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方朝雨独自站在原地，远处传来车辆呼啸而过的声响，却盖不住他耳边不断回响着王帆的质问。他低头看着指间的香烟，最终还是将它放回了烟盒——那个动作带着几分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连直面回忆的勇气都没有。他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何棠用口型问了问王帆他没事吧，王帆摇了摇头回了句没事，但是何棠还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方朝雨。

晨光破云而出，洒下一抹淡金色的光晕，三人匆匆扒拉完早餐后钻进了车里。朝着医院驶去。刚踏入医院大门，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压抑的人声扑面而来，方朝雨眉头轻轻一皱，径直走向导诊台。还是那位熟悉的护士值班，她正低头整理文件，似乎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方朝雨上前两步，嗓音低沉地开口：“你们最近联系上赵卓了吗？”

护士猛然抬起头，眼睛睁大了些，语气中透着几分诧异：“没有啊，赵医生最近都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主任为这事儿气得够呛。”

三人对视了一眼，王帆赶紧接过话头，语气略显紧张：“那其他人呢？有没有请假之类的？”

护士挠了挠头，有些迟疑：“这个嘛，我记得不太清楚，得查系统。不过护士长还没来，她去病房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你们等会儿吧。”

方朝雨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行，麻烦了。”

“棠棠，给阿飞打个电话，让他回去休息。守了整整一夜，张耀那边没啥大事，让他下午直接去局里。”方朝雨的语气透着疲惫，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嘞，我现在就打！”何棠兴奋地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屏幕，拨出号码。

王帆瞥了眼方朝雨，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再打算调走乔飞，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放下过去，王帆心里并没有答案。

这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推着小推车缓缓走来，先前的护士迎上去低声说了几句，又指了指这边。女人点点头，走近了几人。“方队长是吧？妙妙跟我说了，要查值班表？”她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跟我来吧。”

方朝雨一行人跟着女人走进护士长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味道。方朝雨站在桌前，问道：“护士长，怎么称呼？”

“穆然。”她一边答，一边在电脑上熟练地调出值班表。

方朝雨点了点头：“穆护士长，你对赵卓印象咋样？知道他女朋友吗？觉得他是啥样的人？”

王帆掏出笔记本，迅速翻开本子，笔尖停留在纸上，目光专注地看着穆然。

“你们不是问过妙妙了吗？他挺冷淡的，看着倒是老实，我对他印象一般。至于他女朋友嘛，只知道他有。呐，值班表打好了，你看看。”穆然伸手将打印好的表格递过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方朝雨轻声道了声谢，接过表格，目光扫过那一串串名字：“这个叫秦娅的，为啥夜班这么少？而且她昨天请假了吧？请的啥假？”

穆然抿了抿嘴，语气变得谨慎：“她是院长的女儿，说家里有事就走了，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

“那她今天来了没？”王帆插嘴问道，笔尖在纸上轻轻点了点。

“来了，刚刚去15床输液了。”穆然笃定地回答，眼神坦然。

“麻烦你叫她进来一下。”方朝雨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波动。

穆然起身走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浮现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

“请坐，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王帆的语气带着试探，目光在对方脸上扫过。

“不用问了，我知道你们是来干啥的，没错，我知道赵卓在哪。”秦娅懒洋洋地坐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听到这句话，王帆和方朝雨同时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语气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激动，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口：“他在哪儿？”

秦娅笑了笑，声音轻飘飘地落下：“被我杀了。”

两个字如同刀锋般刺入耳膜，空气瞬间凝滞，方朝雨和王帆身体僵硬，背后一阵寒意悄然攀上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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