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那个失控节点，居然是个中学生

系统警报像扎进耳膜的钢针，林羽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的指尖在空气数据面板上翻飞，数据流被扯成碎片重组时，视网膜上突然跳出一个闪烁的红色坐标——熟食区那个闹事男人的情绪值，竟与两公里外地铁站的某个账号绑定着细若游丝的金线。

"小美！

定位这个传播源！"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绷，指节压得泛白。

"来了！"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撞得哐当响，小美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发尾还沾着便利店的凉气。

她指尖在触控板上疾走，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找到了！

用户ID'逆光少年'，近七十二小时内完成了二十七次情绪传递任务，还......"她突然顿住，睫毛颤了颤，"他在任务里加了'挑战惩罚'机制。"

林羽的呼吸一滞。

他抢过小美递来的平板，后台记录里的用户操作日志刺得他眼睛生疼——十三岁的初中生，每天放学后蹲在便利店写作业时，把游戏里的"微笑贴纸"任务改成了"情绪挑战联盟"。

他在社区群里发公告："完成传递善意的人要拍视频证明，没做到的要做二十个俯卧撑！"配图是他举着写满名字的笔记本，手腕上还戴着学校运动会的号码布。

"这孩子把实验玩成真人社交游戏了。"小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个总爱穿格子衬衫的独立撰稿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推了推眼镜，屏幕蓝光在他镜片上碎成星子，"你看这段。"他点开一个上传视频：画面里是间挂着"初三（七）班"班牌的教室，戴黑框眼镜的男生举着手机，镜头扫过前排女生给同桌贴的笑脸贴纸，"张小雨给李航贴了贴纸，因为他帮她捡了作业本——挑战成功！"

林羽喉咙发紧。

他想起三天前数据面板上舒展的绿色光链，那时每个节点都是温柔的涟漪；可现在，光链上的红点正顺着地铁线路、早餐摊、校门口疯长——有家长在论坛发帖："孩子为了完成挑战，把早饭钱塞给流浪猫，现在胃疼得直哭！"有班主任打电话到工作室："我们班学生课间不休息，满校园找需要帮忙的人，摔了三个保温杯！"甚至有本地新闻台的记者发私信："贵公司的情绪实验是否存在诱导未成年人过度参与的风险？"

"得介入了。"林羽扯了扯领口，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不是没见过玩家魔改游戏——之前"疯狂拆家宠物模拟器"里有人教猫开冰箱，"恐怖校园"里有人组队玩"午夜试胆大会"，但这次不一样。

屏幕上"逆光少年"的头像在跳动，是张模糊的自拍：少年坐在自行车后座，校服拉链没拉，风把刘海吹得乱飞，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不能直接下架他的账号。"他突然转身，把平板塞回小美怀里，"这孩子是真的在传递善意，只是方法太猛。

我们需要......"

"叮——"

工作室的警报声被手机提示音截断。

林羽摸出手机的手顿在半空——"逆光少年"的最新动态跳了出来。

画面里是间堆满作业本的书桌，台灯暖黄的光落在少年微翘的发梢上。

他举着手机笑，左边虎牙露了一半："挑战还在继续哦。"镜头往下移，一张白纸被推到画面中央，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下一个挑战者，是你吗？"纸角贴着枚熟悉的笑脸贴纸，贴纸下方，一个黑色二维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羽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二维码的边缘有块浅灰色的污渍，像是被沾了奶茶的手指蹭过——和三天前超市监控里，那个帮爷爷捡鸡蛋的小姑娘发梢扫过贴纸的角度，几乎一模一样。

窗外的风突然掀起半开的窗帘，吹得桌上的文件哗哗作响。

林羽望着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那道49%的共情融合度。

他摸出马克笔，在掌心画了道比"恐怖校园"更粗的线，笔尖停顿片刻，又添了个小小的问号。

"小美，连我电脑。"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已经按向二维码识别键，"我们可能......需要见一见这个'挑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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