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五十分,张昊的指节贴着扳机护圈,掌心渗出一层汗。他盯着包子铺后巷那扇铁门,风刮过时带起一阵锈蚀味。
耳机里传来陈连合的声音:“各组到位。”停顿了半拍,“三分钟后动手。”
小勇蹲在对面楼顶,望远镜压得鼻梁发红。“没动静。”他低声说,“窗帘死死拉着。”
邱琨摸到厨房侧门边,试了下门把手——锁着。她刚掏出工具包,小吴忽然“嘘”了一声。
“后厨通风口有热源。”小吴指着屏幕,“温度偏高,可能有人。”
“不可能。”陈连合声音沉下去,“阿伟死了,其他人呢?”
没人应。
钟表声在耳边跳动。
突然,包子铺内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设备启动的声音。
张昊猛地踹开铁门,金属撞击声在巷子里炸开。队员紧跟着冲进去。
仓库门虚掩着,空气里飘着一股怪味——腐叶混着铁锈,和小环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样。
王姐蹲下身,手指蹭了蹭地面。“焦痕是新的。”她抬头看陈连合,“通风口附近……有人动过。”
“封锁现场!”陈连合吼,“技术组马上进来!”
小吴已经接上监控主机。屏幕上跳出几个模糊画面:戴口罩的人影深夜进出,搬运不明物品。
“这是什么?”邱琨指着一个画面,“他们抬的是不是箱子?”
“不。”小勇咬住牙,“是人形。”
陈连合握紧拳头:“继续查,看看有没有运输记录。”
与此同时,后厨搜查也在同步进行。
小环跟在法医队后面,一边整理证物,一边扫视每个角落。她的手碰到面粉桶,指尖一颤。
“这个桶……有点重。”她低声道。
王姐走过来敲了敲桶壁,回音空洞。
“不对。”她皱眉,“这不是普通面粉桶。”
两人合力搬开,露出一块活动地板。掀开一看,里面藏着一台微型电脑,伪装成面粉袋的模样。
“高科技。”小环吸了口气,“这东西肯定不是阿伟能搞到的。”
王姐立刻联系技术人员:“优先破解加密文件。”
就在大家取证时,仓库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整栋建筑震了一下。
“爆炸!”张昊冲出去,被浓烟呛得连连后退。
火光从地底窜出,仓库地面塌陷出一个大坑,钢梁断裂垂落,碎石飞溅,几名警员被气浪掀翻。
“撤!全部撤离!”陈连合嘶吼,“急救组进场!”
邱琨扑向倒地的小勇,发现他胸口有血迹,但意识还在。她扯开他的防弹衣,看到一枚金属碎片嵌在他左肩下方。
“撑住!”她咬牙拔出碎片,鲜血喷出来。
“证据!”小吴抱着主机狂奔出来,脸上全是灰,“我抢出来了!”
“快带回去!”陈连合抓起对讲机,“所有小组集合,汇报伤亡情况!”
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焦味,还有那股熟悉的腐烂植物混合金属的气息。
王姐捂嘴咳嗽着,冲进仓库边缘区域。她在废墟中找到一块扭曲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一行数字:
0472-9381-ZX
正是小环之前在视频里拍下的编号。
她攥紧金属牌,眼神凝重。
“这不是普通的物流码。”她喃喃道,“更像是……某个地下系统的识别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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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的瞬间,指挥中心陷入沉默。
陈连合盯着来电显示——无主号,已注销。
“谁接的?”他问。
“我。”邱琨开口,“声音沙哑,听不出男女。”
“监听呢?”
“没有信号残留。”小吴摇头,“对方用了反追踪设备,通话不到十秒。”
陈连合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圈出包子铺的位置。
“这不是结束。”他说,“这才是开始。”
王姐把金属牌递给他:“编号确认了,和账本上的数据吻合。”
“ZX……”陈连合低声念着,“我们漏了什么。”
“也许不只是一个人。”邱琨插话,“可能是整个系统。”
“所以必须追下去。”陈连合转身看向众人,“成立临时指挥组,彻查这次爆炸源头。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小吴调出数据库:“我已经比对境外物流信息,发现多个账户与东南亚某些非法交易有关。”
“重点查资金流向。”陈连合下令,“另外,尽快破译那台微型电脑的数据。”
“明白。”
这时,小环拿着一张打印纸走进来,脸色发白。
“这是我刚才从电脑里导出的内容。”她指着一段文字,“你们看——‘0472批次肉制品已完成处理,等待转运’。”
“肉制品?”邱琨皱眉,“他们在做什么?”
“不是普通的肉。”王姐低声说,“而是……人肉。”
气氛再次凝固。
“如果这是一条产业链……”陈连合沉思片刻,“那么,我们需要更大的网。”
他拿起对讲机:“通知各部门,扩大调查范围,尤其是涉及境外物流、冷冻运输、非法屠宰等相关行业。”
“是!”
窗外,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可屋内的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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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她总觉得,阿伟死前的笑容,不仅仅是因为任务完成。
而是因为他知道,警方即将面对的,远远不止一个包子铺那么简单。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那段视频的最后一帧。
阿伟嘴角翘起,眼神阴冷,仿佛在说:
**“欢迎来到下一个游戏。”**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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