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意外的邀请函
杭州西泠印社的午后,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柜台上,吴山居里吴邪正擦拭着,一面刚收来的汉代铜镜,门铃清脆地响起,他头也不抬地喊道:"欢迎光临~随便看看。"
"天真吴邪同志,你这服务态度可不行啊"。熟悉的大嗓门让吴邪手抖了抖,铜镜差点脱手落地,抬头就看见王胖子,晃着个牛皮纸信封,满脸得意地站在门口,身后是沉默如山的张起灵。
"胖子?小哥?你们怎么——"吴邪话没说完,胖子已经一屁股坐在他的黄花梨椅子上,椅子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别急着叙旧,先来看看这个。"胖子神秘兮兮地递过信封嘟囔着:“英国来的,盖着女王陛下的邮戳呢!"
吴邪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烫金边的邀请函,用中英文双语写着:
(诚挚邀请吴邪先生,参加爱丁堡大学考古学院举办的,"东亚古代墓葬文化国际研讨会",随行人员限两名... ...)
落款是一个叫"亚历山大·麦克法伦"的教授,随信附有三张头等舱机票,和五星级酒店的预订确认单。
"这..."吴邪翻来覆去检查邀请函,"我根本不认识这个麦克法伦教授啊。"
一直沉默的张起灵突然伸手按住邀请函右下角的一个微小符号——那是一个吴邪再熟悉不过的纹样,曾在青铜门上……在张家古楼的每一块砖石上都见过。
"小哥?"吴邪心头一跳。张起灵收回手指,眼神深不可测:"去。"
胖子已经兴奋地手舞足蹈:"胖爷我早就想去欧洲转转了!听说苏格兰的威士忌,比茅台还带劲!"
吴邪盯了那个符号好一会儿,良久才发觉胃部有些微微的发紧,每次看到这个标记,就意味着数不尽的麻烦和危险,但张起灵的反应更让他在意——因为这可能是找回小哥记忆的唯一线索。
"好吧,他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但这次我们真的只是去参加研讨会,明白吗胖子?"
王胖子拍着胸脯保证,张起灵则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西湖的烟波,却又落在了遥远的北大西洋岛屿上。
第二折: 老妇人的怀表
爱丁堡的雨来得很是突然,吴邪三人刚走出机场,就被裹挟着北海寒意的雨滴,打了个措手不及,胖子一边嚷嚷着"这鬼天气",一边把西装外套顶在头上。
"先叫车去酒店吧。"吴邪招手拦下一辆黑色出租车,司机是个满脸雀斑的苏格兰小伙,热情地帮他们搬行李。
车子驶过王子街时,雨势稍缓,暮色中的爱丁堡犹如一幅中世纪的油画,黑褐色的砂岩建筑在雨中泛着冷光,而处山丘上的城堡巍然矗立着。
"第一次来苏格兰?"司机透过后视镜问道。
"是啊,"吴邪礼貌地回答,"这里很美。"
"美?"司机古怪地笑了笑,"等你们听到午夜钟声再说吧。"他突然压低声音,"特别是第十三下的时候。"
胖子正要追问,车子猛地刹住,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老妇人,不知何时站在马路中央,司机骂了句苏格兰俚语,老妇人缓缓走到吴邪一侧的车窗前,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玻璃。
吴邪下意识摇下车窗,老妇人有着典型的凯尔特人面孔,皱纹间嵌着一双异常明亮的蓝眼睛,她一言不发地将一个古旧的怀表塞进吴邪手中,然后蹒跚离去,消失在皇家英里大道的人群中。
"什么情况?"胖子瞪大眼睛。
吴邪摊开手掌,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的银质怀表,表盖上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他试着打开,却发现表盖纹丝不动。
"给我看看。"张起灵突然开口,他接过怀表,指尖抚过表盖边缘的凹槽,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吴邪注意到他的拇指在某个特定位置多停留了一秒。
"小哥?"
张起灵将怀表还给吴邪:"收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苍白:"那是'守钟人'的标记...你们最好别碰那东西。"说完便拒绝再交谈,一路沉默地将他们送到酒店。
第三折: 女巫之家
酒店比想象中要古老得多——一栋17世纪的联排别墅改建的精品酒店,门口挂着"女巫之家"的黄铜招牌,前台接待是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孩,看到他们的预订信息后明显怔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吴邪问道。
"不,只是..."女孩犹豫着,"麦克法伦教授通常安排客人住新城区的现代酒店。这间'女巫之家'是他第一次指定。"
胖子凑过来:"这酒店有故事?"
女孩压低声音:"这里曾经是审判女巫的地方,地下室里...算了,你们还是自己体验吧。"她递过三把古老的黄铜钥匙,"三楼尽头相连的三间房,教授特别嘱咐的。"
他们的房间环绕着一个隐蔽的小客厅,窗户正对着爱丁堡城堡,吴邪放下行李,发现张起灵已经站在窗前,凝视着夜幕中灯火通明的城堡。
"小哥,你觉得那个老妇人..."
张起灵打断他:"怀表。"
吴邪从口袋里掏出怀表,这次,表盖在他手中轻易弹开了——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张微缩的羊皮纸,上面用褪色的墨水画着一幅迷宫般的结构图。
"这是..."
"地下。"张起灵指向窗外城堡的方向,"下面。"
胖子凑过来看:"哎哟,这不会是爱丁堡的地下城吧?听说这底下有整个中世纪的城市遗迹!"
吴邪突然想起什么,翻出邀请函仔细查看,在灯光下,纸张边缘浮现出淡淡的水印——与怀表内的地图轮廓完全一致。
"这不是巧合。"他喃喃道。
张起灵已经转身开始检查房间,他在每面墙前停留,用指节轻叩,最后停在一幅描绘中世纪火刑场景的油画前。
"有风。"他说。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上前帮忙移开油画,后面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入口,阴冷的空气从中渗出。
"要进去看看吗?"胖子跃跃欲试。
张起灵摇头:"等。"
"等什么?"吴邪刚问出口,远处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手表——午夜整。
钟声一下接一下,在第十二下结束后,出人意料地又响了一声,第十三声钟鸣格外悠长,余音中,吴邪手中的怀表突然变得冰冷刺骨。
他低头一看,原本空白的表盘上出现了逆时针转动的指针,而张起灵已经无声地消失在通道的黑暗中。
"小哥!"吴邪冲向通道,却被胖子拉住。
"等等天真,你看这个!"胖子指着怀表,表盘玻璃上此刻浮现出几个模糊的汉字:
「子时三刻,金街入口」
第四折: 玛丽金街
雨又下了起来,吴邪和胖子撑着酒店提供的黑伞,按照手机地图的指引来到皇家英里大道附近的一条小巷,巷口立着块生锈的铁牌:「玛丽金街——17世纪黑死病隔离区」。
"这地方阴气够重的。"胖子搓了搓胳膊,"你说小哥自己跑这儿来干嘛?"
吴邪没回答,自从发现张起灵失踪,他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怀表上的字迹明显是中文,而且是瘦金体——宋代皇室专用的字体,这绝非巧合。
巷子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吴邪正犹豫要不要翻过去,怀表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表盖自动弹开,羊皮纸地图上的墨线开始发光,形成一条指向栅栏后地下入口的路径。
"得,又是这种戏码。"胖子叹气,"胖爷我算是明白了,跟你们老九门的人混,迟早得把全世界的地下室都逛一遍。"
他们轻易翻过栅栏,地下入口被木板封住,但已经被人强行打开——边缘的木茬还很新鲜,吴邪用手电照向黑暗的甬道,石阶上隐约可见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是小哥的登山靴。"吴邪确认道,"他来过这里。"
沿着潮湿的台阶下行,空气变得浑浊起来,混合着霉味和某种草药的气息,台阶尽头是一个拱形石室,墙壁上满是17世纪的黑死病患者刻下的祷告词和遗言。
"这地方比咱们的战国墓还瘆人。"胖子嘟囔着,手电光扫过墙角一堆疑似人骨的白色物体。
吴邪的注意力被石室中央的石台吸引,台面上刻着一个与怀表花纹完全一致的,员形图案,中心有个怀表大小的凹槽。
"胖子,把怀表给我。"
当吴邪将怀表放入凹槽的瞬间,石台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下沉,露出下方更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壁灯自动亮起,照亮了台阶上新鲜的血迹。
"小哥受伤了?"吴邪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冲下台阶。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造型诡异的钟——它有着中式的钟身,却装饰着凯尔特风格的纹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钟体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与青铜门上相似的人面鸟图案。
张起灵背对着他们站在钟前,右手鲜血淋漓,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别过来。"
吴邪这才发现钟周围的石地板上,刻满了细密的凹槽,张起灵的鲜血正沿着这些凹槽流向钟体,随着血液的渗入,钟表面的纹路开始泛出诡异的红光。
"小哥!你在干什么?"吴邪想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张起灵终于转过身,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不祥的金色光芒:"他们在找我。"
"谁在——"
话音未落,石室四周的阴影中走出十几个披黑斗篷的人,正是白天那个老妇人的装扮,为首的高个子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东亚面孔——赫然是邀请函上的麦克法伦教授。
"欢迎来到'时之间',张先生。"教授的中文带着浓重的苏格兰口音,"或者说,我应该称呼您为'最后的守钟人'?"
张起灵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你们不是真正的守钟人。"
教授微笑:"当然不是。我们只是...继承者。"他转向吴邪,"感谢你把他带来,吴先生,我们寻找张家族长已经一个世纪了。"
胖子挡在吴邪前面:"少他妈装神弄鬼!你们到底对小哥做了什么?!”
教授不理会胖子的质问,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旧的羊皮册子:"1587年,苏格兰玛丽女王被处决前,将这座钟托付给一位来自东方的'长生者',我们的祖先记录下了这一切。"
他翻开册子,展示给吴邪看,泛黄的纸页上是一幅精细的素描:穿着明代服饰的男子站在爱丁堡城堡前,面容与张起灵有七分相似。
"张家人来过这里。"吴邪恍然大悟,"在明代..."
教授满意地点头:"而且留下了某些...东西。"他指向那座正在吸收张起灵血液的钟,"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张起灵突然暴起,黑金古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刀光闪过,最近的三个黑袍人应声倒地,但更多的黑袍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中握着奇怪的铃铛状武器。
"吴邪,走!"张起灵厉声喝道,同时割破自己的手掌,将更多的血甩向那座钟,钟声突然自行响起,震得整个石室簌簌落灰。
吴邪和胖子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掀翻在地,混乱中,他看到张起灵跃上钟顶,黑金古刀直插钟体中心的某个机关,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钟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黑袍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
"时间不对了!"教授大喊,"阻止他!"
但为时已晚,一道刺目的白光从钟体爆发,吴邪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起灵被白光吞没的身影,以及他唇边那抹几不可见的、释然的微笑。
第五折:时间迷宫
白光散去后,吴邪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四周的建筑风格介于中世纪和现代之间,街上行人穿着各个时代的服装却浑然不觉。
"胖子?"他转头寻找同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怀表在他口袋里震动,吴邪掏出来一看,表盘上的指针,正以惊人的速度顺时针旋转,表盖内侧刻着一行新出现的小字:
「找到三把钥匙,在钟声响起前」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吴邪猛地转身,看到张起灵从街角走来——但这个小哥看起来年轻许多,穿着明代服饰,腰间挂着一块陌生的玉佩。
"族长在等你。"年轻的张起灵用古汉语说道,眼神陌生而疏离。
吴邪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卷入了某种时间错乱中。他试探性地问:"现在是哪一年?"
"万历十五年。"年轻的张起灵回答,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苏格兰女王被处决后的第三个月。"
吴邪跟着这个陌生的"张起灵"穿过蜿蜒的街道,来到一座中式风格的庭院前,院门上悬挂着一块写着"张府"的匾额,笔迹与他在现代见过的张家古籍如出一辙。
院内,几位穿着明代官服的白人正在与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交谈,看到吴邪进来,中年男子——显然就是当时的张家族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终于来了,吴家后人。"族长用流利的汉语说道,"时间循环即将闭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时间循环?"吴邪一头雾水。
族长指向庭院中央的一座小型日晷,晷针的影子正在逆向移动:"四百年前,我们的先祖在爱丁堡地下,发现了一座能扭曲时间的青铜钟,为了封印它,张家付出了惨重代价。"
他递给吴邪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人面鸟图案:"现在钟的力量再次失控,跨越时空将你拉回这个节点,只有张起灵的血脉能重启封印,但他被困在了时间夹缝中。"
吴邪突然明白了:"所以现代的小哥是被钟召唤回来的?"
族长点头:"钟在寻找最后的守钟人完成仪式,但那些冒牌货——"他厌恶地皱眉,"想利用钟的力量获得长生。"
年轻的张起灵突然警觉地抬头:"他们来了。"
院门被猛烈撞击,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与吴邪在现代见到的一模一样——正在试图破门而入。
族长迅速将一块玉佩塞给吴邪:"带着这个去找钟楼里的他。告诉他,'青铜门后的约定'。"
场景突然扭曲,吴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站稳,发现自己回到了玛丽金街的地下石室,胖子正焦急地摇晃着他。
"天真!你他妈中邪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十分钟!"
吴邪摸了摸口袋,青铜令牌和玉佩真实存在,石室中央的钟已经停止运转,张起灵不知所踪。
"小哥呢?"
胖子摇头:"白光一闪他就不见了,那些黑袍人也全跑了。"
吴邪将令牌和玉佩展示给胖子看,简单解释了他在"幻觉"中的经历,胖子听得目瞪口呆:"你是说,你穿越回明朝见了小哥的祖宗?"
"不止如此。"吴邪研究着令牌上的纹路,"我觉得这整件事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有人——或者说某个组织——一直在等待小哥这样的'守钟人'出现。"
怀表再次震动,这次表盘上显示的不再是时间,而是一幅微缩的3D地图——爱丁堡城堡的地下结构图,一个红点正在城堡正下方的某处闪烁。
"胖子,我们得去城堡。"吴邪收起怀表,"小哥可能被困在那里。"
第六折:城堡下的秘密
爱丁堡城堡在雨中显得更加阴森,吴邪和胖子混在最后一波游客中进入城堡,趁警卫不注意溜进了禁止入内的区域。
"你确定是这条路?"胖子压低声音问道,他们正沿着一条狭窄的螺旋楼梯下行,墙壁上的火把早已熄灭,只有吴邪的手电提供微弱的光亮。
"怀表的指引不会错。"吴邪盯着表盘上越来越近的红点,"这里应该有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果然,楼梯尽头是一面刻满凯尔特花纹的石墙,吴邪将青铜令牌按在墙中央的凹槽处,石墙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甬道。
甬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与玛丽金街下一模一样的钟,只是体积大了数倍,钟体周围环绕着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锁着一个人形雕像——全部是东亚面孔,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
"老天爷..."胖子倒吸一口冷气,"这些该不会是..."
"历代守钟人。"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钟后传来,张起灵靠着钟座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右手手腕被一条青铜锁链锁在钟座上,锁链上刻满了与青铜门上相似的符文,
"小哥!"吴邪冲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张起灵摇头:"时间结界。"他指向钟顶,"需要三把钥匙。"
吴邪这才注意到钟顶部有三个钥匙孔,形状与他手中的青铜令牌、玉佩和怀表完全吻合。
"这些雕像,"张起灵艰难地说,"都是我的祖先,每隔百年,钟就需要新的守钟人献祭时间。"
胖子试着用军刀撬锁链,刀刃刚碰到锁链就化为了齑粉。"卧槽!这什么玩意儿?"
"时间金属。"张起灵解释,"只能被特定的钥匙解开。"
吴邪突然明白了:"所以族长给我的令牌和玉佩..."
"是前两把钥匙。"张起灵点头,"怀表是第三把。"
正当吴邪准备尝试开锁,背后传来鼓掌声,麦克法伦教授,带着十几个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
"精彩的推理,吴先生。"教授微笑道,"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一步,仪式已经开始了。"
他做了个手势,黑袍人们开始摇动手中的铃铛,钟体上的纹路逐渐亮起,锁住张起灵的锁链开始吸收他的血液,那些雕像的眼睛也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红光。
"每激活一尊雕像,钟的力量就增强一分。"教授狂热地解释,"当最后一尊——张先生——被完全激活,我们就能掌控时间流动!"
吴邪感到怀表在口袋里发烫,他想起族长的话,突然大喊:"青铜门后的约定!"
张起灵的眼睛猛地睁开,金色的光芒从瞳孔中迸发,他抓住锁链,用古汉语念出一段咒文,令牌、玉佩和怀表同时从吴邪口袋中飞出,自动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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