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回忆过往，动机浮现

玻璃渣还悬在半空，像慢镜头里落下的雪。

阿伟嘴角的纹路更深了。他没眨眼，那颗嵌进窗框的子弹仿佛只是个玩笑。

陈连合猛地起身，椅子在地砖上刮出尖锐的长音。

“封锁楼层！”张昊吼着冲向门边。

邱琨盯着阿伟，眼神像是钉子。

“是你？”他问得短促。

“我？”阿伟声音压低，“你觉得我还做得到？”

门外脚步急促，呼号混着警戒线拉起的声音。王姐探进半个身子，脸色发青：

“没人开枪。”

“什么？”陈连合皱眉。

“窗户完好。”她说，“弹道痕迹也没有——就像……它自己响了一样。”

阿伟忽然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被单上，晕成暗红的斑点。

“你们听不到钟表的声音吗？”他喘着气，“它倒得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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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重新开始是在半小时后。

只剩陈连合和邱琨。

阿伟的脸色更差了，但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像在看某个看不见的东西。

“你刚才说，你是‘被选中的’。”陈连合开口，“什么意思？”

阿伟缓缓转头，喉结动了一下。

“小时候的事，你们查过了。”他声音沙哑，“福利院、KTV小姐、那些录像带……你们以为我是受害者？不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是他们的实验品。”

“实验？”邱琨问。

“把我当小白鼠。”阿伟冷笑，“娜娜她们不是普通小姐，是中间人。挑那种孩子，做心理改造。”

“什么样的孩子？”陈连合追问。

“易怒、敏感、有暴力倾向。”阿伟舔了舔嘴唇，“他们用各种办法刺激我，让我情绪失控，然后记录反应。”

“谁记录？”邱琨紧逼。

“不知道名字。”阿伟摇头，“只记得白大褂、口罩。每次来都带着录音笔和摄像机。”

“他们在研究什么？”陈连合压低嗓音。

“制造一个完美执行者。”阿伟闭上眼，“能完全服从指令，又有执行力，还能藏得住。”

“所以你杀了她们？”邱琨问。

“我说过，我没杀人。”阿伟睁开眼，“我只是负责‘转运’。”

“转运什么？”陈连合直视他瞳孔。

阿伟沉默几秒，忽然笑了。

“你以为是尸体？”他说，“不，她们还活着。”

“活着？”邱琨皱眉。

“被重新分配了。”阿伟语气平静，“像商品一样。”

“去哪？”陈连合追问。

“不知道具体位置。”阿伟耸肩，“只知道接收方按编号处理货物。”

“ZX-0987是谁？”陈连合调出平板。

阿伟扫了一眼屏幕，神色变了。

“她现在应该……”他顿了顿，“已经死了。”

“为什么？”邱琨立刻捕捉到异样。

“她的编号后面有个星号。”阿伟低声说，“那是淘汰标记。”

“淘汰？”陈连合皱眉。

“他们不会让所有人活到最后。”阿伟声音轻了，“有些人在筛选中被淘汰，有些人……通过了。”

“什么叫通过？”邱琨问。

阿伟没回答，而是望向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忽然开口，“为什么是我被抓到？而不是别人？”

“什么意思？”陈连合眯起眼。

“因为我失败了。”阿伟声音更低，“我本该完成一次干净的转运。但在最后一步出了错。”

“哪里错了？”邱琨问。

“我留下了一个活口。”阿伟看向陈连合，“就是那个小环。”

“小环？”邱琨一愣。

“她不该发现视频的秘密。”阿伟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太聪明了。”

“你知道她在调查你？”陈连合问。

“当然。”阿伟点头，“我还知道她今天发现了什么。”

“什么？”陈连合屏住呼吸。

阿伟轻轻吐出几个字：

“下一个接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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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小环盯着屏幕出神。

耳机里那段语音反复播放：

“下一个……接……收……分……配。”

她放大画面，逐帧分析阿伟说话前的动作。

突然，她抓起手机拨通王姐号码。

“我发现了。”她说，“这不是结束语，这是坐标。”

王姐沉默片刻：“什么意思？”

“他在说地点。”小环敲击键盘，“‘接收’和‘分配’之间的停顿，那是街道名。”

“哪个街道？”王姐问。

“中山路。”小环调出地图，“靠近老码头。”

王姐脸色变了。

“那里……有一家废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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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阿伟忽然剧烈抽搐。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医生！”邱琨喊。

阿伟的手指关节泛白，嘴里重复一句话：

“太快了……太快了……”

“什么太快？”陈连合俯身。

阿伟猛然抬头，双眼充血，像要炸裂。

“时间。”他说，“他们调整了时间。”

“谁？”陈连合追问。

阿伟咧嘴一笑，嘴角撕裂伤口再次渗血。

“你们……已经被编入流程了。”

这时，小环冲进病房，手里捏着一张纸。

“我们在交易平台找到了新订单。”她声音发颤，“编号：ZX-0988。”

她将纸递过去。

陈连合接过，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纸上只有一句话：

【目标女性，年龄25-30岁，身高165cm以上，目前身份：刑警队员邱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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