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平行时空(第十一章)

原来文浮夏和苏媛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深刻。那些她以为只属于她和文浮夏的创作讨论、深夜谈心，很可能只是他过去经历的重复。而她，肖墨墨，不过是一个临时替代品，一个"体验真实情感"的实验对象。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绪。肖墨墨迅速擦掉眼角的湿意，强迫自己摆出正常的表情。

"抱歉，被编辑拖住了。"文浮夏进门就说，将外套挂在门后，"今天苏媛的出现很意外，她不该那样质疑你。"

肖墨墨注视着他倒茶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从未提起过自己和苏媛的过去。"你们很熟？"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

文浮夏的动作顿了一下："曾经合作过。她是个犀利的评论家，但有时过于武断。"他转身递过茶杯，目光落在那个暗红色文件夹上，表情微妙地变化了。

肖墨墨的心沉了下去。他注意到了信封被移动过的痕迹。

"你看过我的信？"文浮夏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她心上。

"不是故意的。它就在文件夹下面..."肖墨墨的声音越来越小。

文浮夏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你保留了照片和信。"肖墨墨忍不住指出，"而且信里写的内容...你们在维也纳..."

"那是工作旅行。"文浮夏的语气变得生硬，"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联系了，直到今天的论坛。"

"但她显然还想引起你的注意。"肖墨墨站起来，无法控制声音中的颤抖，"而你的信里说'第一次理解了美得令人心痛'..."

"你无权评判我的过去。"文浮夏突然提高了音量，随即又深吸一口气，"抱歉，我不该吼。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肖墨墨想说很多——关于她的不安，关于苏媛今天的敌意，关于那封未寄出的信是否意味着他仍有未了的情感。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需要时间思考。关于新系列的合作...也许我们该暂停一下。"

文浮夏的脸色变得苍白："因为苏媛？还是因为...谢星澜？"

"什么？"

"我看到他今天给你发信息了。"文浮夏的声音异常平静，"音乐节的邀请依然有效？"

肖墨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转移话题。这和谢星澜无关！"

"真的吗？"文浮夏苦笑，"庆功宴那晚，他至少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感情。而我...确实如他所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现在是我的错了？"肖墨墨抓起包，"也许苏媛是对的，我根本不属于你们的世界。"

她冲出门时，文浮夏没有挽留。电梯下行的几十秒里，肖墨墨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走出公寓楼，夜色已深，街灯在泪水中模糊成一片片光晕。

手机再次震动，她以为是文浮夏，却发现是谢星澜："还在城里吗？我刚结束排练，一起喝一杯？"

肖墨墨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好。"

二十分钟后，谢星澜的摩托车停在她面前。他摘下头盔，立刻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肖墨墨摇摇头，不想在街头崩溃。谢星澜没有多问，只是递给她一个备用头盔："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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