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玫瑰:霸总他追妻火葬场
超小超大

(七)密码是纪念日

轮椅碾过走廊光洁如镜的地砖,发出低沉规律的滚动声。

顾云深整个人陷在轮椅的硬质椅背里。高级定制西装被皱巴巴地脱下,随意搭在扶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敞开的病号服,露出锁骨下缠绕的厚厚绷带。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凌乱地覆在额前,脸色是失血后的纸白,嘴唇泛着青灰。左臂弯曲着搁在固定板上,从肩膀到手掌被层层叠叠的白色绷带裹得严实,像一个失败的石膏雕塑。掌心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更深层次的穿刺伤和血管损伤远比想象的严重。麻药的效力正在褪去,被重新缝合的神经线发出绵密如蚁噬的尖锐痛感,顺着胳膊一路啃噬到神经末梢,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宇沉默地推着轮椅,动作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老板的坏情绪如同低气压气旋中心,一触即炸。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让气氛更加压抑。一路无人说话,只有轮椅滚动的低鸣在空寂中格外清晰。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匆匆走过,好奇或敬畏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又在顾云深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无底寒潭的眼眸逼视下仓皇避开。

VIP病房区域沉重的防火门被无声地拉开。里面奢华得像顶级酒店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云城凌晨渐渐苏醒的天际线。但这片昂贵的宁静被一个伫立在客厅中央、带着浓浓未散硝烟味的身影彻底打破。

云顶集团首席安保顾问雷振,代号“黑鹰”。常年剃着极短的寸头,露出发青的头皮和一道斜跨额角的旧疤。深色战术夹克裹着精悍紧绷的肌肉线条,周身散发着刚从机场风暴中心退下来的硝石气息。他手里拿着一枚小巧的黑色电子信标收发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铁铸的雕像,只有锐利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钉在顾云深脸上。

“都清干净了?”顾云深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从喉咙深处挤出第一个词,打破了病房的窒息。他没有看雷振,视线掠过他被撕破一角的战术夹克袖口——那正是几小时前在登机口试图拦住他撞门时留下的痕迹。

“是。”雷振的声音如同淬过火的钢铁,短促有力。“机场方面五个负责人。监控数据塔台备份。登机口区域所有非我方人员留存影像记录,物理删除。目击员工签署SSS级保密协议。”他顿了顿,补充道:“成本很高。涉及三个不同利益方资源置换。”代价不言而喻,这场围绕顾云深“失态”展开的物理层面的封口战争,同样代价不菲。

顾云深嘴角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刻薄,带着一种自我毁灭后的讥嘲。“钱?那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他闭上眼,任由陈宇将他推至窗边,“东西呢?”

雷振沉默上前一步。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个半透明的物证袋。袋内是几块沾染着已经凝固的深褐色血迹的玻璃碎片,形状锐利、边缘狰狞。其中一块较大碎片的尖端,凝固的血液里,似乎还粘着一点点极其微小的、淡金色的……纤维?

“目标位置:登机闸口B37地面区域三米半径内取样。”雷振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念检测报告。“已排除无关人员血迹样本。”他指尖点了点那片凝固金色,“微量物,非人体组织。疑似目标指腹处佩戴饰品磨损残留物。”

指腹?饰品?

顾云深一直闭合的眼睛骤然睁开!布满了红血丝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画面毫无征兆地击中脑海:巨大冰冷的波音777靠窗位置,暖黄灯光下那个平静得令人发指的侧影。她纤细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冰冷起雾的舷窗上……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她的手上……三年前他曾亲自给她戴上的昂贵婚戒早已摘下,无名指空空如也。她只戴着一枚样式简洁的白金尾戒,素净得如同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那这金色的磨损痕迹……

难道……?!

一道电流裹挟着前所未有的、足以冰封脊椎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全身!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铁爪攫紧,骤然停跳了一拍!

“哐当——!”

那只被固定在板上的右手,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挣脱了束缚带!像垂死痉挛般猛地抬起,狠狠砸在轮椅冰冷的合金扶手上!刚缝合、无比脆弱的伤口瞬间绷裂!鲜血如同喷薄的红色墨汁,眨眼间染透了掌心纯白的绷带!浓重的血腥味如同爆破的瓦斯,瞬间弥漫开来!

“顾总!”陈宇失声惊呼,脸都吓白了。

雷振眼神猛地一厉,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反应,快如闪电般按住了顾云深还要挣扎的右臂肘部关节,巨大的力量不容分说地将那失控的肢体压回固定板上!“按住他!” 他低吼。

陈宇如梦初醒,扑上去死死压住顾云深因剧痛和疯狂而不断颤抖的肩膀。鲜血还在涌出,浸透了数层纱布,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顾云深没有喊痛。他张着嘴,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像被拔掉了电池的破旧风箱。整张脸因极度惊惧和痛楚扭曲成狰狞的铁青色,额角爆出的青筋如同黑色蠕虫。那双充血的眼珠爆凸着,死死盯着雷振手中那个小小的物证袋,盯着袋子里那片染血的玻璃渣,以及上面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该死的淡金色痕迹!

假的!

那个在护照夹层间缓慢折叠复印件的动作……那张平静如水的侧脸……那枚素净的尾戒……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原来,全是演给他看的!

她真正的砝码,那份真正记载着“顾太太”三个字的载体、那份关系他名誉帝国根基的东西,那个价值一亿也换不回来的“旧物”……她一直戴在手上!像个无声

轮椅碾过走廊光洁如镜的地砖,发出低沉规律的滚动声。

顾云深整个人陷在轮椅的硬质椅背里。高级定制西装被皱巴巴地脱下,随意搭在扶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敞开的病号服,露出锁骨下缠绕的厚厚绷带。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凌乱地覆在额前,脸色是失血后的纸白,嘴唇泛着青灰。左臂弯曲着搁在固定板上,从肩膀到手掌被层层叠叠的白色绷带裹得严实,像一个失败的石膏雕塑。掌心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更深层次的穿刺伤和血管损伤远比想象的严重。麻药的效力正在褪去,被重新缝合的神经线发出绵密如蚁噬的尖锐痛感,顺着胳膊一路啃噬到神经末梢,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宇沉默地推着轮椅,动作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他知道老板的坏情绪如同低气压气旋中心,一触即炸。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让气氛更加压抑。一路无人说话,只有轮椅滚动的低鸣在空寂中格外清晰。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匆匆走过,好奇或敬畏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又在顾云深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无底寒潭的眼眸逼视下仓皇避开。

VIP病房区域沉重的防火门被无声地拉开。里面奢华得像顶级酒店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云城凌晨渐渐苏醒的天际线。但这片昂贵的宁静被一个伫立在客厅中央、带着浓浓未散硝烟味的身影彻底打破。

云顶集团首席安保顾问雷振,代号“黑鹰”。常年剃着极短的寸头,露出发青的头皮和一道斜跨额角的旧疤。深色战术夹克裹着精悍紧绷的肌肉线条,周身散发着刚从机场风暴中心退下来的硝石气息。他手里拿着一枚小巧的黑色电子信标收发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铁铸的雕像,只有锐利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钉在顾云深脸上。

“都清干净了?”顾云深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从喉咙深处挤出第一个词,打破了病房的窒息。他没有看雷振,视线掠过他被撕破一角的战术夹克袖口——那正是几小时前在登机口试图拦住他撞门时留下的痕迹。

“是。”雷振的声音如同淬过火的钢铁,短促有力。“机场方面五个负责人。监控数据塔台备份。登机口区域所有非我方人员留存影像记录,物理删除。目击员工签署SSS级保密协议。”他顿了顿,补充道:“成本很高。涉及三个不同利益方资源置换。”代价不言而喻,这场围绕顾云深“失态”展开的物理层面的封口战争,同样代价不菲。

顾云深嘴角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刻薄,带着一种自我毁灭后的讥嘲。“钱?那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他闭上眼,任由陈宇将他推至窗边,“东西呢?”

雷振沉默上前一步。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个半透明的物证袋。袋内是几块沾染着已经凝固的深褐色血迹的玻璃碎片,形状锐利、边缘狰狞。其中一块较大碎片的尖端,凝固的血液里,似乎还粘着一点点极其微小的、淡金色的……纤维?

“目标位置:登机闸口B37地面区域三米半径内取样。”雷振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念检测报告。“已排除无关人员血迹样本。”他指尖点了点那片凝固金色,“微量物,非人体组织。疑似目标指腹处佩戴饰品磨损残留物。”

指腹?饰品?

顾云深一直闭合的眼睛骤然睁开!布满了红血丝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画面毫无征兆地击中脑海:巨大冰冷的波音777靠窗位置,暖黄灯光下那个平静得令人发指的侧影。她纤细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冰冷起雾的舷窗上……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她的手上……三年前他曾亲自给她戴上的昂贵婚戒早已摘下,无名指空空如也。她只戴着一枚样式简洁的白金尾戒,素净得如同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那这金色的磨损痕迹……

难道……?!

一道电流裹挟着前所未有的、足以冰封脊椎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全身!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铁爪攫紧,骤然停跳了一拍!

“哐当——!”

那只被固定在板上的右手,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挣脱了束缚带!像垂死痉挛般猛地抬起,狠狠砸在轮椅冰冷的合金扶手上!刚缝合、无比脆弱的伤口瞬间绷裂!鲜血如同喷薄的红色墨汁,眨眼间染透了掌心纯白的绷带!浓重的血腥味如同爆破的瓦斯,瞬间弥漫开来!

“顾总!”陈宇失声惊呼,脸都吓白了。

雷振眼神猛地一厉,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反应,快如闪电般按住了顾云深还要挣扎的右臂肘部关节,巨大的力量不容分说地将那失控的肢体压回固定板上!“按住他!” 他低吼。

陈宇如梦初醒,扑上去死死压住顾云深因剧痛和疯狂而不断颤抖的肩膀。鲜血还在涌出,浸透了数层纱布,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顾云深没有喊痛。他张着嘴,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像被拔掉了电池的破旧风箱。整张脸因极度惊惧和痛楚扭曲成狰狞的铁青色,额角爆出的青筋如同黑色蠕虫。那双充血的眼珠爆凸着,死死盯着雷振手中那个小小的物证袋,盯着袋子里那片染血的玻璃渣,以及上面那一点点微不可察的、该死的淡金色痕迹!

假的!

那个在护照夹层间缓慢折叠复印件的动作……那张平静如水的侧脸……那枚素净的尾戒……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原来,全是演给他看的!

她真正的砝码,那份真正记载着“顾太太”三个字的载体、那份关系他名誉帝国根基的东西,那个价值一亿也换不回来的“旧物”……她一直戴在手上!像个无声的嘲讽戒指!像个致命的信物!

在机场闸口前,在他拼死撞门那一刻,在他浑身浴血、屈辱跪倒在她模糊背影前的那一刻……她的指尖,那枚被刻意磨损的金色微痕,正嘲笑着他的全部崩溃与疯狂!

她根本没把那份复印件放在眼里!那不过是最低劣的障眼法!真正的风暴源点,一直就在她身上!

“啊啊——呃!!!”

终于,一声痛到极致、恨到骨髓、糅合着绝望和被彻底愚弄羞耻的嘶吼,如同受伤濒死的野狼,从顾云深剧烈抽搐的喉管里疯狂地挤压出来!破碎嘶哑得不成人声!同时,生理性的剧痛和巨大精神刺激终于彻底压垮了他的神经系统。

他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像一张绷到极限的弓弦瞬间崩断!随即软倒下去,全身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仪器警报声在VIP病房里尖利地炸响!心电图屏幕上的曲线疯狂地上下摆动,拉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刺耳警报长音!

“医生!快叫医生!!”

陈宇的吼声带着哭腔,疯狂地按着墙上的紧急呼叫铃。

“准备镇静剂!剂量120!”雷振沉稳地对着耳麦低吼,铁钳般的手依旧死死固定着顾云深痉挛的上臂,另一只手利落地检查他的颈动脉脉搏,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冷硬表情此刻也裂开了一道凝重焦虑的裂痕。他深深看了一眼还在痉挛抽搐、嘴角冒着白沫的老板,又瞥了一眼被甩在地上、滚落在血泊边缘的那个小小的物证袋。

袋子里的血迹玻璃碎片,在警报灯的红光下,那一点点金色的微痕,似乎也发出了残忍的嘲弄光芒。

整个云城最顶级的VIP病房瞬间乱作一团。

高度:36000英尺

航向: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JFK)

东航MU587巨大的机翼撕开太平洋上空冰冷的平流层稀薄空气,在万米高空保持着惊人的稳定巡航姿态。引擎低沉而规律的白噪音填充着整个经济舱,像深海恒定的潮声。温暖的阅读灯在头顶洒下柔和的黄色光晕,与下方无边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分割线。

安夏保持着那个向舷窗微侧的姿势。窗外的厚厚云层此刻如同铺展开的巨大冰原,在稀薄月光的勾勒下反射出苍茫的冷蓝幽光。高速飞行带来的微小气流震颤持续不断,透过机身结构传递到她的指尖。她的左手,纤长、骨节分明,无名指戴着一枚样式极其简洁的素圈白金尾戒,指尖无意识地隔着冰冷的窗玻,追随着下方那无穷无尽的冰蓝云海。

没有电话。

没有震动。

安静得像是在真空里。

只有时间,在这一万公尺的高空,匀速流淌,冰冷而精准。

三小时零十七分钟前那股强烈的推背感和引擎轰鸣达到巅峰时的肾上腺素残留早已退去,只留下一种深水浮潜后般的平静与冷寂。肌肉深处传来一种细微的、高强度紧绷后逐渐松弛的疲惫感,是那种刀刃归鞘后的余温。

她缓缓收回指尖,目光终于从窗外那片过于苍茫的景色中抽离。长睫在眼下投下极淡的阴影,掩去了瞳仁深处任何可能外泄的情绪。那份藏进护照夹层的复印件仿佛从未出现过,她的神情是真正的静水深流,无悲无喜。

小何就坐在旁边,头歪着靠着椅背,发出轻微而平缓的鼾声,显然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安夏没有看他。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放回膝盖上的左手。

就是这只手,在登机口混乱的喧嚣、撞门的巨响、以及那个男人因剧痛和狂怒发出的模糊嘶吼达到顶点时,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极其自然地拂过了轮椅扶手边缘被撞坏的、尖锐不平的金属裂口。

极其短暂的一下接触。

力量极轻,如同羽毛划过。

当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来维持脸上那份完美得毫无瑕疵的冰冷表情,维持那个隔着玻璃望向远方的姿态——仿佛闸门外正在上演的一切,不过是机场惯常的喧闹。但身体的微小触感却格外清晰:冰冷的金属毛刺划过无名指指腹那块最柔软、几乎从未经历过磨损的表皮区域……

细微到几乎难以觉察的刮痛感转瞬即逝。皮肤没有破。但一丝极其微小的、带着金属冰冷质感的摩擦感,像一枚被植入神经末梢的冰针,清晰地传递给了她的意识。

果然有东西被留下了。

价值一个亿的“旧物”赔偿金,总得留点回响。

她低下头,目光平静地落在无名指指腹的位置。在柔和的阅读灯光下,那处皮肤细腻光滑,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枚被她一直贴身佩戴、从未离身、价值在其次,但意义却足以让整个深创资本震动的婚戒,最核心主爪下方、靠近戒臂内侧,被极其精巧地蚀刻过一道微米级的痕迹——那是她当年亲手设计时加上的、无法被任何物理手段完全打磨干净的细微合金标记点。

一道淡金色的、如同DNA链般独特的合金印记。

这道印记本身无法被留下,但只要戒指与足够坚硬锐利的特定金属(比如高强度航空铝合金制成的轮椅扶手裂口)在特定角度施加压力摩擦,就会不可避免地留下肉眼几乎难辨、但能被高精度分析仪器捕捉到的微量合金痕迹。

那是她设下的最后一个、无声的、精准的诱饵。

现在,这个饵被吞掉了。

很好。

安夏极其缓慢地合上了眼。唇线抿成一道细薄而冰冷的直线,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早已在心底预设了所有结局后毫无意外的了然与疲倦。她将左手轻轻放下,交叠在小腹前。无名指指腹那片光滑的皮肤,此刻仿佛还残留着一丝金属留下的、冰冷的触感余韵。

飞机平稳地向黑暗深空航行,下方无垠的冰蓝云海沉默流淌。

万米高空之下,云城最高档医院的VIP病房,警报刚刚解除。

顾云深注射了最大剂量的镇静剂,像被抽干了所有生命活力的躯壳,毫无知觉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呼吸面罩扣在脸上,发出沉闷规律的机械吐纳声。胸口在心电监护仪的白色电极片下微弱地起伏。脸色灰败,露在绷带外的皮肤透着失血的惨白。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被小心地摆放在身体一侧。

病房里一片狼藉初定后的死寂。地板上凝固的血渍和医疗废料的刺鼻气味被空气净化系统勉强压制着。陈宇瘫坐在病房角落的沙发上,脸上写满惊魂未定的疲惫。

雷振依旧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像一根铁铸的界碑。窗外的云城天际线边缘泛起一抹病态的、极其浅淡的鱼肚白,但很快又被厚重的阴云吞噬。他手里拿着一个高强度加密卫星电话,屏幕亮着,显示着一份刚刚接收完毕的紧急材料。

材料开头,是高分辨率微焦X射线荧光分析扫描图。焦点锁定在那片雷振从机场地面取回的、染血的玻璃碎片尖角上。

报告标题:微量痕迹分析鉴定(登机口B37区域取样)。

结论段落以醒目的红色加粗字体标注:

【检测到微量特定金-铂-铱合金元素残留痕,比例为Au 75.3% / Pt 21.1% / Ir 3.6%。此元素配比具有极高特征性,与已知三年前云顶拍卖行顶级藏品‘永恒之心’(L'éternité de Coeur)婚戒主爪内嵌防伪蚀刻合金配比完全一致。】

病房外走廊里忽然响起尖锐刺耳的震动铃音!

顾云深床头柜上一个纯黑色的特制卫星保密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屏幕高频疯狂地震动着!尖锐的震动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如同催命的丧钟!

嗡嗡嗡——!

如同冰冷的锯子在切割空气!

一直昏迷中的顾云深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露在氧气面罩下的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开始不安地、极其剧烈地转动!心率监护仪上平稳的直线陡然出现尖锐的折角波动!那只搁在身侧、裹满绷带的右手食指指尖,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

嗡嗡嗡——!

震动不止!

雷振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了那部疯狂嚎叫的手机!

陈宇如同惊弓之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到床头柜边!手指颤抖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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