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诡异失控

许言：母体在地下室中心，正在快速生长。

许言指向一面被移开的储物柜，露出后面的暗门。

许言：苏灵和赵刚在操场保护你妹妹。我跟你下去。

陈夜摇头。

陈夜：太危险。

许言笑了。

许言：比起你体内的东西，下面的根本不算什么。而且..

他的白翳眼睛转向陈夜。

许言：我能看到你体内的平衡有多脆弱。你需要有人把你拉回来。

没有再争辩，陈夜推开暗门。一股浓郁的甜腥味扑面而来，楼梯下方的黑暗中，隐约可见脉动的红光。

两人小心地下行，越往下，墙壁上的菌丝越厚，最后几乎形成了血肉般的通道。地下室的景象让即使见多识广的两人也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空间被一颗巨大的红色蘑菇占据，菌盖几乎触到天花板，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正随着某种节奏脉动。

菌盖下方，数十根菌丝像脐带一样连接着昏迷的学生，其中包括刚才逃跑的白衣男子。他们的身体被悬在半空，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胸口随着蘑菇的脉动微微起伏。

许言：它在吸收他们的生命力...同时注入灵异孢子。

许言的声音发抖。

许言：比仁爱医院的母体大十倍不止...

陈夜的血瞳看穿蘑菇核心——那里有一个人类大脑的轮廓，正通过菌丝网络控制着整个系统。更可怕的是，他认出了那个大脑属于谁：照片上的"李明"，第一个成功的灵异共生体。

陈夜：必须摧毁它。

陈夜说，同时感到体内的稳定剂开始失效，两种灵异力量再次躁动起来。

许言：怎么做？上次你是用——

许言的话被突然袭来的菌丝打断。两人迅速分开，陈夜的血瞳射出红光切割菌丝，许言则凭借预知能力闪避攻击。

许言：它比仁爱医院的更聪明！

许言喊道。

许言：能预判我们的动作！

陈夜咬牙，决定冒险一搏。他同时激发"影噬"和"血瞳"的全部力量，黑影与红光交织成网，向蘑菇母体罩去。母体剧烈颤抖，发出高频尖叫，菌丝如鞭子般抽向陈夜。

剧痛中，陈夜感到体内的平衡彻底崩溃。右眼的血瞳不受控制地释放能量，红光无差别地切割着周围一切；胸口的"影噬"则试图突破肉体束缚，黑影在他皮肤下蠕动，形成可怕的隆起。

许言：陈夜！停下！你会完全异化的！

许言试图靠近，却被爆发的灵能掀飞。

陈夜已经听不见了。他的意识沉入一片血红与黑暗交织的深渊，唯一清晰的是保护妹妹的执念。在这股执念驱使下，他将所有灵能导向蘑菇母体，两种力量在母体核心处碰撞、爆炸。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整个地下室被刺目的光芒充满。陈夜最后的意识是自己正在坠落，坠入无底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陈夜感到有人在拍打他的脸。他艰难地睁开眼——左眼勉强能视物，右眼则完全被血色笼罩。许言焦急的脸在视野中晃动。

许言：醒了？太好了！母体被摧毁了，学生们开始苏醒...但我们必须在你被异控局发现前离开！

陈夜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不似人类的嘶吼。他低头看手，惊恐地发现手指已经部分异化，指尖延伸出阴影般的爪状物

许言扶他坐起：

许言：听着，你的身体正在灵异化。苏灵联系了一个能帮你的人...老城区那个茶馆的老吴。

陈夜勉强点头，在许言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地下室的蘑菇母体已经枯萎成灰烬，昏迷的学生们陆续醒来，困惑地环顾四周。至少他们安全了...妹妹安全了...

陈夜：陈雨……？

他嘶哑地问。

许言：安全。苏灵已经带她离开学校。

许言架着他向出口移动，

许言：赵刚在车上等我们。

当他们艰难地爬上楼梯时，陈夜的意识再次模糊。最后的印象是储藏室窗外刺眼的阳光，和远处响起的异控局警报声...

然后，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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