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澜轻笑:"指教不敢当。只是欣赏文小姐的琴艺,想请你做我的私人琴师。每月三两银子,只需在我需要时演奏,不必接待其他客人。"
文浮夏猛地抬头:"条件是什么?"她不信在教坊司这种地方会有如此好事。
"聪明。"谢星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确实有个小要求——你在各府演奏时,听到什么有趣的传闻,回来告诉我即可。"
文浮夏心头一震。这是要她做耳目!她正想拒绝,却听谢星澜又道:"当然,你可以拒绝。不过以文小姐的姿色,在教坊司恐怕撑不过一个月就会被人买去做妾,或者更糟。"
文浮夏攥紧了衣袖。她想起父亲的话——"无论发生什么,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查明真相,为文家洗冤。
"好,我答应。"她听见自己说。
谢星澜满意地点头,击掌唤来一名侍女:"墨墨,从今以后你负责照顾文小姐。"
名叫墨墨的侍女约莫十七八岁,圆脸大眼,看起来伶俐可人。她向文浮夏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文小姐以后就住在听雪轩,那里清静。"谢星澜起身,"明日我会派人送琴过去。"
文浮夏跟着墨墨穿过教坊司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院子不大,但干净整洁,与教坊司其他地方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小姐先休息,我去准备热水。"墨墨福了福身退出房间。
文浮夏终于独自一人,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她扑在床上,将脸埋进被褥无声痛哭。一日之间,她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沦为任人轻贱的乐伎,父亲流放,家人离散……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文浮夏迅速擦干眼泪。墨墨端着热水进来,假装没看见她红肿的眼睛。
"小姐,洗把脸吧。"墨墨拧了帕子递给她,"谢公子虽然…但跟着他总比接客强。"她压低声音,"我见过太多不肯低头的姑娘,最后都……"
文浮夏接过帕子,在热气的掩护下让泪水再次流淌。她看着这个陌生的侍女,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墨墨的手顿了顿:"家道中落,卖身为奴。"她笑了笑,"小姐别多想,早点休息吧。"
夜深人静,文浮夏望着窗外的残月,想起昨日此时她还是文府的千金,而现在……她摸出发间唯一留下的白玉簪——这是祖母的遗物,搜查时被她偷偷藏在袖中。簪尖硌在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父亲,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与此同时,都察院内,简繁正对着案上的卷宗眉头紧锁。今日朝堂上文家的处置太过仓促,所谓"罪证"也经不起推敲。他冒险抄录了一份案卷副本,越看越觉得蹊跷。
"简大人,这么晚还不回去?"同僚问道。
简繁合上卷宗:"这就走。"
走出都察院,简繁没有回家,而是转向了文府方向。夜色中的文府大门贴着封条,昔日的繁华已成过眼云烟。他站在街角阴影处,想起昨日那个在亭中与他争论画作的少女,心中一阵刺痛。
"文小姐,希望你还活着。"简繁轻声自语,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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