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直到他的手腕骨肉传来一阵剧痛，他惊喜且自得——塔纳托斯的镰刀仁慈的放过了死亡的结局。

铁金色的子弹穿过剜骨，灼热伴随着剧痛迫使他抓着刀的指节一松。

汉斯在剧烈的痛苦中竟然感到一丝庆幸，他没有他所以为的那样死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happy ending！

“Surprise！”

微微上扬的语调混着割裂的濒临死亡的感觉，让这个死里逃生的外国老头恍然有了一种复活节彩蛋的不真实感。

沈周接住那把被迫掉下的刮骨刀，直起身闲散的用刀刃在面前这张皱缩的脸上侮辱的拍了两下，漆黑的瞳仁好似染上了无机质的嘲讽。

“砰——”

“救—救命——”汉斯被这个疯子般的女人一脚踹翻在甲板上，像个翻壳乌龟一样佝偻起身躯。

沈周一脚踩在汉斯的肩膀上，腰腹微弯，好整以待的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老人。

“我们，人，懂吗？understand？”女人滑稽的用那把刮骨刀的刀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汉斯，最后将刀尖悬在汉斯左眼眼球一厘米处，“最后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被人鱼嗓音催眠？”

“你认为…”汉斯的嗓音突然变得模糊难辨，“人和人鱼有区别吗？没有区别！没有！！！”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老头脸上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他猛的抬头迎上冒着寒光的刀尖。

沈周瞳孔皱缩，迅速往回撤手——

汉斯脖子拉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自己的脑袋狠狠撞向刀尖！

“噗呲——”

刀刃顺利的划开脆弱的晶状体从眼球中刺入脑壳，没有一丝阻碍的将这颗脑袋捅了个对穿。

“救——”汉斯狰狞的表情扭曲成惊恐，大张着喊“我”的口型的脑袋重重的摔落在地，如脆弱的西瓜般裂开，淌出鲜红的血液。

“救，我？”沈周收回脚，俯身触摸汉斯拉长到不自然脖颈。

里面的骨头全数脱节，像鱼的脊柱，崎岖不平。

手下的皮肤忽然微微一颤，像筋络跳动般的起伏。

“沈，你应该离他远点。”

熟悉的声音，毕竟刚见面就自愿当puppy的人可不常见，屈指可数。

沈周很自然的起身，扫了眼周围癫狂驾驶渔船捕捞人鱼的船员，确认身后的男人是这场误杀凶案唯一有理智的在场人员后，杀人灭口，栽赃陷害这福至心灵的八字方针已经如雷贯耳。

好歹，仅存的理智吐出来的为数不多的良知让她姑且仁慈的决定在听完这人的死后真言再行处理灭口大事。

“为什么。”陈述句的口吻带着慵懒，随意的好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陈寻盯着被人鱼血弄脏大半张脸的红发女人，像一只盛开的红色蝴蝶兰，漂亮的像把利剑插入他的心脏，传给鼓胀的筋脉刺骨酸涩的疼。

“因为混血人鱼是被诅咒的产物，他们的寿命只有三十年。”陈寻任凭幻痛游走在每一寸骨骼，他的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汉斯本该在三十年前死亡。”

“但是他活了下来，并且又活了三十年。”

“你不好奇吗？”

“吃了唐僧肉。”沈周看着这个说话留半截的漂亮男人，血呼啦差的脸上没有一丝好奇，双手做场记板“卡”的动作冲男人龇牙，“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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