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依然那么熟悉,斜斜地穿过教学楼走廊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肖墨墨站在高三(7)班门口,手指轻轻触碰门框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刻痕——那是去年毕业前,他们四人偷偷刻下的星星标记。
教室里坐满了陌生的面孔,黑板右上角依然挂着那个老式时钟,秒针走动的声响还是那么清晰。只是讲台上站着的不再是黄丽文老师,而是一个年轻的女教师。
"同学,你找谁?"新老师注意到门口的身影。
肖墨墨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走错了。"
她转身走向天台,心跳加速。毕业一年了,按照约定,今天是他们四人重聚的日子。手机显示文浮夏已经到了校门口,简繁刚从机场打车过来,而谢星澜——谢星澜十分钟前发消息说他在篮球场"处理点事情"。
推开天台的门,热浪和阳光一起扑面而来。文浮夏已经在那里了,背对着门口,正在调试一把崭新的吉他。她的头发比去年短了许多,染成了深紫色,但耳朵上那对星星耳钉依然闪闪发亮。
"浮夏!"肖墨墨忍不住喊出声。
文浮夏转身,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墨墨!"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给了肖墨墨一个结实的拥抱,"天啊,你变漂亮了!大学怎么样?阿姨还好吗?"
肖墨墨被这一连串问题逗笑了:"都挺好的。妈妈现在每周只去两次心理咨询,药量也减半了。我在文学社做了编辑,还发表了几首诗..."
"我就知道!"文浮夏得意地晃着脑袋,"我们乐队把你的《母亲的影子》改编了,在新生欢迎会上表演,轰动全场!"
正说着,天台的门再次打开。简繁站在那里,比去年更高更瘦了,皮肤晒黑了些,眼镜换成了时尚的金属框,但依然一丝不苟地扣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简繁!"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喊道。
简繁推了推眼镜:"根据航班准点率和交通状况计算,我迟到了12分钟。抱歉。"
文浮夏大笑着拍他的背:"还是一台人形计算机!"
肖墨墨注意到简繁胸前别着一枚陌生的校徽:"这是...?"
"MIT。"简繁简短地说,但嘴角微微上扬,"认知科学专业比预期更具挑战性,但适应良好。"
"说人话就是'超级难但我很厉害'。"文浮夏翻译道,三人笑成一团。
"谢星澜呢?"简繁环顾四周。
"篮球场'处理事情'。"肖墨墨看了看手机,"他说马上过来。"
正说着,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谢星澜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身上穿着省体育学院的训练服,怀里抱着一个篮球。他的变化最大——肩膀更宽了,肌肉线条更加分明,左眉上多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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