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继续审讯，真相渐明

陈连合的手指死死掐进那张纸，指甲几乎陷进掌心。纸边在颤动的指尖下簌簌作响。

邱琨站起来了，牙关咬得发疼。影子贴着墙晃，像根绷到极限的钢丝。

阿伟还在笑。嘴角裂开的口子滴血，顺着下巴洇湿了被单。深色斑点在布料上晕开，像是枯萎的花。

“你们……”他喉咙里挤出声音，“已经进了流程。”

外面脚步声急促，混着轮子碾过地板的响动。护士冲进来扯掉输液管，重新扎针。阿伟的手臂青紫浮肿，皮下淤血像爬满藤蔓。

王姐站在门口，脸色灰败：“他说什么？”

没人应。

小环攥着手机靠在门框边。屏幕亮着一段模糊画面：一辆深色货车进出废弃医院。时间是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塞给陈连合。

两小时后，审讯继续。

阿伟打了镇定剂，眼神还是飘的。他盯着天花板，嘴里嘟囔着什么，像在念经。

“你说‘ZX-0988’是谁订的？”陈连合坐在床沿，声音冷得不像话，“你为什么提到邱琨？”

阿伟慢慢转头，视线扫过邱琨的脸，嘴角扯起一点弧度。

“她符合条件。”他说，“年龄、身高、职业……都对。”

“谁的标准？”邱琨咬牙问。

“接收方。”阿伟嗓音沙哑，“他们要一个能干的女人，执行能力强，情绪稳，心理素质高……适合再分配。”

“分配去哪？”陈连合追问。

“不清楚。”阿伟摇头，“我只负责转运。”

“那你怎么知道邱琨会被选中？”邱琨逼近一步。

“因为你们查得太快。”阿伟忽然坐直了些，尽管身体还绑着带子，“他们开始改计划了。你们破一层，他们换一套规则。”

“什么意思？”王姐皱眉。

“你以为这是普通案子？”阿伟冷笑，“不，是个系统。每个环节有编号，每个人都是零件。”

“中间人、执行者、评估师……”陈连合低声重复，“你还记得别的代号吗？”

阿伟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娜娜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们去了哪儿？”邱琨问。

“送去测试。”阿伟说，“通过就正式录入系统。”

“测什么？”王姐忍不住插嘴。

“忠诚、适应、可塑。”阿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失败的就被淘汰。”

“怎么淘汰？”陈连合问。

“消失。”阿伟轻描淡写，“就像没活过。”

屋里静得只剩监护仪的滴答声。

“你说你在转运时出了问题。”邱琨打破沉默，“是因为小环发现了什么？”

阿伟点头：“她不该看到那些视频。”

“里面录了什么？”小环终于开口。

“筛选过程。”阿伟看着她，“还有……失败者的结局。”

“你是失败者吗？”小环问。

阿伟笑了：“我是被淘汰的执行者。”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所以你才会被抓？”陈连合问。

“对。”阿伟点头，“因为我留了一个活口。她本该被清除。”

“清除？”邱琨皱眉。

“术语。”阿伟淡淡地说，“就是彻底抹掉痕迹。”

“那你现在是什么？”小环问。

“残片。”阿伟闭上眼，“还没回收的残片。”

这时手机震动。小环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我追踪到了语音里的坐标。”她说，“中山路废弃医院。”

陈连合猛地抬头：“发现什么？”

“监控拍到一辆无牌照货车。”小环快速汇报，“出入时间与几位失踪小姐最后出现吻合。”

“封锁现场！”陈连合立刻下令。

“等等。”阿伟突然睁眼，“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邱琨问。

“因为他们等的就是你们。”阿伟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在追查真相？不，你们是在走进流程。”

“什么流程？”陈连合问。

阿伟没回答，哼起一首童谣。断断续续的旋律飘在病房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时候，他们让我听这首歌。”他说，“每次实验失败，就放这首。”

“实验？”王姐问。

“训练。”阿伟眼神空洞，“制造完美的执行者。”

“你怎么知道这些？”邱琨问。

“后来我看到了档案。”阿伟轻声说，“我的编号是ZX-0631。”

“ZX系列……”陈连合喃喃。

“你以为只有一个ZX？”阿伟冷笑，“错了。”

他压低声音：“还有很多，和我一样。”

“其他人在哪？”邱琨问。

“潜伏。”阿伟说，“等命令。”

“命令来自谁？”陈连合追问。

“我不知道名字。”阿伟摇头，“只知道他们叫——‘主控’。”

“主控？”王姐皱眉。

“你们永远找不到他们。”阿伟剧烈咳嗽起来，胸口起伏不定，“除非……你们也成为执行者。”

“够了！”陈连合喝止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阿伟喘着气，脸上浮现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你以为只有我在行动？”他说，“错了……还有别人。”

他顿了一下，嘴角咧开，露出狰狞笑容。

“就在你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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