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警报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萧砚辞攥着江凛的手腕,指腹碾过他袖口露出的皮肤:“说清楚。”男人眼底的黑潮翻涌,喉结因隐忍剧烈滚动,右肋的伤口随着呼吸扯动纱布,渗出淡淡血迹。
江凛叹了口气,从手机里调出段监控截图——苏晚的右手背赫然布满抓痕,新月形的血痂沿着静脉走向排列,像串被掐灭的火星。“手术台上你疼得直抽搐,”他的声音放轻,“她用左手按住你的胃,右手被你攥着,指甲都抠进肉里了。”
萧砚辞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碎片如碎玻璃划过神经:麻醉未完全生效时,他看见苏晚的脸在视野里重影,右肋的剧痛让他想蜷缩,却被她用身体压住。她的声音混着手术室的嗡鸣传来:“别动,再扯破动脉就真的没救了。”而他当时唯一的感知,是掌心里柔软的触感,和逐渐淡去的、属于她的体温。
“她的手……”萧砚辞的喉间发紧,突然发现自己指甲缝里有淡粉色的皮屑——那是她的皮肤。江凛递来杯温水,杯壁凝着水珠,像极了昨夜苏晚额角的冷汗:“缝完最后一针,她右手连镊子都拿不稳,却先给你盖好被子,才让护士处理伤口。”
病房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响。 萧砚辞盯着自己的指尖,想象她被他抓出血时的表情——是皱眉,还是咬唇?会不会在心里骂他疯子?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却又有种病态的满足感:原来在他失控的时候,她也会为他疼。
“要去道歉吗?”江凛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萧砚辞猛地抬头,撞上好友眼底的促狭,却在看见对方手机壁纸时骤然沉默——那是三年前他替江凛挡枪后,两人在医院拍的合照,他脸上挂着血,却笑得张扬,江凛举着点滴瓶,比了个虚弱的“耶”。
“道歉这种事,”萧砚辞扯掉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留到下地狱再说。”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推开,苏晚抱着换药盘走进来,右手背缠着新的纱布,边缘渗着碘伏的黄。她扫过他敞开的领口,目光在他抓痕上停留半秒,又迅速移开。
“萧总今天很有精神。”她的声音冷得像块冰,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看来可以试试下床走动。”萧砚辞盯着她左手熟练地撕开胶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向自己——纱布摩擦伤口的剧痛让他闷哼,却死死盯着她眼底的波动。
“疼吗?”他的拇指碾过她手背上的纱布,隔着敷料都能感受到下面的起伏,“这里,还有这里。” 苏晚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指腹按在她腕脉上,感受着跳动的频率。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混着血味,想起昨夜他在手术台上喊“妈妈”时,眼角滑落的那滴泪。
“萧总如果不想感染,”她的声音带着克制的颤抖,“最好松开手。”萧砚辞却突然笑了,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划过她白大褂纽扣:“苏医生的血,比止痛药有效。”他看见她耳尖泛红,却在她转身时,轻声补了句:“谢谢。”
换药盘的碰撞声突然停了。 苏晚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颤。萧砚辞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擂鼓般震着耳膜。她终于开口时,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以后别用手抓伤口,很不卫生。”
江凛憋着笑退出病房,听见身后传来萧砚辞的低笑:“那苏医生帮我看着,别让我失控。” 雨幕中,他摸出烟盒,却在看见烟盒内侧的合照时顿住——那是苏晚五年前急救时的新闻图,她跪在地上做心肺复苏,雨水顺着睫毛滴落,像极了此刻病房里,那个让萧砚辞甘愿暴露脆弱的女人。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萧砚辞望着苏晚的背影,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释然。 他摸向自己右肋的纱布,那里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也许有些伤口,注定要被某个人的手治愈,哪怕过程会疼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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