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心里攻势，初见成效

小环坐在电脑前，屏幕蓝光映在她浮肿的眼睑上。鼠标滚轮滑过指纹残留的区域，在视频进度条上来回拖动。

第四遍了。

画面里的阿伟嘴角翘起，眼神像被冻住的刀锋，切开像素格子。

她突然往前倾身。

最后一帧，他嘴唇颤动——不是说话，是咬牙时牵动的肌肉抽搐。但那种动作太规律，像是某种摩尔斯电码。

放大画面到180%，音频增强器推到临界值。三秒后，声音从耳机里渗出来，像是从井底捞上来的铁链声：

“下……一个……接……”

她瞳孔收缩，手指无意识攥紧桌沿。截图保存的瞬间，旧笔记本上的关键词列表自动弹出：

转运

接收方代码

ZX-0987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爬。

这不是中转站，这是个网络。每个编号都是活体货物清单，每条路线都通往未知目的地。而阿伟——只是某个更大系统的输入端口。

窗外暮色漫进来，远处钟楼指针正逆着时间转动。

---

陈连合站在审讯室门口，手里那沓档案边缘已经卷成波浪。纸张烫得能烤熟鸡蛋。

推门时带起一阵气流，惊醒了悬浮在空气中的尘粒。

张昊和邱琨坐在长桌左侧，阿伟躺在病床上，监护仪绿色曲线随着呼吸起伏。他的脸比昨天更灰败，可嘴角那抹笑纹像刻进肉里的裂口。

“又来？”阿伟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噪音，“嫌我死得不够快？”

没人回应。陈连合拉开椅子坐下，把档案摊开，纸页摩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今天不聊ZX。”他说，“聊聊你小时候。”

阿伟的笑容歪了一下。

“你说什么？”

“你妈走的时候你八岁。”陈连合翻过一页，“你爸酗酒，打你。后来去了福利院——”他停顿，“在那里，三个KTV女的对你做过点事。”

阿伟猛地扯动手臂，导线绷直，监护仪发出尖锐蜂鸣。

“闭嘴！”他嘶吼，脖颈青筋暴起。

张昊和邱琨对视一眼，眼底全是震惊。

“娜娜、小红、大美。”陈连合继续念，“记得吗？”

阿伟开始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像有东西在里面撞击肋骨。

“你们根本不懂……”他咬破嘴唇，“她们把我当狗一样玩弄，按在地上……拍照，拍视频，笑得像个疯子。”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发誓要让她们也尝尝被切割的感觉。”

“所以你杀了她们？”邱琨问。

阿伟笑了，嘴角撕裂伤口再次渗血。

“我没有杀她们。”他舔掉唇边血珠，“我只是……帮她们完成一点‘转运’。”

“什么意思？”张昊皱眉。

“她们没死。”阿伟盯着天花板某处，“只是被重新分配了。”

“谁决定去哪？”陈连合追问。

阿伟闭眼：“你们不会懂。”

“告诉我们。”陈连合俯身靠近，“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阿伟睁开眼，虹膜里没有光。

“帮我？”他冷笑，“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别查了。”

“为什么？”邱琨急促问。

“因为……”阿伟喉结滚动，“你们已经被盯上了。”

沉默蔓延。

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姐冲进来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们发现了问题。”她说，“所有涉及ZX编号的案件，都在同一个境外匿名平台上出现过。”

“交易平台？”陈连合拧眉。

“是的。”王姐点头，“最近一次交易——三天前。”

“内容是什么？”张昊问。

王姐顿了几秒才开口：

“人体组织。”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护仪维持着机械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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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回到办公室，耳机还戴着，那段模糊语音在耳边循环。

突然，她抓起鼠标快速操作。音轨被拉长两倍，画面上阿伟的嘴部特写不断放大。

他说话前有个习惯性动作：舌尖先舔内侧犬齿。

再播放一遍。

“下一个……接……收……”

不对劲。他在说这个词之前，嘴唇先做了一个动作。

逐帧分析到第37帧时，她看清了。

“分……配。”

她立刻拨通王姐电话，声音发颤：“这不是随机作案，是有计划筛选和输送。”

王姐听完后久久未语，最后抬头看向小吴：

“查交易平台后台。”

小吴敲击键盘的手指微微发抖。数据库跳出一串编码：

【ZX-0987：目标女性，年龄25-30岁，身高165cm以上】

【ZX-0986：目标男性，无犯罪记录，血液稀有型】

【ZX-0985：未成年儿童，性别不限，体重40kg以下】

……

“这不是绑架。”小吴喃喃，“是定制式捕猎。”

王姐看着屏幕，指尖按住太阳穴：“这不是人贩子，是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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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阿伟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

“你以为是我主动加入的？”

“难道不是？”邱琨皱眉。

阿伟摇头，脖子血管跳动：“我是被选中的。就像你们现在这样。”

“什么意思？”张昊怒吼。

“意思很简单。”阿伟低声说，“你们以为在追查真相……其实，你们只是……下——”

枪声穿透玻璃窗。

阳光斜射进来，地面上躺着扭曲的人影。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正在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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