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音乐教室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肖墨墨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文浮夏昨天排练时落下的歌词本,她答应今天帮忙送来。
教室里弥漫着木质地板和旧钢琴的气息。肖墨墨把笔记本放在钢琴上,正准备离开,一阵风吹来,翻开了笔记本的页面。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合上,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一行字:
"他们给我金色的笼子,却剪断我飞向天空的翅膀..."
这是文浮夏那首《笼中鸟》的歌词,肖墨墨在Livehouse听过的。鬼使神差地,她多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写满了歌词,有些旁边还标注了和弦,有些则画着凌乱的修改痕迹。文浮夏的字迹狂放不羁,像她的人一样充满活力。
翻到最新的一页,肖墨墨停住了。这是一首未完成的新歌,标题只有一个问号。歌词比以往更加私人化: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
妈妈眼里的泪水,
他们说这只是暂时的,
但暂时已经持续了十年..."
肖墨墨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分明是在写她——写她生病的母亲,写她们家的处境。文浮夏从未提起过这首歌,但它显然是为她而作。
一股热流涌上眼眶。肖墨墨急忙合上本子,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笔筒。铅笔和橡皮滚落一地,她蹲下去捡,发现钢琴下面还有一本黑色的小笔记本。
好奇心驱使下,她捡起那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私人创作,请勿翻阅"。这显然不是文浮夏的字迹——太工整,太小心翼翼。但肖墨墨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随即愣住了。
这不是歌词,而是诗。简短、克制却充满力量的诗,关于一个女孩照顾生病母亲的心路历程。最让肖墨墨震惊的是,这些诗描述的细节如此熟悉——药瓶的摆放方式,深夜的啜泣声,假装坚强的微笑...
"墨墨?"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肖墨墨吓得差点把本子扔出去。文浮夏站在那里,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我...我只是..."肖墨墨结结巴巴地解释,手里还拿着那本黑色笔记本。
文浮夏快步走过来,出人意料地没有生气:"你看了?"
肖墨墨点点头,又赶紧摇头:"只看了一点点...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林小雨的本子。"文浮夏坐到钢琴前,"高三的学姐,去年毕业了。她妈妈有抑郁症,写了这些诗,后来忘在这里。"
肖墨墨松了口气,但心脏仍然跳得厉害:"写得...很好。"
"是啊。"文浮夏翻看着那些诗,"所以我偷看了——好吧,其实是不小心看到的。然后我写了一首《笼中鸟》送给她。"她指了指蓝色歌词本,"就是你手上那首没完成的,也是受她启发。"
肖墨墨小心地把本子放回钢琴上:"你应该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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