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文浮夏就被院中的嘈杂声惊醒。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昨夜那封燃烧的信件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小姐!小姐!"青杏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脸色煞白,"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文浮夏心头一紧,急忙披上外衣。还未等她系好衣带,房门就被粗暴地踢开。三名身着铁甲的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冷面男子展开一卷黄绢。
"文氏通敌叛国,罪证确凿。皇上有旨,文氏男丁即刻流放北疆,女眷没入教坊司!"
文浮夏如遭雷击,双腿一软,扶住梳妆台才没有倒下。铜镜中映出她惨白的脸,发间的金凤簪歪斜地挂着,那是昨日及笄礼上母亲亲手为她戴上的。
"这不可能……父亲他……"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侍卫不容分说地将她拖出房间。院子里,文大人被铁链锁住,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胡须凌乱不堪。文浮夏看到父亲嘴角有血痕,官服被撕破了几处。
"父亲!"她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侍卫牢牢钳住手臂。
文大人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浮夏,记住,文家清白!"他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无论发生什么,活下去!"
文浮夏还未来得及回应,一个侍卫就用刀柄重重击在文大人背上。父亲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又被粗暴地拖起。
"带走!"
文浮夏与母亲、姨娘、姐妹们被推搡着塞进一辆封闭的马车。车厢内弥漫着恐惧与绝望的气息,年幼的妹妹们小声啜泣,母亲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马车驶过京城街道,外面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文大人勾结北狄,要出卖边关布防图!"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昨日还大摆筵席呢……"
文浮夏紧咬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些闲言碎语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怎会做出通敌之事?
马车停在了一处灰墙院落前。门上"教坊司"三个漆黑大字像一张狞笑的大口,要将她们吞噬。文浮夏被单独带到一个房间,一名中年妇人冷眼打量她。
"倒是生得标致。"妇人用长指甲抬起文浮夏的下巴,"从今日起,你就是教坊司的乐伎。记住自己的身份,若敢逃跑,连累的可是你全家人。"
文浮夏浑身发抖,却倔强地抬起头:"家父冤枉,必有昭雪之日。"
妇人嗤笑一声:"到了这里的,十个有九个喊冤。"她转身取来一套素白衣裙扔给文浮夏,"换上,有人点名要听你弹琴。"
文浮夏换上乐伎的服饰,布料粗糙,与昨日及笄礼上穿的锦衣天壤之别。她被带到一间雅室,里面坐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正饮酒谈笑。
"这就是文大人的千金?果然气质不凡。"一个满脸酒气的男子伸手要来摸她的脸。
文浮夏后退一步,强忍屈辱福了福身:"不知诸位想听什么曲子?"
"装什么清高!"男子恼羞成怒,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现在你不过是个乐伎,爷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文浮夏眼眶发热,却死死咬住牙不让眼泪落下。就在男子要将她拽入怀中时,雅室的门被推开。
"赵兄好兴致,连我的琴师都要抢?"
一个身着墨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倚在门边,手中折扇轻摇。他眉眼如画,嘴角含笑,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醉酒男子立刻松开手,赔笑道:"谢公子说笑了,不知这是您的人。"
"文小姐,久仰了。"被称为谢公子的男子走到文浮夏面前,微微颔首,"在下谢星澜,昨日错过了小姐的及笄礼,甚是遗憾。"
文浮夏警惕地看着他。谢星澜——这个名字她听说过,谢将军的独子,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据说与太子关系密切。
谢星澜对其他人道:"诸位请便,文小姐今日的琴艺我包了。"说完,不容拒绝地示意文浮夏跟他走。
他们来到一间更为雅致的包厢。谢星澜亲自为她斟了杯茶:"文小姐受惊了。"
文浮夏没有碰那杯茶:"谢公子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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