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辞的钢笔“啪”地砸在江凛的策划案上时,对方正用牙签戳着办公桌上的多肉:“萧总这是要上演‘总裁怒砸计划书’的戏码?”
窗外的阳光斜切过办公室,在两人之间投下明暗交界线。萧砚辞想起二十年前的幼儿园——江凛把他的蜡笔藏在沙坑里,他则在江凛的橡皮泥恐龙上戳出“解剖切口”。后来他们一起考进医学院,在解剖课上比赛谁缝合猪心更快,输的人要请喝一周的美式咖啡(江凛至今还欠他十七杯)。
“下周苏医生的生日,”江凛忽然正色,“打算怎么过?”
“她值班到晚上十点。”萧砚辞翻开日程表,指尖停在“神经外科加班”那栏,“准备了她想要的那套显微手术器械。”
“倔驴。”江凛摇头,“送手术刀不如送她喜欢的那家可颂——上次她值完夜班,蹲在医院门口吃冷掉的可颂,你偷偷拍了照片存手机里当屏保。”
“那是‘医护人员饮食状况调研’。”萧砚辞别过脸,却在看见江凛手机壁纸时顿住——那是他们毕业时的合照,他穿着白大褂抱着解剖书,江凛举着啤酒瓶搭着他肩膀,身后是落满夕阳的实验楼。
“对了,”江凛忽然掏出两张票根,“陈医生的病理展下周开幕,陪我去?”
“不去。”萧砚辞皱眉,“你上次在她的标本前说‘这切片像极了萧砚辞的胃黏膜’,把人家吓跑了。”
“那是学术联想!”江凛梗着脖子反驳,“再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苏医生替你包扎刀伤时,你盯着人家发顶说‘毛囊分布很均匀’,活像个解剖机器人。”
萧砚辞沉默片刻,忽然从铁皮盒里拿出半块巧克力,掰下一角扔进嘴里:“确实苦。”
“喂!那是古董级标本——”江凛扑过来时,萧砚辞已经嚼着巧克力翻开了新的策划案。两人在办公桌前推搡,阳光掠过他们发间的几缕银丝,恍惚间还是二十年前在实验室抢解剖图谱的少年。
“说真的,”江凛忽然坐回椅子,声音轻了些,“你们俩都倔得像头牛,什么时候能痛快点?”
萧砚辞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想起昨夜苏晚替他热敷时,掌心在他胃上画的圈。手机忽然震动,弹出苏晚的消息:“江凛又在我办公室放了会说‘按时吃饭’的电子鹦鹉,帮我关掉它的电源。” 配图里,绿色鹦鹉的爪子上挂着纸条:“萧砚辞再不吃早餐,我就把他的解剖刀全换成塑料的——江凛留。”
“你这发小当得比管家婆还唠叨。”萧砚辞敲了敲江凛的电脑。
“还不是因为某人把‘关心’都折成了医嘱条。”江凛翻了个白眼,却在看见萧砚辞唇角的巧克力渣时笑出声,“说起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给 cadaver 解剖时,你紧张得把镊子掉在我脚上?”
“是你吓得撞翻了福尔马林桶。”萧砚辞扯了扯领带,却在回忆里勾起嘴角。有些情谊无需多言,就像解剖刀与镊子,永远在同一场“手术”里默契配合,哪怕互相嫌弃,也是刻在时光里的独家病历。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江凛忽然扔来个礼盒:“给苏医生的生日礼物,替你选的。”盒盖掀开,里面是支钢笔,笔帽刻着解剖刀与听诊器的图案,笔尖嵌着粒极小的蓝宝石——像苏晚的泪痣。
“俗。”萧砚辞挑眉,却将礼盒收进抽屉最底层。
“倔驴的嘴,骗人的鬼。”江凛哼着歌收拾公文包,经过萧砚辞桌前时忽然压低声音,“其实她早就知道,每次你‘顺路’来医院,都是为了看她吃没吃晚餐。”
玻璃幕墙外,城市灯火渐次亮起。萧砚辞摸着西装内袋的胃药——那是苏晚亲手写的标签,上面画着个小小的笑脸。远处传来江凛的口哨声,混着电梯的叮咚响,恍惚间还是那年解剖课的下课铃,两个少年挤在走廊里抢最后一口冰镇可乐,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最在意的“标本”,从来不是解剖台上的脏器,而是某个总在实验室角落认真执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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