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逾白见楚凌霄唇角微扬,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他叫起来:"啊!太子殿下笑了!"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卫们喊道,"你们看见没?你们殿下居然会笑!"
侍卫们吓得齐刷刷低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楚凌霄迅速绷紧面容,耳根却泛起可疑的红晕:"胡闹!"他一把扣住云逾白乱指的手腕,"再胡言乱语,今晚就让你抄《女戒》!"
"抄就抄!"云逾白吐了吐舌头,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不过殿下...您确定要让我进您的书房?"她狡黠地眨眨眼,"万一我'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楚凌霄眸光一沉,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跳脱的丫头远比想象中难缠。他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腕:"来人,送云姑娘去偏殿用膳。"特意加重了"偏殿"二字。
"哎~不一起用膳吗?"云逾白故作失望地叹气,"我还想跟殿下探讨下醉仙楼的新菜式呢..."
"带走!"楚凌霄拂袖转身,却在走出几步后突然驻足,"把《女戒》送到偏殿。"他侧首瞥了眼还在做鬼脸的云逾白,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抄不完,明日就别想出宫门半步。"
云逾白冲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小声嘀咕:"抄就抄,谁怕谁..."忽然灵机一动,转头对领路的宫女甜甜一笑,"姐姐,能借支朱笔吗?我想给书里的仕女画点胡子~"
宫女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手中的宫灯。远处还未走远的楚凌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显然是把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夜色渐浓,东宫偏殿的灯火亮如白昼。云逾白咬着笔杆,看着面前厚厚的《女戒》,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药草清香。她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果然看见萧清晏一袭白衣立在廊下,月光给他的银发镀上一层柔光。
"萧太医!"她压低声音兴奋地挥手,"你怎么来啦?"
萧清晏抬头,目光落在她沾满墨迹的小脸上:"听闻...云姑娘在抄书?"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别提了!"云逾白气鼓鼓地摊开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仔细看却能发现每行字里都藏着个"楚凌霄是猪头"的小字,"你看我抄得多认真~"
萧清晏忍俊不禁,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给。"
云逾白打开一看,是几块做成花朵形状的蜜饯:"这是...?"
"加了甘草。"他温声道,"蘸墨汁吃,可以..."突然神色一凛,迅速隐入阴影中。
"云逾白!"楚凌霄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你又在跟谁..."
推门声戛然而止。楚凌霄盯着满屋子飘飞的宣纸,每张上面都画着长胡子的小人,而始作俑者正盘腿坐在案几上,腮帮子鼓鼓地嚼着什么,嘴角还沾着可疑的墨迹。
"好吃吗?"他阴森森地问。
云逾白咽下蜜饯,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殿下要尝尝吗?萧太医特制的'墨汁解毒丸'~"
月光静静地洒在东宫的琉璃瓦上,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楚凌霄的额角爆出一根青筋:"萧、清、晏?!"他一把夺过云逾白手里的蜜饯,结果用力过猛,蜜饯"biu"地弹出去,正好粘在了房梁上悬挂的"正大光明"匾额上。
云逾白:"......噗。"
"不许笑!"楚凌霄气得龙袍都在抖,"来人!把萧..."
"殿下!"云逾白突然一个滑跪抱住他的大腿,"您看这个!"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歪歪扭扭的黏土小人,"这是我特意照着您捏的!"
楚凌霄低头一看,那坨疑似泥巴的物体上插着三根鸡毛,胸前歪歪斜斜刻着"天下第一帅"五个字。
"你......"
"像不像!"云逾白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我还给萧太医也捏了一个!"又掏出个长条状物体,"看!这是他的银发!"——上面插着一把从御膳房顺来的银筷子。
楚凌霄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咔嚓"一声——躲在树上的青竹笑得太大声把树枝坐断了。
"统统给本宫......"
"殿下!"云逾白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手里举着个墨汁画的大字报:"您要是生气就会长皱纹!"上面还画了个Q版楚凌霄,额头上写着"我是气鼓鼓的河豚"。
楚凌霄一把抢过大字报,结果沾了满手墨。云逾白趁机蹿到门口,突然转身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生气会变秃头哦!"
"云、逾、白!"
整个东宫的灯笼都晃了三晃。躲在假山后的萧清晏默默掏出个小本本记下:"戌时三刻,太子破音三次。"抬头看了眼房梁上黏着的蜜饯,又补了句:"建议加开清心降火汤。"
而此时罪魁祸首已经溜进御膳房,正往楚凌霄明早要喝的参茶里疯狂加黄连,边加边唱:"秃头太子喝苦茶呀~气成河豚笑哈哈~"
房顶上暗中观察的暗卫们憋笑憋出内伤,其中一个没忍住"咚"地栽进了荷花池。
云逾白停下脚步,转身歪着头看向楚凌霄,发间的银簪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太子殿下~请问宫里哪里可以洗香香呀?"她扯了扯自己沾满尘土的衣袖,做了个嫌弃的鬼脸,"这一身都快能种蘑菇了。"
楚凌霄眉头微挑,目光在她脏兮兮的裙摆上扫过:"西偏殿备有浴池。"顿了顿,又补充道,"本宫已命人准备了新衣。"
"哇!"云逾白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太子殿下还挺贴心的嘛!"突然想到什么,凑近半步压低声音,"那个...有没有那种玫瑰花瓣啊?或者精油什么的?"
楚凌霄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怔,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宫中自有规矩。"
"知道啦知道啦~"云逾白摆摆手,转身就要跟着宫女离开,又突然回头,"对了对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能借个吹风机...呃,我是说,那个烘头发的熏笼用用吗?"
楚凌霄:"......"
一旁的宫女忍不住小声提醒:"云姑娘,宫中沐浴自有章程..."
"好吧好吧~"云逾白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跟着宫女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身,"殿下!"
"又怎么了?"楚凌霄揉了揉太阳穴。
"晚上吃什么呀?"她眼睛亮晶晶的,"有没有那个传说中的...八宝鸭?"
暮色中,楚凌霄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有。"
"耶!"云逾白开心地比了个剪刀手,这才真正跟着宫女离开。走远后还能听见她兴致勃勃地问:"姐姐,你们宫里洗澡有没有那种按摩服务啊..."
楚凌霄站在原地,望着她活泼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夜风拂过,带来一缕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
云逾白刚踏进西偏殿,身后就传来楚凌霄低沉的嗓音:"洗好后,来服侍本宫沐浴。"
她脚步一顿,差点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缓缓转身:"什...什么?"声音都变了调。
楚凌霄站在廊下,玄色锦袍被晚风吹得微微拂动。他神色淡然,仿佛方才说的只是"今日天气甚好"这样的话:"怎么?太子妃连这等本分都不懂?"
云逾白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我可能有点晕澡堂子..."
"晕澡堂子?"楚凌霄挑眉,缓步走近,"方才不是还讨要玫瑰花瓣?"
他每走近一步,云逾白就往后缩一寸,最后整个人都快嵌进门框里了:"我突然觉得...其实擦擦也行..."
楚凌霄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正是她那支栀子花银簪:"萧清晏的手艺,"他指尖轻抚过簪头的裂痕,"确实精巧。"
云逾白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还给我!"伸手就要去抢。
楚凌霄轻松举高,垂眸看她扑腾:"想要?"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那就看云姑娘...今晚的表现了。"
月光斜斜地照在两人之间,云逾白突然发现,这位太子殿下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怪好看的。
"行!"她突然挺直腰板,一把抢回簪子,"不就是搓背吗!"转身就往殿内冲,嘴里还嘟囔着,"到时候别嫌我手重..."
楚凌霄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银簪微凉的触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忽然觉得,这个婚约...似乎也没那么令人厌烦了。
暗处,青竹拼命捂住嘴巴不敢笑出声——他家师父的簪子,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云逾白歪着头,指尖绕着发梢打转,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萧清晏:"萧清晏...嗯...这样叫好生疏啊~"她突然往前凑了半步,"我们好歹也算出生入死了,以后我叫你'萧清哥哥'可好呀?"(她心里真正想的是,逗逗纯情男ε(๑> ₃ <)۶з)
萧清晏正在整理药箱的手猛地一颤,银针"叮铃"撒了一地。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云姑娘,这...不合规矩。"
"哎呀~"云逾白蹲下身帮他捡银针,发间的栀子花香若有似无地飘过,"你看我都叫你哥哥了,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啦~"她突然压低声音,学着戏文里的腔调,"唤我一声'逾白妹妹'如何?"
"啪嗒"一声,萧清晏手中的药杵掉在了地上。他慌乱地别过脸去,银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耳根:"云姑娘莫要...玩笑。"
"谁开玩笑了~"云逾白把捡起的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我都帮你捡针了,叫声哥哥不过分吧?"她突然想到什么,狡黠地眨眨眼,"要不...我叫你'晏哥哥'?还是'清晏兄'?"
萧清晏突然站起身,药箱都忘了合上:"在下...去煎药。"转身时衣摆差点带翻矮几上的茶盏。
"哎!别跑呀!"云逾白提着裙角追到廊下,正好撞见前来送点心的青竹。
"云姑娘...这是?"青竹看着自家师父罕见的慌乱背影。
云逾白接过点心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青竹~你师父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害羞啊?( ˝ᗢ̈˝ )"
青竹看了眼师父消失的方向,突然福至心灵:"回云姑娘,师父他..."故意拖长声调,"只对您这样呢~"
"真的?!"云逾白眼睛一亮,拈起块桂花糕就往嘴里送,"我去...咳咳咳!"突然被糕屑呛到。
廊柱后,萧清晏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阴影处走出,递上一方素帕:"慢些用。"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云逾白接过帕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抓到啦!"得意地晃了晃,"萧清哥哥还是担心我的嘛~"
晚风拂过,吹落一树海棠。年轻的太医望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姑娘,终是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阁楼上,楚凌霄手中的茶盏"咔嚓"裂了道缝。
云逾白站在廊下,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她朝萧清晏挥了挥手,声音轻快中带着几分俏皮:"潇潇哥~夜深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看路哦!"发间的银簪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月色下流转着温柔的光泽。
萧清晏站在原地,银发被夜风轻轻拂动。他微微颔首,嗓音温润:"云姑娘...早些歇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的系带,在"姑娘"二字上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知道啦~"云逾白转身挽住身旁的宫女,蹦蹦跳跳地往浴殿方向走去,"宫女姐姐我们走!听说宫里的浴池超级大?"她的声音渐渐飘远,"能不能加点玫瑰露啊..."
夜风送来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萧清晏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倩影,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远处假山后,青竹探头探脑地张望,小声嘀咕:"师父明明想叫'逾白'的..."突然被一颗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子打中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地缩了回去。
而在更高处的阁楼上,楚凌霄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萧清晏离去的方向,眸色深沉如墨。手中的玉扳指不知何时已被捏得粉碎,粉末从指缝间簌簌落下,随风飘散在夜色中。
云逾白踏入雾气氤氲的浴殿,温热的水汽迎面扑来。汉白玉砌成的浴池中,漂浮着几瓣淡粉色的海棠,水面上还洒了些许清香的草药。
"姑娘请更衣。"两名宫女恭敬地上前,伸手就要为她解衣带。
"等等!"云逾白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雕花屏风,"那个...我自己来就行。"
年长些的宫女面露难色:"这不合规矩。太子殿下吩咐..."
"太子殿下还说要我今晚去伺候他沐浴呢,"云逾白撇撇嘴,故意提高了声音,"你们现在把我扒光了,等会儿我怎么去?"
宫女们顿时涨红了脸,慌乱地低下头。云逾白趁机把她们往门外推:"好啦好啦,你们就在外头候着,我保证不淹死自己。"
待殿门关上,她才长舒一口气,慢吞吞地解开衣带。素白的里衣滑落在地,露出肩膀上还未消退的淤青——那是逃亡时被树枝刮伤的。
浴池边的铜镜蒙着水雾,隐约映出她纤细的身影。云逾白伸手抹开一片雾气,忽然发现镜中自己的脖颈处有道浅浅的红痕——是白日里楚凌霄捏着她下巴时留下的。
"暴君..."她小声嘀咕着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流顿时包裹住疲惫的四肢。发间的银簪被取下,湿漉漉的长发像水草般散开在水面上。那颗莹润的珍珠沾了水汽,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云逾白猛地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谁?"
没有回应,唯有夜风吹动檐铃的声响。她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去拿香胰子,却突然瞥见窗纸上映着一道修长的剪影——那人银发如雪,在月光下清晰可辨。
"萧..."她慌忙捂住嘴,整个人沉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再浮上来时,窗外已空无一人,唯有地上落着一片细长的银针,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云逾白红着脸捞起飘远的海棠花瓣,忽然听到外间宫女惊慌的行礼声:"参见太子殿下!"
她手一抖,花瓣又落回了水中。
云逾白猛地从水中站起,水花四溅。她一把扯过屏风上的素纱浴衣裹住身子,湿漉漉的长发还在往下滴水。
"楚凌霄!你干嘛!"她赤着脚冲到殿门前,哗啦一声拉开雕花木门。
门外,楚凌霄正抬手示意宫女退下。闻声回头,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他的目光在她湿漉漉的发梢停留片刻,又扫过她紧攥着衣领的手指:"本宫来取东西。"
"取东西?"云逾白瞪大眼睛,"你变态啊!谁准你..."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松散的衣带,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楚凌霄忽然上前一步,她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门框。他抬手从她身后的案几上取过一支金凤簪——正是白日礼部送来的那支。
"这个,"他指尖轻转簪身,红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明日大婚用。"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云逾白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随手将银簪和金簪并排放在了一起。此刻珍珠与红宝在烛火下交相辉映,竟有种奇异的美感。
"谁要戴这个..."她小声嘀咕,伸手就要去拿自己的银簪。
楚凌霄却先一步将两支簪子都收入袖中:"明日辰时,会有人来为你梳妆。"转身时袍角扫过她还在滴水的发梢,"现在,继续洗你的澡。"
"喂!"云逾白赤着脚追出两步,"把萧...把我的簪子还来!"
夜风送来楚凌霄远去的回应:"看你表现。"
殿门重重合上,云逾白气得直跺脚。忽然发现地上落着个东西——是那颗从银簪上掉下来的珍珠,正可怜兮兮地滚在角落。她蹲下身捡起,对着月光看了看,突然狡黠地笑了:"幸好本姑娘留了一手..."
窗外树影婆娑,谁也没注意到有片银白色的衣角悄然掠过廊柱,消失在夜色中。
云逾白沐浴完毕,擦干身子后,发现宫女们准备的竟是一套繁复的宫装。她拎起那件绣着金线的绯红纱衣,左右翻看,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怎么这么多层啊?"她小声嘀咕着,试图把最外层的大袖衫往身上套,结果前后穿反了。系带更是缠成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
"姑娘可需要帮忙?"门外宫女轻声询问。
"不用!"云逾白嘴硬地回道,继续跟衣带搏斗。一不小心踩到了过长的裙摆,差点摔了一跤。
折腾了半晌,她终于放弃,气鼓鼓地坐在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狼狈的模样:衣襟歪斜,腰带松垮,活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这破衣服..."她泄愤似的扯了扯袖口,忽然从镜中看到妆台上放着一个锦盒。打开一看,竟是那支银簪——不知何时被人送了回来。簪头的珍珠完好如初,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辰时前学会穿衣。——楚"
云逾白气得把字条揉成一团,却忍不住笑了:"幼稚!"她对着镜子把银簪别好,突然灵机一动。
片刻后,当宫女们推门进来时,只见云逾白好端端地站着——她把宫装反穿改成了短打样式,过长的裙摆被撕开系在腰间,倒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云姑娘!这..."领头的宫女惊得说不出话。
"怎么样?"云逾白得意地转了个圈,"本姑娘自创的'骑射装'!"她拍拍腰间系带,"这样多方便,等会儿去醉仙楼都不用换衣服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楚凌霄不知何时已立在廊下,玄衣上的金线蟒纹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云逾白下意识捂住被自己剪短的袖口:"看什么看!"她梗着脖子道,"不是你说'学会穿衣'就行吗?"
楚凌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忽然抬手示意宫女退下。待殿门关上,他才缓步走近,从袖中取出那支金凤簪:"过来。"
"干嘛?"云逾白警惕地后退。
"簪子,"他淡淡道,"不要了?"
云逾白犹豫片刻,还是挪了过去。楚凌霄抬手将她发间的银簪取下,却不急着换上金簪,而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她改短的衣领:"手艺不错。"
这出乎意料的夸奖让云逾白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间已多了份重量——楚凌霄竟将金银双簪并排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今日许你出宫。"他转身时袖摆扫过她改短的衣襟,"日落前,带着醉仙楼的芙蓉酥回来。"
云逾白摸着发间的双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暴君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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