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莲花坞的晨钟刚响过三声,魏婧羽就被紫电的细微噼啪声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江澄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铜镜前束发。紫电化作细绳缠在他腕间,随着动作偶尔迸出一点雷光。
“醒了?”他头也不回,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低哑,“今日兰陵金氏送拜帖,你再睡半个时辰。”
魏婧羽没应声,指尖一勾,金线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腰带。江澄刚拿起宗主玉冠,腰间骤然一紧——
“魏婧羽!”
他被金线拽回榻边,踉跄间单手撑在她耳侧。魏婧羽仰头亲在他绷紧的下颌上:“江宗主,你昨日答应教我新剑法。”
江澄的耳根瞬间红透,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戌时。”
“现在。”
紫电“啪”地炸开一道火花,床帐应声而落。
——晨课理所当然地推迟了。
校场上的弟子们大气不敢出。
江宗主今日亲自演示江氏剑法,紫电化剑,招招凌厉。可每当剑势将尽时,总有一缕金线缠上剑锋,轻轻一带便改了轨迹。
“看清楚了?”江澄收剑入鞘,冷着脸扫视众人,“剑随心动,不必拘泥形——”
话音未落,魏婧羽的金线突然缠住他手腕,借力腾空跃起。江澄下意识抬手去接,却被她足尖一点剑柄,岁华剑自鞘中飞出,稳稳落入她掌心。
“江宗主。”她挽了个剑花,金线在阳光下灿若流火,“这招‘流云回雪’,我使得可对?”
弟子们憋笑憋得发抖。江澄的额角青筋直跳,却在看到她腕间被剑柄磨出的红痕时,一把攥过她的手腕:“剑不是这么拿的。”
他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缓缓划出一道弧光。
紫电与金线交织,在沙地上烙下一朵并蒂莲。
子时的莲花坞落了雨。
魏婧羽倚在廊下等江澄夜猎归来,指尖金线缠着盏灯笼,火光在雨幕中晕开暖色。
脚步声混着雨声靠近时,她故意没回头。直到带着血腥气的披风罩下来,江澄微哑的声音响在耳畔:“怎么不睡?”
“共生印发烫。”她转身,金线瞬间缠上他渗血的右臂,“你受伤了。”
江澄皱眉抽手:“小伤。”
魏婧羽不语,金线灵蛇般钻入他袖中,三两下剥开染血的布料。伤口不深,但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青铜毒?”她猛地抬头,“你去乱葬岗了?”
江澄嗤笑:“刨薛重亥的坟而已。”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半块青铜镜碎片,与她颈间挂着的残片正好契合。
雨声渐密,魏婧羽捏着碎片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
“聘礼不够。”江澄别过脸,雨水顺着下颌滴落,“补上。”
她突然拽住他衣领吻上去。
灯笼坠地,烛火“嗤”地熄灭。
除夕夜,金凌带着兰陵特产来莲花坞守岁。
“舅舅!魏姨!”少年抱着酒坛冲进正厅,却见江澄正用紫电捆着一堆红纸,魏婧羽的金线则灵活地穿梭其中。
——两人在剪窗花。
“金线术不是让你拿来……”江澄的训斥卡在喉间。魏婧羽指尖一勾,金线拽着剪好的“囍”字贴上他额头。
金凌转身就走:“我什么都没看见!”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江厌离托梦的莲灯悠悠漂向湖心。魏婧羽靠在江澄肩头,忽然轻声道:“听说云梦有个习俗,除夕夜在莲灯里写心愿,来年便能实现。”
江澄嗤之以鼻:“幼稚。”
却在她睡着后,悄悄放了一盏灯。
灯芯里裹着的纸条上,凌厉字迹力透纸背:
“共生印,解了吧。”
湖风拂过,灯焰忽然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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