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的游戏，不教坏任何人！

林羽的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照片里的黑点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

他盯着“小丽”两个字，喉结动了动——三天前刘老师说“有学生在走廊发现可疑设备”时，他还以为是李华的小手段，可此刻照片里女孩仰头的神情，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片被风吹皱的湖。

“叮——”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情绪监测面板跳出猩红预警：恐怖校园探险模拟器关联玩家群体中，恐惧值正以每分钟15%的速率飙升。

林羽的后槽牙咬得发酸，他猛地转身冲下台阶，皮鞋跟在大理石上敲出急雨似的响，路过小亮时被拽住胳膊：“哥，你去哪？”

“学校。”林羽扯开他的手，袖口沾了小亮毛衣的起球，“有人真用游戏道具搞事了。”

夕阳把街景染成蜜糖色，林羽攥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副驾上的平板亮着，是小丽的游戏登录记录——她连续十七天在凌晨两点登录“恐怖校园探险模拟器”，最后一条任务日志停留在“在旧教学楼角落放置微型摄像头，拍摄到3个学生隐私画面，任务完成度97%”。

“这不是游戏奖励机制的问题。”他对着空气嘟囔，像是说给系统听，“是有人利用游戏规则……”

学校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刘老师站在门内，白衬衫领口皱成一团，见着他就扑过来：“林先生，您可算来了！五年级二班的小琪说，她昨天换校服时，后窗闪过红光——和您游戏里的摄像头闪光一模一样！现在家长群都炸了，说我们纵容不良游戏荼毒孩子！”

林羽跟着他往教学楼跑，路过走廊时瞥见几个学生缩在墙角交头接耳，有个扎双马尾的女孩攥着书包带，指节泛白。

他的系统面板突然震动，情绪能量条里，恐惧值的曲线像被风吹弯的芦苇。

“设备检测到了吗？”他打断刘老师的絮叨。

“在旧图书馆二楼。”刘老师抹了把额头的汗，“保安用信号探测器扫到的，可……可那设备拆下来时，里面存着三段视频。”他掏出手机，视频里是教室后排打盹的男生、女厕所洗手台的镜子、还有——林羽瞳孔骤缩，最后一段是小丽蹲在花坛边，往泥土里埋什么东西的背影。

“这设备改装过。”林羽摸出随身带的游戏开发工具，指尖划过摄像头边缘的锯齿状接口，“原版游戏道具用的是生物胶粘贴，这个用了3D打印的卡扣。”他抬头时，看见走廊尽头的楼梯口闪过一道身影，藏蓝校服下摆沾着灰，像是刚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系统，启动情绪路径追踪。”林羽低声说。

监测面板瞬间切换成热力图，红色光点在旧图书馆二楼西北角疯狂跳动。

他顺着光跑过去，推开积灰的木门，霉味裹着铁锈味涌出来——靠窗的旧电脑还亮着，屏幕停留在“恐怖校园探险模拟器”的任务编辑界面，草稿箱里躺着一行字：“如果我能完成S级任务，他们是不是就会注意到我？”

门后传来抽噎声。

林羽转身，看见缩在书架后的男生：校服领口歪着，眼镜片裂了道缝，左手腕上有道新蹭的血痕——和系统里标记的“连续三月游戏时长超200小时”的账号信息完全吻合。

“我不是故意的！”男生猛地站起来，撞得书架哐当响，“我数学考了37分，我妈说我是废物，我爸说我不如楼下小宇……游戏里说，完成隐藏任务能上全服排行榜，会有开发者联系我……”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带着哭腔，“我就想让他们看看，我也能做好一件事。”

林羽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自己穿越前在格子间里改了十七版代码，最后被主管一句“没有创意”推翻时的滋味。

他蹲下来，和男生平视：“你知道吗？我开发游戏时，最想看到的不是谁能完成高难度任务，而是——”他指了指男生电脑上的任务编辑器，“有人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别人开心。”

男生愣住了。

“要不要试试？”林羽掏出手机，打开游戏测试组的邀请链接，“你可以设计‘帮保洁阿姨捡散落的作业本’任务，或者‘给总被嘲笑的转学生留张鼓励纸条’。完成这些的人，系统会送‘温暖勋章’——比全服排行榜更酷的勋章。”

男生的睫毛颤了颤，镜片后的眼睛慢慢亮起来。

一周后，新版《超级整蛊办公室模拟器》上线“青少年共创计划”。

林羽站在直播间后台，盯着屏幕里的小丽——她正举着话筒，声音还有点发颤：“我设计的任务是‘帮同学找回丢失的笔记’，需要在课间操时间去传达室翻找，还要避开巡查的教导主任……”

镜头切到教室画面，扎双马尾的女孩举着泛黄的笔记本冲进教室，被围上来的同学举得双脚离地。

小丽的脸涨得通红，可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林羽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玩家正向情绪能量累计突破10万，解锁隐藏权限：情绪引导模块。”

他望着屏幕里的笑容，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系统时，那个机械音说“收集强烈情绪”的冷硬语调。

原来最强烈的情绪，从来不是愤怒或恐惧，而是被看见、被需要的光。

深夜，林羽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打开邮箱。

一封匿名邮件安静躺在收件箱最顶端，主题只有四个字：“游戏继续”。

附件视频加载时，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画面里，鸭舌帽男人的身影终于清晰——他走进一间挂着“末日生存训练营”横幅的房间，墙上贴着的海报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生化危机”“城市争夺战”几个字。

林羽的手指悬在关闭键上，突然顿住。

他看见男人转身时，袖口闪过一点银光——和听证会上李华戴的袖扣，一模一样。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书桌上的游戏开发手册上，最新一页写着：“末日生化危机城市争夺战模拟器——开发权限已解锁”。

行业协会总部的顶楼会议室里，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正在熄灭。

李华摘下袖扣，放在檀木桌上，金属扣与桌面碰撞的轻响里，他对着蓝牙耳机低笑：“林羽确实有点本事……但他以为自己赢了？”

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记得我们的目标——让他的游戏，成为压垮行业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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