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真的。"文浮夏已经拿起外套,"而且...我想走路。医生说运动对焦虑有好处。"
他们并肩走在夜色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我接了《城市画报》的封面。"肖墨墨打破沉默,"多亏了你的推荐。"
"我只是说了实话。你的才华值得被看见。"文浮夏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柔和,"不过我很高兴能帮上忙。"
"周六简繁要办一个小型读书会,你会来吗?"
文浮夏点点头:"谢星澜也会在,他答应表演几首新歌。"
听到谢星澜的名字,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肖墨墨偷瞄文浮夏的侧脸,想看出些端倪,但他表情平静。
"关于谢星澜..."文浮夏突然开口,又停住了,"不,没什么。"
肖墨墨心跳加速:"什么?"
"只是...他可能比我更适合你。"文浮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活泼、外向,没有一堆心理问题..."
肖墨墨猛地停下脚步:"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
文浮夏愣住了,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我...我不是..."
"我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别人替我决定。"肖墨墨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尤其是你。"
文浮夏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某种复杂的柔软。他缓缓抬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
"周六见。"他轻声说。
肖墨墨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公寓楼,心跳如雷。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文浮夏仍站在原地,路灯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像一幅未完成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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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读书会出乎意料地热闹。"字里行间"咖啡馆里挤满了简繁的朋友和常客,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肖墨墨到得稍晚,进门时看到文浮夏正在角落的书架旁整理资料,而谢星澜在调试吉他。
"你来了。"简繁迎上来,递给她一杯色彩斑斓的饮料,"特调'平衡',适合需要做决定的人。"
肖墨墨抿了一口,酸甜苦辣在舌尖轮番上演,最终达成奇妙的和谐。"这味道...太特别了。"
"就像生活。"简繁神秘地笑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谢星澜发现了她,立刻大步走来:"改变主意了吗?音乐节通行证还在我这儿。"
"恐怕还是不行。"肖墨墨歉意地说,"截稿日期..."
"好吧,工作狂。"谢星澜夸张地叹气,但眼神依然温暖,"至少今天能听到我的新歌。专门为你写的,比上次那首成熟多了。"
肖墨墨刚想回应,文浮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以开始了吗?"他手里拿着一叠纸,目光在她和谢星澜之间快速扫过。
读书会比预想的成功。文浮夏朗读了新书选段,肖墨墨展示了配套插画,谢星澜的歌曲将气氛推向高潮,而简繁精心准备的饮品和点心让所有人赞不绝口。四人配合默契,仿佛合作多年的老友。
"我们应该定期举办这种活动。"结束后收拾时,谢星澜兴奋地说,"就叫'四重奏'怎么样?文学、绘画、音乐和...咖啡。"他对简繁挤挤眼。
"不错的想法。"简繁擦拭着咖啡机,目光扫过其他三人,"不过任何和谐的四重奏都需要每个声部找到自己的位置,既不压制别人,也不隐藏自己。"
文浮夏的动作微微一顿,肖墨墨则低头假装专注整理画稿,只有谢星澜爽朗地笑着:"深奥啊,老板。不过我喜欢这个比喻。"
夜深了,客人们陆续离开。肖墨墨收拾好东西,发现文浮夏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
"我送你。"他说,语气不容拒绝。
他们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这次距离近了些,偶尔手臂相碰。文浮夏突然开口:"关于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很愚蠢。"
肖墨墨的心跳加速:"哪部分?"
"全部。"文浮夏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我不该假设你的想法,更不该...试图替你选择。"
月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带着罕见的脆弱和坦诚。肖墨墨鼓起勇气,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就别再犯了。"
文浮夏的手在她掌心微微颤抖,然后慢慢收紧。他们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牵着手走完了剩下的路。
到家门口时,肖墨墨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晚安,文浮夏。"
"晚安,墨墨。"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声音轻柔得像一声叹息。
肖墨墨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手指轻触被他握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画桌上,照亮了未完成的新作——月光下,两个模糊的身影手牵着手,走向远方隐约可见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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