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笑得有点“假”，老板！

林羽盯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后颈那股痒意不知何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指尖微微颤抖的兴奋。

他的指节抵着下巴，目光扫过窗外游戏协会大楼的霓虹灯，喉结动了动——那封裹着IP地址的加密邮件，不过是抛进深潭的第一块石子。

“需要我帮你备份吗？”小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发梢扫过他的肩膀，带着点薄荷香的洗发水味。

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指甲涂着素净的浅粉色，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羽摇了摇头，鼠标已经点开了《恐怖校园探险模拟器》的开发后台。

代码如绿色瀑布般倾泻而下，他精准定位到“未发布内容”文件夹，点击的瞬间，屏幕中央弹出个暗蓝色窗口，标题栏跳动着猩红的“微笑实验室”。

“这是三个月前我埋下的钩子。”他低声说，食指关节抵着桌沿轻叩，“当时觉得情绪人工智能总在‘识别’和‘反馈’里打转，就设计了个极端场景——所有非玩家角色的笑容弧度都是15.7度，眨眼频率固定0.8秒一次。”他侧头看向小美，瞳孔里映着屏幕蓝光，“你说，当那些自认为能解析人类情绪的家伙，看见这些‘完美微笑’时，会是什么反应？”

小美凑近屏幕。

画面加载的瞬间，她倒抽一口冷气——实验室里的非玩家角色们正端着咖啡杯，嘴角的弧度分毫不差，连睫毛颤动的节奏都像被按了重复键。

“他们会疯掉的。”她轻声说，“因为真实的笑永远有误差，有温度……”

“所以这就是最好的诱饵。”林羽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将这段代码压缩成“内部测试包”，又套上三层暗网加密壳。

最后他添了行提示语：“想复制我的系统？先学会分辨真假笑容。”发送键按下时，他的拇指在触控板上重重一压，“同时开启了情绪回溯追踪，只要有人运行，终端信息就会顺着他们抓取的数据逆流回来。”

“万一被识破呢？”小美攥着他椅背的手指收紧，指节泛出青白，“他们要是反追踪……”

“不会的。”林羽转过椅子，手肘支在桌沿托着下巴，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平时更锐利，“上周被约谈时，那个穿三件套的协会专员说‘贵司游戏情绪反馈过于单一’——你记得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吗？”他模仿着对方推金丝眼镜的动作，“左眼皮跳了两下，喉结动了三次，典型的‘用专业术语掩盖心虚’。”他敲了敲屏幕上的“微笑实验室”，“自负的人总觉得自己能破解一切‘不完美’，他们会把这当成验证自己模型的机会。”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音“叮”地响起。

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监测面板上，原本稀疏的数据流突然炸成一片金红色的漩涡，像被捅了马蜂窝的蜂群般疯狂涌动。

“源地址定位了！”小美扑到另一台电脑前，指尖在追踪软件上快速划动，“是……心控科技？”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上个月刚拿了游戏协会创新奖的那家？他们不是主攻教育类情绪陪伴人工智能吗？”

林羽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忽然顿住。

他调出心控科技的公开资料，屏幕上闪过他们的宣传语：“用最精准的情绪算法，构建人机共情新未来。”而此刻，追踪数据里正不断跳出“笑容匹配度99.9%”“情绪误差0.01”之类的关键词，像一群尖叫的电子蜂。

“他们在拿我的测试包训练模型。”林羽的声音低了下来，指节抵着太阳穴轻轻揉动，“想用我的数据反哺他们的情绪识别系统……”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冷意，“但他们没发现，每个‘完美微笑’里都埋了情绪指纹——就像人笑时会漏出的鼻息，或者眼角没完全展开的细纹。”

小美凑近看他新调出的分析图，只见金红色数据流里浮起点点蓝光，像落在火焰里的碎冰：“这是……”

“真实情绪的残迹。”林羽点击放大其中一个蓝光点，“那个总在周二下午三点给前台送奶茶的非玩家角色，她的笑里藏着上周被主管骂后的委屈；总把咖啡洒在文件上的程序员，他的笑里有对项目延期的焦虑。这些数据碎片，会跟着他们的模型训练一起沉淀。”他的拇指摩挲着鼠标侧键，“等他们的系统自以为学会了‘完美微笑’……”

“就会被这些真实情绪的毛刺扎穿。”小美接得很快，眼睛亮了起来，“就像之前他们的监测节点过载那样！”

林羽正要说话，屏幕突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新的消息框弹了出来，字体是血一样的红，没有任何发件人标识：“你的笑容也不真实，林先生。”

办公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冷风灌进后颈。

林羽的手指在鼠标上微微发抖，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两下，重得像敲在胸腔里的鼓。

这句话的语气太鲜活了，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尾音轻轻上扬，完全不像人工智能生成的机械语句。

“林哥？”小美的手搭在他胳膊上，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要……要追踪吗？”

林羽没有说话。

他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窗外，游戏协会大楼的某扇窗户突然黑了，像是有人猛地拉上了窗帘。

而心控科技的数据流里，那些金红与蓝的碰撞，不知何时多了道若有若无的灰影，像一双藏在幕后的眼睛。

他的后颈又开始痒了。

这次不是系统提示，而是某种更原始的直觉——这次的对手，可能比他想象中更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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