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逾白发间的夜合花发簪在奔跑中歪斜,琉璃铃铛急促作响。她穿过九曲回廊,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终于在御花园的梅树下瞥见清霜背对她而立的背影。
"霜霜!"云逾白气喘吁吁地刹住脚步,裙摆沾着方才打翻的药草汁液。她伸手去拉清霜的手腕,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你别生气,我真的只是想逗逗萧清晏..."
清霜缓缓转身,素来清冷的面容笼着层寒霜,握剑的手紧了又松:"小姐既觉得感情之事如儿戏,又何必..."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药房内,楚凌霄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帝王威压如实质般压向萧清晏。他琥珀色的眼眸燃着妒火,死死盯着对方微敞的领口,那里还留着云逾白方才拉扯的痕迹:"萧清晏,你好大的胆子。"
萧清晏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衣襟,折扇轻敲掌心发出"哒哒"声响:"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不过是与太子妃探讨药理,倒是殿下这般兴师问罪..."
"探讨药理需要抵在墙上?"楚凌霄猛地抽出腰间玉佩,狠狠砸在萧清晏耳畔的砖墙上,玉石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梁间燕雀,"本太子警告你,离云逾白远些!"
萧清晏望着地上的玉碎,狭长的凤眸泛起冷光。他俯身捡起半块玉佩,指尖划过锋利的断面:"太子殿下与其威胁我,不如先想想——若太子妃心不在东宫,再怎么防备也是徒劳。"
话音未落,楚凌霄的拳头已裹挟着劲风袭来。萧清晏旋身避开,折扇展开挡住攻势,两人在药房内缠斗起来,药柜倾倒,药粉飞扬,将这场暗藏汹涌的对峙染成一片混沌。
就在楚凌霄与萧清晏缠斗正酣时,药房的窗棂突然被一阵劲风掀开,叶斯尘晃着银铃倒挂在屋檐上,琥珀色的眼眸闪着戏谑的光:“哟,这是打着打着要拆了太医院?”他手腕一抖,两枚西域特制的烟雾弹滚落在地,白雾瞬间弥漫整个药房。
楚凌霄被烟雾呛得眯起眼,挥掌劈开浓雾,却只抓到萧清晏残留的衣角。等白雾散尽,哪里还有萧清晏的身影,唯有他的折扇孤零零地躺在满地药草间。“该死!”楚凌霄一脚踹翻身旁的药柜,檀木与药材碰撞的声响惊动了巡宫侍卫。
与此同时,云逾白正蹲在梅树下发愁。清霜虽然停下脚步,却始终背对着她,玄色劲装下的脊背绷得笔直。“霜霜,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闹了。”云逾白扯着对方的衣角晃了晃,腕间琉璃铃铛发出讨好的声响,“要不我把楚凌霄的私房钱偷来给你买胭脂?”
“小姐心里只有玩乐。”清霜猛地转身,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仰起头,“在你眼里,我们的心意是不是都像儿戏?”她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云逾白送的银簪——那是她们初遇时,云逾白翻墙摔进她怀里,慌乱中塞给她的定情物。
云逾白看着清霜眼底的泪光,突然慌了神。她“腾”地站起来,裙摆扫落满枝残梅:“谁说的!我...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话音未落,她突然捧起清霜的脸,在对方惊愕的注视下,重重地吻了上去。
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喝声,云逾白却不管不顾,直到清霜耳尖烧得通红,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手:“这下信了吧?我最喜欢霜霜了!”她晃着发间歪斜的簪子,狡黠一笑,“不过要是霜霜还生气...今晚我们就私奔去西域!”
“小姐又说胡话。”清霜别过脸,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凌霄龙袍染着药粉,发冠歪斜地出现在梅树旁,身后还跟着神色古怪的叶斯尘。
“云逾白!”楚凌霄看着两人相贴的身影,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当本太子的话是耳旁风?”他伸手去拽云逾白,却被叶斯尘突然拦住。
“太子殿下莫急。”叶斯尘晃着银铃挡在云逾白身前,嘴角勾起挑衅的笑,“没看见小逾正在哄美人?倒是你,把太医院拆了,萧清晏可跑了哦~”
云逾白趁机躲到清霜身后,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楚凌霄,你要是再凶,今晚我就真的和霜霜睡!”她的话惹得清霜浑身一颤,也让楚凌霄和叶斯尘同时变了脸色,御花园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楚凌霄琥珀色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猛地甩开叶斯尘的阻拦,蟒袍下摆扫过满地落梅:“云逾白!你敢!”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的曲调裹着药香飘来,正是萧清晏平素最爱的《清平调》。
叶斯尘突然眯起琥珀色的眼睛,银铃在腰间发出细碎的嗡鸣:“有趣,这是在挑衅呢。”他伸手揽住云逾白的肩膀,故意凑近她耳畔:“小逾,要不要去看看你的萧清兄藏着什么把戏?说不定有比我从西域带来的更有趣的玩意儿。”
清霜瞬间抽出软剑,剑锋直指叶斯尘咽喉:“拿开你的手。”她护在云逾白身前,玄色劲装被风鼓起,发间银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云逾白却突然抓住清霜的手腕,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瞧瞧!”
众人穿过月洞门,只见萧清晏斜倚在太液池畔的凉亭中,月白长衫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修长的手指按在玉笛上,见到云逾白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逾白,可还记得明夜之约?”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夜**然炸开万千星火,西域进贡的烟花在天幕上绽放出凤凰涅槃的图案,火光照亮云逾白惊讶的脸庞。楚凌霄脸色骤变,伸手去拉她的手腕:“云逾白,跟本太子回宫!”
“等等!”云逾白挣脱他的手,转身看向萧清晏。少年将玉笛抛向空中,大步走到她面前,突然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用金线绣着他们今日在药房整理的曼陀罗花。“这是你落下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只是不知,逾白何时落下的,又是为谁?”
清霜的软剑微微颤抖,楚凌霄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叶斯尘却爆发出一阵大笑:“好个萧清晏!这招釜底抽薪使得妙啊!”他晃着银铃凑到云逾白耳边:“小逾,不如我们现在就放火烧了这烟花,谁也别想讨你欢心?”
云逾白看着漫天绚烂的烟花,又看看眼前神色各异的几人,突然笑出声来。她弯腰捡起萧清晏手中的丝帕,手腕上的琉璃铃铛清脆作响:“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看烟花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狡黠的光芒在眼底闪烁,“谁要是敢动手,我就把你们的糗事写成话本,传遍整个京城!”
云逾白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发间歪斜的夜合花发簪随着动作轻晃。她大步走到凉亭石桌边,一屁股坐下,裙摆扫落几片飘落的花瓣:“都别闹了昂,坐下看烟花吧,本小姐累了。”她朝清霜伸出手,声音不自觉地放软,“霜霜~”
清霜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云逾白的手。女护卫眼底的冰霜早已化作春水,却仍板着脸将软垫垫在她身后:“就会胡闹。”话虽严厉,动作却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
楚凌霄阴沉着脸,龙袍下的手指攥紧又松开。他冷哼一声,强行挤在云逾白另一侧坐下,蟒袍上的金线龙纹几乎要蹭到她的衣袖:“本太子倒要看看,这烟花能比东宫的……”
“太子殿下若是觉得无趣,大可回宫批奏折。”萧清晏摇着新换的折扇悠然落座,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莫要扰了逾白的兴致。”他抬手将一盏温好的梅子酒推到云逾白面前,袖口掠过她手背时,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
叶斯尘大笑着晃到石桌对面,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掏出怀里的皮囊,豪迈地灌了一口酒,又将酒囊抛给云逾白:“小逾,尝尝正宗的西域烈酒!比这花里胡哨的烟花痛快多了!”
云逾白接住酒囊,狡黠地眨了眨眼。她仰头饮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故意呛得咳嗽两声,逗得清霜连忙轻拍她后背。远处烟花仍在绽放,将众人交错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凉亭里飘起阵阵笑声,混着酒香与药香,在暮色里晕染成一幅荒诞又旖旎的画卷。
酒囊里的西域烈酒如同野火般在云逾白体内肆虐,她只觉眼前的亭台楼阁都化作了旋转的光斑。摇晃着站起身时,裙摆扫翻了石桌上的梅子酒盏,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桌沿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霜霜!”她突然扑向清霜,发间的珍珠流苏蹭过女护卫发烫的脸颊,“以后你就是我的爱妃!”温热的呼吸带着酒香喷洒在清霜耳畔,惊得对方手中的软垫“啪嗒”落地。还未等清霜反应,云逾白又跌跌撞撞地转向楚凌霄。
“你!”她伸手戳了戳楚凌霄紧绷的胸膛,蟒袍上的龙纹硌得指尖生疼,“你就是贵妃了昂,嗝——”话音未落,她突然指着叶斯尘爆发出一阵大笑,脚步虚浮地扑过去,“那个旁边怎么还有一个小金毛,还是个大型犬!”
叶斯尘被这突如其来的评价惊得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反驳,云逾白已经捏住他的脸颊左右拉扯:“怎么毛茸茸的手感这么好!”醉意朦胧间,她又伸手揉乱他栗色的卷发,“乖~让本小姐多摸两把……”
楚凌霄猛地站起身,龙袍扫翻了半桌酒菜:“云逾白!成何体统!”他伸手要将人拽回,却被萧清晏挥扇拦住。月白长衫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镜片后的目光却紧紧锁着云逾白泛红的侧脸:“太子殿下何必煞风景?难得见逾白如此尽兴。”
清霜咬着唇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云逾白,却被对方反手搂住脖子。温热的身子几乎整个挂在她身上,醉醺醺的呢喃拂过耳畔:“我的霜霜最乖了……以后我们生好多小霜霜……”女护卫的脸“腾”地烧到耳根,慌乱中求助的目光扫过众人,却见叶斯尘笑得满地打滚,楚凌霄青筋暴起,而萧清晏正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扇骨。
夜空中的烟花仍在绽放,将这荒唐的一幕镀上一层绯色光晕。
云逾白又到萧清晏那里,云逾白脚步虚晃,却精准地将萧清晏逼至凉亭朱柱旁。她单手撑着柱子,琉璃铃铛顺着垂下的手臂滑落,在两人之间摇晃出细碎声响。醉意朦胧的杏眼微微眯起,带着探究的意味打量着眼前人:“长得如此清秀的美人,我怎么在后宫从未见过你,叫什么呀~”
温热的酒息喷洒在萧清晏颈间,他耳尖瞬间染上薄红。月白长衫被云逾白另一只手揪住,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内里素白中衣。向来从容的少年喉结滚动,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却在触及她懵懂又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时,突然轻笑出声:“回娘娘,贱名清晏,愿为娘娘侍寝。”
这话惊得一旁的楚凌霄佩剑出鞘三寸,清霜更是脸色骤变要上前拉开云逾白。叶斯尘却吹了声口哨,瘫在石凳上笑得直拍大腿:“萧清晏!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原来藏着这副模样!”
云逾白歪着头,指尖划过萧清晏泛红的脸颊,突然“咯咯”笑起来:“侍寝?那要先……”话未说完,她身子一软向前栽去。萧清晏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怀中传来温热的重量,还有混着酒香的夜合花气息。
“云逾白!”楚凌霄几步上前,猛地扯开萧清晏的手,将人拽进自己怀里。龙袍裹住她发颤的身子,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角,又恼又心疼:“喝成这样,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云逾白却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迷糊间又伸手去够萧清晏:“美人别走……还有你,小金毛……都来后宫……”她含混不清的嘟囔,惹得凉亭内气氛再次剑拔弩张,唯有漫天烟花仍在喧嚣,将这场闹剧映照得愈发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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