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江氏送聘礼那日,修真界炸开了锅。
九十九艘朱漆画舫满载红绸,从莲花坞一路铺到琼莹魏氏旧址。船头压阵的是江枫眠生前所铸的“紫焰”剑——江氏宗主信物,从未离身。
魏婧羽站在岸边,金线缠着的小船刚划到江心,就被一道紫电卷住。江澄踏水而来,靴底碾碎粼粼波光,手里拎着个雕花檀木匣。
“接着。”
匣子飞来的力道能砸死一头妖兽。魏婧羽并指一划,金线织网兜住,掀盖的瞬间,整片湖的莲花“轰”地燃起灵火。
匣中躺着半枚青铜钥匙,与她颈间挂着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江晚吟!”她耳尖发烫,“你挖了江氏祖坟?”
江澄的冷笑被风送进她耳中:“是刨了薛重亥的棺材。”
大婚当日,江厌离替魏婧羽梳发时,铜镜里突然映出金线浮纹。
“阿羽的头发……”金子轩皱眉,“在变色。”
乌发从发尾开始染金,如晚霞浸墨。江厌离笑着簪上并蒂莲步摇:“当年魏姨怀你时,为镇青铜煞气吞过照骨镜碎片。”
嫁衣也不是寻常红色,而是江澄猎的千年火蛟鳞所制,行动间如熔岩流淌。魏婧羽刚系好腰带,整件嫁衣突然“铮”地绷紧——
江澄的紫电缠在窗棂上,雷光拼出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
“慢死了,吉时已过三刻”
喜秤挑开盖头时,满堂惊呼。
魏婧羽额间浮着金线勾勒的江氏宗主印,与江澄颈侧的龙纹交相辉映。按礼该饮的合卺酒被江澄一掌拍碎,他扯开衣领咬破指尖,血珠抹在她唇上。
“喝这个。”
血腥气在唇齿间炸开的刹那,共生印突然暴涨。金线紫电绞成光茧将二人包裹,宾客们只听见江澄一声闷哼,光茧散去时,他后背已抵着立柱,魏婧羽的膝盖压在他腰间。
“礼成——”司仪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江澄扣住她的后颈低笑:“江夫人,你以下犯上的毛病……”
红烛爆了个灯花。
宗主寝殿的晨钟响到第七遍时,巡逻弟子们学会了绕道走。
“江晚吟!说好今日我教弟子们金线术——”魏婧羽的声音被锦被闷住半截。
江澄单手压着她乱抓的手腕,另一只手系着里衣束带:“巳时授课,现下才卯时三刻。”
“那你松……唔!”
殿门突然被拍响,金凌的嗓门清亮亮刺进来:“舅舅!兰陵送来的公文你批……啊!!!”
少年捂着眼狂奔的背影后,紫电鞭梢慢悠悠地缩回门缝。
“夫人,宗主让您回去。”大弟子捧着裂成两半的传讯符,“说您再敢用共生印替他承伤……”
魏婧羽一脚踩碎最后一只妖兽头颅,金线从染血的袖口钻出:“他原话是什么?”
弟子喉结滚了滚:“说……说您今晚别想下榻。”
暮色四合时,江澄在祠堂逮到偷换命灯位置的魏婧羽。她腕上金线还缠着盏青铜灯,灯芯赫然是他的头发。
“长本事了?”江澄掐着她的腰拎到供桌上,“连我的魂灯都敢动?”
魏婧羽勾着他衣带笑:“江宗主不是要让我下不了榻?”
烛火骤熄,三清铃被震得叮当乱响。
守岁夜雪深三尺,江澄被共生印的灼烫惊醒时,魏婧羽正蜷在窗边呕血。金线在她心口拧成结,另一端遥遥通向兰陵方向。
“金子妍遇袭?”他一把扯开她衣襟,紫电顺金线疾驰而出。
千里外的金麟台,岁华剑斩落的傀儡刀被一道雷光劈歪。金子妍愕然转头,看见虚空中浮现的紫电龙纹。
“江宗主?”她突然了然一笑,“劳烦转告阿羽,共生印不是这么用的。”
莲花坞的暖阁里,魏婧羽被江澄用大氅裹成粽子,手里还死死攥着金线。
“逞能。”江澄咬破手指塞进她齿间,“吸三口。”
血珠入喉,共生印泛起涟漪。她忽然伸手探进他衣领,摸到心口一道未愈的伤。
“江晚吟。”雪色映得她眼底发亮,“我们生个孩子吧。”
窗外爆竹炸响,盖住了江澄的呛咳。新岁的第一缕天光穿透云层时,他捏着她后颈低声道:
“已经在了。”
掌心贴住她小腹的瞬间,紫电与金线交织成网,网中央跳动着一点微弱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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