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强制共振

祁寒的机械臂重重砸在实验台上，金属指节在合金表面留下五道凹痕。

“不行。”

实验室里，零悬浮在全息投影前，银发在量子场的扰动下微微飘动。他看向虞修远，量子化的左眼闪过一丝蓝光。

“这是唯一的方法。”零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她的残片正在重组，一旦完成，会直接入侵地球的量子网络。”

虞修远站在两人之间，后颈的Ω疤痕隐隐发烫。他清楚零的提议意味着什么——三人短暂融合频率，以绝对共振摧毁红裙女人的残片。但代价是……

“共振会改变我们的量子结构。”虞修远皱眉，“可能永久性的。”

“理论上只有7%的概率。”零抬起机械右臂，调出一组数据，“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祁寒：“你不想找回被删除的记忆吗？”

祁寒的机械眼骤然收缩。

——

七年前，东京实验室。

年轻的祁寒躺在手术台上，机械左臂还处于半成品状态。第六代Victor Seven站在他身旁，手里握着一枚发光的晶体。

“最后一次机会。”她俯身，机械右眼闪烁着红光，“接受完美共振，或者……”

“我选错误。”祁寒打断她，嘴角带着血，却还在笑，“永远选错误。”

女人沉默片刻，突然将晶体刺入他的后颈。

剧痛中，祁寒的记忆开始破碎——

〝银发少年被推入舱体前，死死抓着他的手：“别忘了我……”〞

〝红裙女孩的哭声：“他们把我们分开……”〞

〝第六代Victor Seven的冷笑：“现在，你是唯一的‘载体’了。”〞

记忆终止。

——

祁寒的机械臂突然失控，量子纹路如血管般暴起。他一把抓住零的衣领，声音低得可怕：“你早就知道。”

零没有反抗：“我知道的比你多，但比第六代少。”

虞修远按住祁寒的手腕：“什么记忆？”

“她删除了我和零的关联。”祁寒的机械眼锁定零，“让我们以为彼此是独立的……但实际上，我们原本是同一个频率的两半。”

零点头：“红裙女人想用残片重组这段记忆，从而控制我们。”

“所以共振是唯一的办法。”虞修远总结，“三人融合，找回完整频率，然后……”

“然后我亲手拆了她。”祁寒松开零，机械指节咔哒作响。

——

三人在月球核心实验室站成三角。

零的机械右臂展开，量子纹路与祁寒的左臂完美对称。虞修远站在中间，后颈的Ω疤痕完全激活，蓝光如火焰般跳动。

“记住。”零轻声说，“无论看到什么……别松手。”

祁寒冷笑：“用你说？”

虞修远深吸一口气，握住两人的手。

——

第一个画面是海边。

三个孩子——红裙的R-09，银发的零，黑发的祁寒——正在沙滩上堆砌某种量子模型。第六代Victor Seven站在远处，机械眼里闪烁着冰冷的数据流。

“共振测试开始。”她按下按钮。

下一秒，R-09尖叫着倒地，零的量子左眼突然爆裂，而祁寒……

祁寒的机械左臂自动展开，挡在了两人面前。

“错误。”第六代冷声说，“载体不应该有保护欲。”

她走向祁寒，手里的晶体闪烁着危险的光：“我们得删掉这个‘错误’。”

——

第二个画面是月球舱体。

零被强行推入第七舱，休眠气体灌入的瞬间，他挣扎着抓住祁寒的手：“……找到我。”

祁寒的机械臂死死抵着舱门，量子纹路因过载而发红：“我发誓。”

第六代从背后按住他的肩膀：“不，你会忘记。”

晶体刺入后颈。

——

第三个画面是现在。

三人的频率在月球核心完美交织，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共振场。红裙女人的残片被强行拉扯进来，她在虚空中尖叫：“你们不能——这是违反协议的！”

“协议？”祁寒和零同时开口，声音共振成双重音调，“我们就是协议。”

虞修远的Ω疤痕爆发出刺目蓝光，他看向女人残片的核心——那枚扭曲的晶体。

“第七个错误……”他轻声说，“是爱。”

三人同时发力，共振波如海啸般吞没了残片。

——

一战后清晨一

虞修远在地球的床上醒来。

他的Ω疤痕还在微微发烫，但频率已经稳定。身旁，祁寒的机械臂紧紧环着他的腰，金属纹路比往常更亮。

“零呢？”虞修远轻声问。

“月球。”祁寒闭着眼，声音带着倦意，“他说要‘修复第七舱’。”

虞修远笑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嗯。”祁寒收紧手臂，“……我答应过要找到他。”

窗外，月亮泛着柔和的蓝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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