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系统？不好意思，我才是原厂

林羽的指尖刚离开“A级权限申请确认”键，后颈的神经连接端口突然泛起细微的麻痒。

这是他使用沉浸式设备时才会有的触感，可此刻他根本没戴那东西——

“恭喜开发者突破极限——”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直接在颅骨内震动，“即将解锁‘世界重构引擎’。”

他猛地站起身，转椅被撞得向后滑出半米。

系统界面的淡绿色小字还没完全展开，电子音突然扭曲成生锈齿轮的摩擦声：“检测到异常身份......启动强制校准协议。”

“操！”林羽额头青筋一跳。

三天前匿名窗口那句“老板”、玩家社区突然暴涨的异常数据、还有直播时设备不受控的发热——所有线索在耳边的杂音里串成线。

他扑向工作台，手指在终端键盘上翻飞，“这不是我的系统......是他们！”

“需要帮忙吗？”

小美端着的马克杯在门口顿住，杯沿的热气被骤起的动作掀得歪向一侧。

她今天没穿职业套装，浅蓝卫衣袖口沾着凌晨改公关稿时蹭的咖啡渍，此刻正盯着林羽泛白的指节。

“切断所有外接接口！”林羽扯掉后颈的备用数据线，终端屏幕上跳动的乱码让他想起上次被玩家联合举报时，监管局发来的那封措辞严厉的警告信，“去拿我锁在铁皮柜里的手动操作盘，第三层，红色封条那个。”

小美转身的动作带翻了桌上的便利贴，印着“玩家情绪峰值曲线”的黄色纸片簌簌落在林羽脚边。

她的运动鞋在地板上碾出急促的声响，很快又折返，金属操作盘磕在桌沿发出闷响：“已断开Wi-Fi，蓝牙模块也拆了。”

林羽接过操作盘的瞬间，终端突然发出蜂鸣。

他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瞳孔缩成针尖——那些原本该是系统生成的淡蓝色数据流里，混杂着几段深紫色的加密程序，像毒蛇信子般钻进“世界重构引擎”的启动核心。

“看这个。”小美的指尖点在副屏上，她不知何时调出了系统日志，“引擎的底层协议里嵌着社会行为学模型，还有......”她喉结动了动，“玩家的现实定位数据。”

林羽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他开发“整蛊办公室模拟器”时，有玩家在评论区哭诉被同事用游戏里的套路反整，当时他只当是巧合。

此刻日志里跳出的“情绪诱导系数”“行为预测准确率97.3%”，像一记重锤砸在他胃里。

“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实验对象？”他声音发哑，想起昨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阿姨，那阿姨硬塞给他两颗糖，说“你开发的游戏让我家那臭小子愿意跟我说话了”。

原来那些真实的笑与怒，早就被做成了数据模型里的“成功案例”。

“试试这个。”小美从卫衣口袋摸出个银色U盘，“上周你说要防黑，我让技术部做的镜像程序。”她的耳尖发红，却仍保持着助理特有的冷静，“需要我黑进他们的防火墙吗？”

林羽突然笑了。

他想起第一次被物业约谈时，是小美举着“玩家自愿签署风险告知书”的文件挡在他前面；“拆家宠物模拟器”引发小区流浪猫暴动那天，是小美蹲在派出所录口供时还在帮他改公关声明。

“不用。”他把U盘插进操作盘，A级权限特有的金色光纹在界面上流淌，“我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开发者。”

代码如星河倒转。

林羽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起某种只有他懂的舞蹈，“人格镜像代码”四个字刚输入完毕，终端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所有深紫色程序开始反向吞噬，将这些年收集的“玩家情绪数据”顺着来时的路径，精准回传到某个境外IP地址。

“现在，轮到他们体验被操控的感觉了。”林羽按下最后一个确认键时，后颈的麻痒突然消失。

他望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上传进度，想起穿越前那个在996里麻木的自己，想起系统刚绑定那晚，他对着天花板说“我要做最疯的游戏”。

进度条停在99%的瞬间，终端黑屏了。

林羽的呼吸在喉咙里卡住。

小美下意识去摸手机，却被他按住手腕。

两人盯着重新亮起的屏幕，一行烫金字体正在浮现：“身份验证通过——林羽_原厂，欢迎回归主控席位。”

界面展开的瞬间，林羽看清了标题栏的字。

“人类行为引导计划·最终阶段。”

他的手指悬在“进入”键上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了，工作室的冷白光里，小美卫衣上的咖啡渍泛着暗黄，像某种未干的隐喻。

“要......点吗？”小美轻声问。

林羽望着屏幕里倒映的自己。

那个总被物业追着跑、被监管局约谈的“惹事专业户”，此刻眼底跳动着某种更炽热的光。

他想起玩家社区里，那些因为他的游戏重新学会表达情绪的评论；想起直播时，观众举着“林羽教我反监控”应援灯牌的笑脸。

“为什么不？”他按下鼠标左键。

界面深处，有更庞大的代码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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