看见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颈间红麝串珠随着呼吸轻晃,在肌肤上压出细碎的红印。那日在太液池,他确实看见她蹲在汉白玉雕栏边,藕荷色裙裾浸了水,发间簪着的正是辛夷花——如今那支花正别在她鬓边,花瓣上的露水仿佛从未干过。
“疼么?”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触到她腕间伤痕时,却被她突然握住。袁允棠指尖滚烫,顺着他掌心纹路轻轻摩挲,像在描绘一幅古老的地图。她仰头望着他紧蹙的眉峰,忽然将受伤的手腕凑到唇边,舌尖轻轻舔过那三道浅红,眼尾微挑:“陛下尝一尝,是不是连血都是甜的?”
殿中烛火突然明灭不定,萧承煜喉结滚动,看着她朱砂点染的唇瓣在腕间辗转,袖口被她指尖勾住,露出半截精壮的小臂。三日前在御花园,她也是这样突然跌倒在他怀里,发间香气勾着他几乎要低头吻下去,却被她巧笑倩兮地避开,只留一句“陛下龙体贵重,臣妾怎敢僭越”。
“允棠。”他忽然低唤她的闺名,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袁允棠身子一僵,抬眼时眼底已漫上水光,指尖却悄悄解开他腰间玉带:“陛下可知,臣妾昨夜梦见您龙袍上落了片桃花,怎么拂都拂不掉。”说着忽然俯下身,唇瓣掠过他耳垂,“原来不是桃花,是臣妾这颗朱砂痣,早就长到陛下心尖儿上了。”
萧承煜猛地攥住她腰肢,掌心触到薄纱下细腻的肌肤,像是触到春雪初融的湖面。她腰间坠着的鎏金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混着窗外雨声,在静谧的殿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看见她领口微敞,胸前红麝串珠滑进衣内,在肌肤上拖出一道红痕,忽然想起去年冬至,她跪在雪地里为他祈福,膝头冻得通红却不肯起身,眼里含着泪说“愿陛下万寿无疆”。
“别装了。”他忽然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却看见她眼尾的泪痣在火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你明明知道,朕早就看透你这点心思。”话虽如此,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摩挲她唇畔朱砂,那抹红像是滴在宣纸上的胭脂,渐渐晕染开去。
袁允棠忽然轻笑,身子顺着他掌心滑进怀里,指尖划过他胸前盘扣:“陛下既看透了,为何还让臣妾进这御书房?为何昨夜又特意让苏公公送来西域进贡的檀香?”她仰头咬住他指尖,轻轻舔舐,“陛下闻闻这香,像不像臣妾第一次在佛堂遇见您时,身上沾的那缕烟火气?”
记忆突然被掀开一角。三个月前,他在冷宫后的破佛堂遇见跪在蒲团上的她,素白裙裾沾满尘土,发间插着支断玉簪,却对着斑驳的佛像笑得比鎏金佛灯还亮。她说是来为已故的母妃祈福,可他分明看见她袖中藏着半卷《商君书》,指尖还有研墨留下的青黑色痕迹。
“你连祈福都在算计。”他忽然掐住她腰侧,换来她一声低吟,像春燕掠过水面,“故意让朕看见你读兵法,故意在佛堂唱《关雎》,就连这腕上的伤——”他忽然低头,唇瓣贴上她腕间那三道浅红,舌尖轻轻舔过,“也是故意让莲茎划破的,对么?”
袁允棠浑身发软,靠在他胸前听着剧烈的心跳声,指尖缠上他墨色长发:“陛下英明,可知道臣妾为何总要算计?”她忽然抬头,鼻尖几乎蹭过他唇角,“若不算计,如何能从冷宫出来?如何能站在陛下面前?又如何能让陛下记住,这宫里还有个叫袁允棠的女子,从见您第一面起,就想做您心尖上的朱砂痣?”
殿外雷声忽然炸响,烛火剧烈摇曳。萧承煜看着她被火光映得通明的眼,那里头燃着比檀香更烈的火。她的手不知何时解开了他中衣,指尖正沿着他心口的朱砂痣打转,那是他出生时便有的印记,从未有人敢如此触碰。
“陛下看,臣妾的朱砂痣,和您心口这颗,是不是天生一对?”她忽然低笑,滚烫的唇贴上他心口,舌尖轻轻舔过那点红,“臣妾不要做嫔妃,不要做娘娘,只要做陛下掌心里的朱砂,疼的时候能咬您一口,痒的时候能挠您一下,就连死——”她忽然抬头,眼尾朱砂痣因情欲而晕染,“也要死在您眼里,让陛下这辈子,再也忘不了臣妾。”
萧承煜忽然翻身将她按在案上,砚台翻倒,墨汁在她月白中衣上染开一片乌云。她鬓间金步摇歪在一边,辛夷花落在她胸口,花瓣上的露水渗进衣料,显出更晶莹的肌肤。他看着她眼底流转的水光,忽然发现她耳后竟也有一点浅红,像被春风吻过的痕迹。
“你这张嘴,该被朕用朱砂封起来。”他哑着嗓子开口,指尖划过她唇畔,却被她趁机咬住指尖,轻轻吮了吮。殿外雨声渐歇,檀香混着墨香在暖光里浮沉,他忽然想起她说的“天生一对”,想起她腕间那三道伤,想起她在佛堂唱的《关雎》——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像条美人蛇,用最甜美的毒液,一点点缠住他的心脏。
“陛下若封了臣妾的嘴,”袁允棠忽然搂住他脖颈,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臣妾就用这里说话。”她引导着他的手落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比殿外的更漏还要急,“臣妾的心,从见陛下那日起,就一直在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雷声又起,却掩不住殿内细碎的喘息。萧承煜看着她散落的长发铺在案上,像匹黑色的绸缎,朱砂痣在苍白肌肤上格外灼眼。他忽然低头,吻住那点红,舌尖碾过她唇畔时,尝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原来她早就搽了玫瑰膏,连唇齿间都是诱惑的味道。
窗外,春雨停了。御书房内,檀香仍在袅袅升腾,将两个身影裹在温柔的迷雾里。袁允棠闭着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唇角勾起一丝极浅的笑。她知道,这一夜过后,自己这颗朱砂痣,终将在萧承煜的心上,烙下永远抹不去的印记。而她要的,从来都不只是宠爱,而是这整个天下,都要为她的妩媚与心机,俯首称臣。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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