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无痛当妈

回京的队伍行至半途，忽有快马送来八百里加急。云逾白展开密报，脸色骤变——边疆告急，三皇子所部遭邻国突袭，粮草辎重被焚，战局岌岌可危。清霜见她攥着密报的手微微发抖，忙道：“娘娘，您先歇口气，此事......”

“不能歇。”云逾白将密报递给楚凌霄，目光扫过众人，“三皇子手握十万大军，若败，国门洞开。我们即刻分兵，一半护送五皇子回京，另一半......”她握紧腰间重新填满火药的雷火匣，“随我驰援边疆。”

楚凌霄浓眉紧锁：“胡闹！你刚经历恶战，且边疆战事凶险......”“太子殿下。”萧清晏折扇轻点楚凌霄肩头，银眸闪过寒光，“如今朝中五皇子余孽未除，太子需坐镇京城稳定局势。倒是我，愿随太子妃走这一趟。”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卷边疆地形图，“某早有预感，已备好路线。”

怀瑾和明叙同时跳出来，怀瑾挥舞着新制的连发弹弓：“我们也要去！姐姐教的战术，还没用在真正的战场上呢！”明叙默默展开一张攻城器械改良图，苍白的脸上满是坚定。楚昭凛将最后一颗蜜饯丢进嘴里，甩了甩银发：“闲着也是闲着，边疆的蜜饯总该比京城新鲜。”

三日后，云逾白率援军抵达边疆。放眼望去，军营中伤病满营，四皇子正拄着断剑指挥残部。见到她，这位素来冷峻的皇子红了眼眶：“弟妹......你不该来的。”云逾白却笑着举起雷火匣：“四哥，我给你带了些‘新朋友’。”

当夜，女子军借着夜色潜入敌军后方。云逾白亲自点燃引线，改良后的轰天雷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精准落在敌军粮草堆上。火光冲天而起时，她转头对清霜道：“按计划行事！”清霜吹响特制哨子，藏在暗处的营商队推出数十辆装满辣椒粉末的风车，借着风势将辛辣粉尘吹向敌营。

敌军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顿时阵脚大乱。云逾白趁机率领军武队冲锋，怀瑾和明叙在队伍中来回穿梭，将雷火匣掷向敌军营帐。楚昭凛的银丝如鬼魅般缠住敌将咽喉，萧清晏则摇着折扇指挥弓弩手，专射敌军将领。

混战中，云逾白忽见敌方主帅挥舞长刀朝四皇子砍去。她大喊一声，策马冲上前，长剑堪堪挡住致命一击。因用力过猛，她险些摔下马，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摸到腰间的雷火匣。“尝尝这个！”她将雷火匣塞进敌方主帅怀中，翻身滚下马。爆炸声响起时，漫天血雨洒落在她染血的裙裾上。

这场战役持续到天明，当朝阳升起时，敌军终于溃败而逃。云逾白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双腿一软。清霜眼疾手快扶住她，哽咽道：“娘娘，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云逾白靠在清霜肩头，望着远处欢呼的将士，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值得......都值得......”

而此刻的京城，楚凌霄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五皇子被押入天牢。他握紧腰间玉佩——那是云逾白临行前塞给他的——低声道：“等你归来，这江山，我们一起守。”

清霜替云逾白擦去脸上的硝烟，指尖触到她眼下青黑，心疼得眼眶发酸：“娘娘先睡上三天三夜，剩下的事交给旁人。”话音未落，怀瑾抱着热腾腾的姜汤冲进来，明叙紧随其后，怀里还揣着新烤的饼子。

“姐姐快吃！”怀瑾眼睛亮晶晶的，“这是军厨照着您教的法子做的，放了好多香料！”明叙默默将饼子掰成小块，塞进云逾白手里，苍白的脸上满是关切。云逾白咬了一口，酥脆的饼皮裹着浓郁肉香，差点落下泪来。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萧清晏翻身下马，银袍染着血迹却依旧风度翩翩，手中还拎着个精致木盒：“太子妃猜猜，某从敌军主帅营帐里搜出了什么？”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西域商路图，边角还绣着异域花纹。

楚昭凛倚在帐杆上，抛着刚缴获的蜜饯果子冷笑：“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把这当宝贝。”话虽如此，他还是默默往云逾白掌心塞了两颗：“尝尝，比京城的甜。”

这时，四皇子大步走进营帐，铠甲未卸，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意：“弟妹，这次多亏了你。”他解下腰间的玉扳指递给云逾白，“这是我在战场上捡到的，据说能保平安。”云逾白这才发现，四皇子的铠甲裂缝处渗着血，显然是受了伤却强撑着。

“四哥你受伤了！”云逾白急忙起身，却因连日疲惫眼前发黑。清霜眼疾手快扶住她，楚昭凛已经冷着脸拽过四皇子的手臂，从袖中掏出金疮药：“蠢东西，伤成这样还硬撑。”怀瑾和明叙慌乱跑去打水，萧清晏则默默展开地图，开始谋划战后布防。

云逾白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眼眶渐渐发烫。她突然笑出声，将雷火匣重重放在案上：“休息什么？等回了京城，本宫要开女子书院，办商会，还要......”她目光扫过众人，“教全天下的女子，自己掌剑守太平！”想到因谋逆被诛杀的三皇子，她眼神更添几分坚决，正是这些妄图颠覆安宁的人，让她更坚定要改变这世道。

清霜笑着摇头，替她掖好披风：“好好好，都依您。不过现在......”她看向云逾白快要合上的眼皮，“先睡个好觉。”帐内的烛火渐渐熄灭，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映着众人脸上或温柔或坚毅的神情。而云逾白枕着清霜的腿，终于在一片安宁中沉沉睡去，梦里是无数女子执剑而立的身影，和永远不再挨饿受冻的盛世图景 ，也有三皇子伏法的场景，警示着心怀不轨之人终将自食恶果。

三日后，京城城门大开。云逾白身披染血披风，端坐在战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凯旋之师。街道两旁挤满百姓，欢呼声、鞭炮声此起彼伏，更有孩童将鲜花抛向她的马车。

楚凌霄身着玄色龙袍，亲自出城相迎。他伸手将云逾白扶下马车，目光掠过她身上的伤痕，心疼得声音发颤：“辛苦了。”云逾白却笑着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看，这是在战场上收集的百姓心愿，有人想读书，有人想开个小饭馆......”

回宫当夜，云逾白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去书房。她铺开西域商路图，又将百姓心愿清单摆在一旁，提笔写道：“明日起，开设女子义学，凡年满八岁女子皆可免费入学；在边疆设互市，鼓励百姓通商......”清霜端着安神汤进来，见她又要熬夜，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娘，您就不能歇一歇？”

第二日早朝，云逾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了一系列新政。当说到“女子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时，朝堂顿时炸开了锅。有老臣气得吹胡子瞪眼：“荒谬！自古以来哪有女子为官的道理？”

云逾白不慌不忙，命人抬上一箱奏折：“这是边疆百姓联名上书，请求表彰此次战役中立功的女子。四皇子也附议，称女子能顶半边天。”她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大人若觉得不妥，大可与本宫辩论一番。”

萧清晏摇着折扇站出来，银眸含笑：“某倒是觉得，太子妃此议甚好。想当初若不是女子军驰援，边疆恐已失守。”楚凌霄也沉声道：“朕意已决，新政即刻推行。”

数月后，第一所女子书院落成。云逾白亲自题写匾额，看着怀瑾和明叙忙前忙后帮着布置，忍不住笑了。清霜站在她身边，轻声道：“娘娘，您看。”远处，一群身着素衣的少女正叽叽喳喳地走进书院，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深夜，云逾白站在宫墙之上，望着灯火通明的京城。楚凌霄走来，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在想什么？”“在想，这盛世才刚刚开始。”云逾白转头看向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她靠在楚凌霄肩头，“有你和大家在，我什么都不怕。”

月光洒在二人身上，远处传来女子书院的朗朗读书声，仿佛预示着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缓缓拉开帷幕。而云逾白，将继续以她的方式，书写着属于女子的传奇。

云逾白伸了个懒腰：“闹剧终于结束了，爽！霜霜，我们拿赌坊的收入给立功的女子发奖金，给阳光家园的孩子们买些零嘴”

清霜眉眼弯成月牙，眼底满是笑意：“娘娘这主意好！前些日子巡查赌坊，账房先生说这个月盈利比上月多了两成呢！”她边说边从袖中掏出账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光是醉仙楼旁那家新开的赌坊，就入账白银千两。”

话音未落，怀瑾和明叙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怀瑾手里举着个油纸包，上面还沾着糖霜：“姐姐！我们在集市上看到桂花糕，特意给你留了一块！”明叙则小心翼翼展开一卷名单：“这是此次立功的女子名册，有个叫阿夏的姑娘，一人挡住了五个敌兵......”

云逾白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散开，她指着名单笑道：“把阿夏叫来，本宫要亲自给她发双倍奖金！再让裁缝铺给立功的姐妹们都做身新衣裳，绣上咱们女子军的凤凰纹章。”她转头看向清霜，“阳光家园的孩子们爱吃糖人，多买些，再添置些笔墨纸砚。”

萧清晏摇着折扇从门外晃进来，银眸闪着狡黠：“太子妃这大手笔，某的钱庄可要被搬空了。”他将一叠地契放在桌上，“不过作为回报，这些城南的商铺，还请太子妃多多关照。”楚昭凛倚在门框上，往嘴里丢了颗蜜饯：“别忘了给孩子们带西域的葡萄干，比蜜还甜。”

正说着，楚凌霄大步踏入，铠甲上还沾着晨露：“户部已核算好边疆战后重建的费用，只是......”他看向云逾白，目光柔和，“国库吃紧。”云逾白挑眉一笑，拿起赌坊账本扬了扬：“这不有现成的银子？况且，等女子商会运转起来，财源滚滚而来，何愁没钱？”

三日后，阳光家园张灯结彩。云逾白牵着孩子们的手，将糖人、糕点一一分发下去。怀瑾和明叙被一群孩童围住，正兴高采烈地表演杂耍。清霜则带着立功的女子们试穿新衣裳，绣着金线凤凰的衣袂在风中翻飞，映着姑娘们灿烂的笑容。

远处，楚凌霄和萧清晏站在廊下，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她啊，总有办法让这世道热闹起来。”楚凌霄嘴角不自觉上扬。萧清晏折扇轻点掌心，笑着摇头：“热闹些好，这才像个新朝该有的模样。”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宫墙之上。云逾白望着眼前的欢声笑语，握紧腰间的雷火匣——曾经那些腥风血雨，终究化作了如今的万家灯火。而属于她的传奇，仍在继续书写。

云逾白：“阳光家园离皇宫有些距离来回都要2天，但是距离不是问题对不对霜霜，我直接可以无痛当妈妈喽啊哈哈哈”有一个小孩路过听到了这句话“妈妈，你要当我啊妈吗”，云逾白见是个小姑娘五岁左右一把把她抱起来“可以呀，你叫什么呀，以后我就是你啊妈，”她又指了指旁边的霜霜“这个也是你啊妈哦”

小姑娘被抱起时咯咯直笑，羊角辫上系着褪色的红头绳，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我叫小桃！他们都说我没有妈妈，现在我也有干妈啦！”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轻轻戳了戳云逾白的脸颊，又扭头看向清霜，“霜霜干妈，你会不会做糖人呀？隔壁小虎的爹爹会吹糖兔子！”

清霜眼眶泛红，伸手替小桃理了理乱发，声音发颤：“会！明日就给你做一筐糖兔子！”她转头看向云逾白，眼底满是笑意，“娘娘，这下咱们阳光家园可要多一位‘小公主’了。”

怀瑾和明叙凑过来，怀瑾扮着鬼脸逗小桃：“小桃妹妹，以后我教你射箭！嗖——能把坏人都赶跑！”明叙则从怀里掏出半块芝麻饼，小心翼翼递给她：“饿不饿？这个可香了。”小桃咬了一口饼，碎屑沾在嘴角，笑得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小嘴。

楚昭凛不知何时剥好了颗蜜饯，漫不经心地递过来：“就知道哭鼻子。”话虽生硬，却在小桃伸手时，轻轻把蜜饯放进她掌心。萧清晏摇着折扇凑过来，银眸弯成月牙：“小桃，想不想听故事？某给你讲西域的飞天神女，能踩着云彩摘星星。”

云逾白抱着小桃转了个圈，裙摆扬起一片霞光：“走！今天咱们就在阳光家园住下，晚上教你们放烟花！”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突然觉得胸口涨得发暖——曾经在战场上握紧雷火匣的手，此刻抱着这么小小的、软软的生命，竟比任何时候都更觉踏实。

暮色渐浓时，阳光家园的院子里亮起灯笼。小桃骑在楚凌霄肩头，拍着手大喊“驾”；怀瑾和明叙举着竹竿挑着灯笼，满院子追着萤火虫跑；清霜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着煮桂花甜汤；而云逾白倚在门框上，看着这烟火气十足的一幕，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无痛当妈”，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所谓的“无痛”，大抵就是心尖突然被柔软填满，连眼角眉梢都浸着蜜意的滋味。

月光爬上树梢时，云逾白在院子中央架起了烟花筒。小桃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仰着小脸问：“干妈，烟花比星星还亮吗？”怀瑾已经蹦到高处，举着火折子跃跃欲试：“比星星亮十倍！姐姐快下令！”

“点！”云逾白话音刚落，怀瑾手一抖，火星溅在引线处。“咻——”一枚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炸开成璀璨的金色凤凰，细碎的光雨簌簌洒落。小桃兴奋得直拍小手，不小心松开了云逾白的衣角，朝着烟花绽开的方向奔跑，却被凸起的石块绊倒。

清霜惊呼一声要冲过去，却见楚昭凛比她更快。银发闪过，六皇子稳稳托住小桃，动作轻柔地替她拍去膝盖上的尘土：“笨手笨脚。”嘴上嫌弃，指尖却擦过她泛红的眼眶，“再哭，烟花就被眼泪浇灭了。”

萧清晏趁机展开折扇，在月光下绘出光影戏：“小桃看这里！”扇面上，他用炭笔勾勒的飞天神女正踏着烟花起舞，配合着夜空中不断绽放的烟火，竟像是活了过来。小桃破涕为笑，缠着他要学画画。

楚凌霄默默搬来软垫，示意云逾白坐下：“站了许久，歇会儿。”他解下披风铺在地上，又往小桃手里塞了盏莲花灯：“想不想放灯许愿？”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认真写下“要好多糖兔子”，然后和明叙一起，看着花灯载着心愿飘向远方。

子时过后，小桃靠在云逾白肩头沉沉睡去，嘴角还沾着糖霜。清霜轻轻抱过孩子，低声道：“娘娘，我带她去睡。”转身时，怀里的小人儿突然呢喃：“啊妈……别走……”云逾白心头一颤，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不走，我们都在。”

夜风掠过院子里的桂花树，落英缤纷。怀瑾和明叙蜷在角落打着瞌睡，楚昭凛倚着树干数着蜜饯，萧清晏仍在扇面上添着彩墨，楚凌霄则将云逾白冰凉的手裹进掌心。她望着这难得的安宁，忽然觉得，比起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此刻被烟火映亮的笑脸、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才是她真正想守护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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