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文浮夏瘫坐在琴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不知道墨墨说了什么,但显然为她争取了喘息之机。
不到一盏茶时间,谢星澜独自返回,神色古怪:"文小姐,今日就到这里。墨墨会送你回去。"
文浮夏不敢多问,行礼告退。离开水榭后,墨墨拉住她的手疾走,直到出了谢府才低声道:"小姐,简大人被贬官了!今早朝堂上的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什么?"文浮夏如遭雷击,"为何?"
"说是'妄议朝政,诽谤重臣'。"墨墨四下张望,"谢公子刚得知消息,就被叫去书房了。我趁机说您身子不适..."
回到教坊司,文浮夏坐立难安。简繁被贬,一定是调查文家案子惹怒了权贵。她必须知道他现在如何,但谢星澜已经起疑,她不能再冒险私会。
黄昏时分,一个卖花女来到教坊司后院,正是上次替简繁送信的小姑娘。她悄悄塞给文浮夏一朵枯萎的兰花——与简繁上次送的一模一样。
"明日卯时,城西土地庙。"小姑娘低语一句,匆匆离去。
文浮夏握紧枯萎的花朵,心中既忧又喜。忧的是简繁处境危险,喜的是他仍平安。
次日天未亮,文浮夏就借口腹痛难忍,求嬷嬷让她去医馆。嬷嬷见她脸色煞白,不疑有他,派了个小丫头跟着。文浮夏在半路用几文钱支开了小丫头,独自赶往城西。
土地庙破败不堪,香火稀落。文浮夏刚踏入庙门,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简繁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双臂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没事...太好了。"他的声音沙哑,"听说谢星澜怀疑你了?"
文浮夏仰头看他,心头一颤。短短几日,简繁憔悴了许多,眼下青黑,嘴角还有一道未愈的伤痕。
"你受伤了?"她忍不住伸手触碰那道伤痕。
简繁握住她的手指:"不妨事。昨日朝堂上,陈御史一党弹劾我'结交乐伎,有辱官箴',皇上当堂将我贬为七品给事中。"
文浮夏眼眶发热:"都是因为我..."
"不。"简繁摇头,"是因为我查到了他们害怕的东西。"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残破的文书,"这是当年战役的阵亡名单,上面有墨墨父亲的名字,还有...我父亲的。"
文浮夏倒吸一口冷气:"简大人也...?"
"十年前,我父亲任兵部侍郎,与你父亲是至交。那场战役后,他'突发急病'去世。"简繁眼中燃着怒火,"现在我明白了,他们都是因为知道那场'大胜'的真相而被灭口。"
文浮夏想起白玉簪中的图纸:"谢星澜说簪子里藏有半张图纸..."
"什么图纸?"简繁急切地问。
文浮夏摇头:"我不知道。但那簪子是祖母留给父亲的,极为珍贵。"
简繁沉思片刻:"我们必须找回那簪子。它可能是关键证据。"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日约你来,还有一事。我查到当年参与战役的一位老将隐居在城外寺庙,或许知道些内情。"
"可我必须尽快回去,否则会惹人怀疑。"文浮夏忧心忡忡。
简繁从袖中取出一套男装:"换上这个。我已经安排了一个身形与你相仿的乞儿装作你去医馆,足够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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