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该牵我

萧砚辞盯着大班台抽屉里的钢笔礼盒，指腹碾过烫金盒盖上的纹路。深夜十点的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城市霓虹在他镜片上碎成光斑，他忽然扯松领带，抓起车钥匙直奔地下车库——黑色迈巴赫在凌晨三点的街头疾驰，最终停在那家被江凛嘲笑“不符合总裁身份”的街角面包店。

“全要。”他指着玻璃柜里的可颂，冷着脸对睡意朦胧的店员说。当店员抱着装满纸袋的托盘往车上搬时，后视镜里映出他自己微蹙的眉——明明是上市公司CEO，却像偷买糖果的少年般心慌。

苏晚生日当天，萧砚辞让秘书推掉所有会议，抱着纸袋走进医院时，白大褂们纷纷侧目。神经外科值班室门口，他听见江凛的调侃：“萧总这是要上演‘霸道总裁送早餐’？”

“闭嘴。”他冷着脸擦肩过，将纸袋轻轻放在苏晚的办公桌上。她刚下手术，额角还沾着汗珠，看见满桌可颂时眼睛亮起来：“你怎么知道我……”

“顺路买的……”他别过脸，耳尖却在她指尖碰到他袖口时发烫。突然，江凛从桌底拎出个电子鹦鹉，机械音瞬间响彻科室：“萧砚辞今日未摄入早餐！血糖值偏低！”

“江凛！”苏晚红着脸去抢鹦鹉，萧砚辞已经长臂一伸将那碍眼的东西扫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中，她瞥见他西装口袋露出的一角贺卡——正是他今早塞进纸袋的那张，落款处“萧砚辞”三个字被洇开小块墨渍，像他每次见她时紊乱的心跳。

“这是什么？”她眼尖地抽出卡片，指腹抚过烫金纹路。萧砚辞喉结滚动，忽然握住她手腕往安全通道走。消毒水气味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他听见自己在楼梯间的回音：“没什么……只是觉得手术刀太冰冷。”

卡片在她掌心发出轻响，上面只有烫金压纹的解剖刀与听诊器图案，角落用极小的字刻着：“你的手，该拿可颂，也该牵我。”

苏晚忽然笑出声，抬头时睫毛扫过他下颌：“萧总的情话，比病历本还简洁。”她从纸袋里拿出个焦糖可颂，掰下一半塞进他嘴里，碎屑沾在他领带钻石别针上，像撒了把碎金。

暮色降临时，萧砚辞的手机震动不停——秘书发来二十三条“董事会紧急会议”提醒。他看着对面边吃可颂边写病历的苏晚，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告诉董事会，把会议推迟。”

“不怕耽误公事？”她头也不抬，嘴角却漾起笑。他忽然倾身替她拂去发间的面包屑，指腹擦过她耳后痣：“比起股价，我更关心某个医生的饮食规律。”

远处传来江凛的哀嚎：“我的电子鹦鹉呢？萧砚辞你赔我医疗级智能提醒器！”两人相视而笑，苏晚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推给他——里面是枚袖扣，纹路是显微手术刀与听诊器的交叠，中心嵌着粒蓝宝石，像他办公室落地窗外的夜空。

“俗。”他挑眉，却在她替他别上袖扣时，低头轻吻她发顶：“但比我的钢笔有眼光。”

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如水，萧砚辞靠在值班室门口看她写病程。

手机震动，江凛发来消息：“倔驴终于开窍？”

他看着苏晚咬可颂时鼓起的腮帮，指尖在屏幕敲出：“是总裁特权——允许心动例外。”

窗外，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而他的世界此刻只有这方小小值班室：暖黄的台灯，半凉的可颂，和某个总在他西装口袋里塞胃药的人。所谓“总裁日程”，大抵该留个专属空位，给那些比财报更重要的“突发状况”——比如，她抬头时，眼里盛着的人间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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