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要你
超小超大

穗烙襟寒

“除非……我死!”

冰冷的宣告如同淬毒的冰锥,裹挟着他指腹碾过玉兰簪的力道,狠狠凿进锁骨下方的皮肉,也凿穿摇摇欲坠的心防。巨大的羞辱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泥浆,瞬间淹没口鼻。我蜷缩在冰冷湿滑的泥地上,河水混着泪水滑落,视线一片模糊,只剩下心口那枚被湿透衣衫勾勒出轮廓的玉簪,如同耻辱的烙印灼烧着肌肤。

宇文珩高大的身影如同倾覆的山峦,矗立在浓雾弥漫的河滩。他胸膛剧烈起伏,湿透的墨发贴在额角,水珠沿着冷硬的下颌线不断滚落,滴在身下冰冷的泥浆里,溅开细小的污点。那双燃烧着暴怒的黑眸,如同两口翻涌着岩浆的深渊,死死钉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连同这泥泞滩涂一起焚烧殆尽。

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只剩下他沉重压抑的喘息声和河水拍岸的呜咽。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死寂中——

“主上!”

苍溟那粗嘎压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呼唤,如同鬼魅般穿透浓雾,从芦苇丛深处传来。

宇文珩猛地转头!视线如同淬火的刀锋,瞬间射向声音来源!那燃烧的怒意非但没有因被打断而减弱,反而如同被浇了滚油,轰然腾起!

浓密的芦苇被一只沾满泥污的手分开。苍溟高大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雾霭边缘。他比之前更加狼狈,半个身子裹着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河底淤泥,玄黑劲装几乎看不出原色,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却略显佝偻的轮廓。脸上蒙着的黑巾不知何时丢失了,露出一张沾满污泥、颧骨高耸、此刻却写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的脸。那双幽绿的狼眼,如同受惊的野兽,死死盯着宇文珩,又飞快地扫过我瘫软在地的身影,瞳孔因某种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

“属……属下该死!” 苍溟“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声音嘶哑破碎,“属下无能!被暗流卷走……未能……” 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扫过我,尤其是在我凌乱前襟处那枚凸起的玉簪轮廓上停留了一瞬,喉结艰难地滚动,仿佛吞下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才嘶声续道:“……未能及时护住主上!”

“护我?” 宇文珩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如同冰层下急速涌动的暗流,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他缓缓站直身体,高大的阴影将跪在泥水里的苍溟完全笼罩。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的怒火沉淀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威压。“你的眼睛,” 他微微倾身,灼热的气息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河水腥气,如同实质般压向苍溟,“是长在头顶,还是……长在了不该看的地方?”

最后几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扎下!

苍溟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脖颈,幽绿的瞳孔瞬间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他死死低下头,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浆里,发出沉闷的响声,溅起一片污浊。

“属下……属下不敢!” 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濒死般的绝望。

宇文珩不再看他,仿佛那只是一堆碍眼的污泥。他冰冷的视线重新落回我身上,如同寒冰锁链,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滚去生火。” 冰冷的命令如同冰珠坠地,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再管不住你的眼睛和爪子……”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苍溟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脊背,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九幽寒冰,清晰地送入他耳中,也送入我的骨髓:

“……就剜出来喂鱼。”

苍溟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他挣扎着爬起身,甚至不敢去抹脸上的污泥,踉跄着、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无声地退入浓雾深处的芦苇丛中,只留下泥地上一个深陷的跪痕。

河滩再次只剩下冰冷的河水呜咽,和他沉重压抑的呼吸。

宇文珩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被泥水湿透、狼狈蜷缩的身体上。湿冷的衣衫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不堪的曲线,更清晰地凸显着心口那枚玉簪耻辱的轮廓。寒风卷着浓雾掠过,带走本就微弱的体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他深潭般的黑眸里,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暴怒似乎被强行压下,沉淀为一种更加幽暗、更加冰冷的审视。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冰冷的岩石。那只刚刚碾过我玉簪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沉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冰冷的死寂和刺骨的寒意冻僵时,宇文珩动了。

他猛地俯身!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

“刺啦——!”

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在死寂的河滩上骤然炸响!

我身上那件早已被河水浸透、泥泞不堪的宫装外衫,连同里衣的前襟,竟被他用那只沾满泥污和水渍的手,如同撕开一层脆弱的薄纸般,粗暴地撕裂开来!

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暴露的肌肤!胸口大片白皙的皮肤骤然暴露在湿冷的晨雾和寒风中!极致的羞耻感如同冰锥,狠狠刺穿摇摇欲坠的自尊!

“啊——!” 惊骇的尖叫冲破喉咙!

然而,预想中更进一步的羞辱并未降临。

宇文珩的目标,并非那片暴露的肌肤。

他那骨节分明、带着冰冷湿意的手指,如同出洞的毒蛇,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猛地探入我被撕裂的衣襟深处!

指尖带着粗糙的薄茧和刺骨的寒意,毫无阻隔地擦过锁骨下方温热的肌肤,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紧接着,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棱角的小东西,被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硬生生地从我紧贴胸口的亵衣边缘——那个被我仓惶塞回、尚带着一丝体温的角落——抠了出来!

不是那枚羊脂白玉簪!

是那枚小小的、沾着血污和尘土的、用褪色红绳系着的——金线流苏穗子!

那枚……属于我的玉簪,却被他贴身收藏、如同禁忌信物般的穗子!

它怎么……会在我的怀里?!

巨大的震惊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指间那枚在熹微晨光下微微反光的、小小的金色流苏!

宇文珩的动作,在穗子被抠出的瞬间,骤然僵住!

如同被无形的冰锥狠狠钉在了原地!

他死死地盯着指间那枚小小的穗子,深潭般的黑眸里,所有的冰冷、审视、暴怒……瞬间凝固、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一种被彻底洞穿隐秘的狼狈,以及……一种如同深渊漩涡般的、令人窒息的狂怒!

那狂怒并非冲我而来,而是……冲着他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浓雾无声流淌,河水呜咽依旧。

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塑,指间捻着那枚小小的、沾着血污的金线穗子,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咔吧”声,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物件连同自己失控的情绪一同捏碎!

那张向来冷硬如岩石的脸庞,此刻线条紧绷到极致,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水珠沿着他紧绷的下颌滚落,滴在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锁在穗子上,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被窥破秘密的震怒,计划被打乱的焦躁,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被烫到般的无措?

(内心自白:该死!这女人……她什么时候……?!竟敢……竟敢把它……!这穗子……它怎么会……!是昨晚?那件袍子?!混账!大意了!简直……奇耻大辱!)

这死寂的僵持只持续了短短一息。

下一刻,宇文珩猛地抬起头!

那双翻涌着骇人风暴的黑眸,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带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暴怒意,狠狠刺向我因震惊和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你——!” 他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低咆,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嘶哑,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冰冷的杀机,“好大的胆子!”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我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后退!

然而,他动作更快!

那只攥着穗子的手猛地收回,如同藏起最肮脏的秘密般,闪电般将那枚小小的流苏死死攥入掌心!另一只手则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如同烧红的铁钳,狠狠攫住了我纤细的脖颈!

冰冷的指腹瞬间陷入颈侧脆弱的肌肤!窒息感和死亡的冰冷瞬间扼住了咽喉!

“呃——!” 所有的惊呼被死死扼断在喉咙深处!眼前阵阵发黑!

他俯下身,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脸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如同地狱吹来的阴风,狠狠喷在我的脸上。

“谁准你碰它?!” 他低吼着,声音如同砂砾摩擦,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我的灵魂上,“谁准你……把它藏在你身上?!” 他攥着我脖颈的手猛地收紧,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我的喉骨!

极致的痛苦和窒息让我眼前发黑,意识迅速模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迫近!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脖颈上那如同铁钳般的力道……竟极其细微地……松了一丝?

宇文珩那双燃烧着狂怒火焰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我因窒息而涨红扭曲的脸,盯着我眼中盈满的生理性泪水和濒死的绝望。他胸膛剧烈起伏,攥着我脖颈的手微微颤抖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惨白。

(内心自白:……不行。现在还不能。她的血……那该死的契约……!混账!)

一丝极其矛盾、极其隐晦的挣扎,如同幽暗的火苗,在他眼底最深处疯狂跳动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暴戾强行压下。

他猛地松开钳制我脖颈的手!

“咳咳咳……呕……” 骤然涌入的空气如同烧红的刀子,割裂着灼痛的喉咙,我蜷缩在泥地上,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呕出带着血丝的涎水,浑身因劫后余生的虚脱而剧烈颤抖。

宇文珩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冰冷的刀锋,胸膛依旧因未平的怒意而起伏。那只攥着穗子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小小的流苏彻底揉碎在掌心。

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他的视线。他猛地转身,朝着芦苇丛深处、苍溟生火的方向,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压抑着狂暴的低吼:

“衣服!”

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浓重的戾气。

很快,芦苇丛深处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片刻后,一件半旧的、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衣裤,被一只同样沾着泥污的手,极其小心地、远远地抛了过来,落在宇文珩脚边的泥地上。

宇文珩看也没看那衣服,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沉沉地落回我身上。

“换上。” 冰冷的命令,如同掷下两块寒冰。

他不再言语,只是转过身,背对着我,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堵沉默而压抑的山墙,隔绝了浓雾和寒风,也隔绝了……那片燃烧着篝火的、带着微弱暖意的方向。

冰冷的河风卷着浓雾,如同刀子般刮过暴露的肌肤。我蜷缩在泥泞中,看着地上那套粗陋的、散发着陌生男子气息的衣物,又看向他沉默如山、却散发着无形怒焰的背影。

心口那枚玉簪的轮廓,依旧清晰地烙印在冰冷的皮肤上。

而他掌心里紧攥着的,是属于我的穗子。

屈辱、恐惧、劫后余生的虚脱……还有一丝被那短暂松手所勾起的、荒谬的、如同毒草般滋生的疑惑……

所有的情绪在冰冷的泥水中疯狂搅拌。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粗粝冰凉的布料。

指尖在触及那粗粝冰凉的布料时,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屈辱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紧心脏。宇文珩沉默如山、散发着无形怒焰的背影,如同巨大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心口那枚玉簪的轮廓,清晰地烙印在冰冷的皮肤上,时刻提醒着“战利品”的身份。而他掌心里紧攥着的,是属于我的穗子——那枚被他如同禁忌般收藏的穗子,方才竟成了我无意中触碰的逆鳞,差点招致灭顶之灾。

冰冷刺骨的河风卷着浓雾,刀子般刮过暴露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密的颗粒。虚脱感和刺骨的寒意让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牵扯着脖颈上残留的剧痛和肩胛处烙印的灼热。

必须动起来。

否则,不等他动手,这湿冷和寒风就能先要了我的命。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支撑起如同散架般疼痛的身体。湿透、泥泞、被撕裂的华服早已成了沉重的枷锁和耻辱的烙印。指尖带着屈辱的颤抖,摸索着解开早已散乱的衣带。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更多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动作笨拙而艰难,湿冷的布料如同水蛭般紧贴着皮肤,每一次剥离都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羞耻感。视线不敢抬起,不敢去看那沉默背立的如山身影,只能死死盯着脚下污浊的泥浆,仿佛要将那屈辱和恐惧一同踩入深渊。

终于,那身象征着我大梁长公主尊荣、此刻却沾满泥污如同破布的宫装,被彻底剥落,如同蜕下一层沉重的蛇蜕,丢弃在冰冷的泥水之中。

赤裸的肌肤暴露在湿冷的晨雾里,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我颤抖着抓起地上那套粗陋的短打衣裤。布料粗糙僵硬,散发着陌生男子的汗味和淡淡的皂角气息——显然是苍溟的备用衣物。

巨大的屈辱感再次汹涌而来。身为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竟沦落到要穿敌国侍卫的粗布衣服!这比任何鞭笞都更深刻地践踏着尊严。

然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迅速而笨拙地将那宽大粗糙的上衣套在身上。冰凉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不适的麻痒。裤子同样宽大不合身,裤脚拖在泥水里。

就在我手忙脚乱地试图将过于宽大的裤腰系紧时——

“磨蹭什么?!”

一声压抑着不耐和暴戾的低吼,如同闷雷自身后炸响!

宇文珩猛地转过身!

他显然已忍耐到了极限,深潭般的黑眸里翻涌着未熄的怒火和冰冷的审视。视线如同刮骨钢刀,瞬间扫过我狼狈套着粗布短打、裤腰松垮、赤着双足站在泥水里的模样。

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如同看蝼蚁般的冰冷。仿佛我身上这粗陋的衣物,只是他随手丢给路边野狗的施舍。

巨大的羞愤让我脸颊瞬间滚烫如烧!我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揪住松垮的裤腰,指尖因用力而深深陷入粗粝的布料里。

“穿好了就滚过来!” 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秽,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转身大步朝着芦苇丛深处、篝火的方向走去。沉重的军靴踏在泥泞中,每一步都溅起浑浊的水花。

我僵立在原地,冰冷的泥水没过脚踝。寒风卷着浓雾穿过芦苇丛,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身上那套宽大粗糙、散发着陌生男子气息的衣物,如同无数细小的芒刺,扎在皮肤上,更深深扎进心里。

方才逃亡时紧攥鸭毛的孤勇,被拖回河岸的绝望,玉簪被宣称为战利品的屈辱,穗子引发灭顶之灾的恐惧……如同走马灯般在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回。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都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内心自白:蠢!太蠢了!以为一团鸭毛就能瞒天过海?以为跳进河里就能逃脱?宇文珩……他就是一头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苍狼!他的敏锐,他的力量,他对这片荒野的掌控……远超出我的想象!在他面前耍这种小聪明,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冰冷的悔意如同毒蛇,噬咬着摇摇欲坠的理智。肩胛处的狼首烙印在寒风中隐隐搏动,如同一个无声的嘲笑。

(内心自白: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用这种鲁莽的、注定失败的方式……这除了激怒他,除了带来更深的羞辱和危险,毫无意义!必须……必须更聪明!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真正万无一失的机会!一个他松懈、或者……需要我“活着”才能达成的机会!)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宇文珩即将消失在浓雾芦苇丛中的高大背影。他臂弯处那道被重新包扎过、却依旧狰狞的伤口轮廓,在湿透的黑色劲装下若隐若现。

狼吻的毒……冰魄丹的解药……苍溟那怨毒却恐惧的眼神……

一个极其微弱、却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般的念头,在绝望的泥沼中,挣扎着冒出了头。

或许……那枚穗子……那枚引发他雷霆震怒、却又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的穗子……并不仅仅是一个无用的装饰?

它背后,是否藏着某种……连宇文珩自己都未曾完全掌控、甚至……忌惮的秘密?

而这秘密,是否能成为我手中……唯一的、真正的筹码?

寒风卷着浓雾,如同冰冷的叹息,掠过无边的芦苇荡。

我深吸一口冰冷刺骨、带着浓重水腥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赤足踩在冰冷刺骨的泥泞中,迈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那片燃烧着篝火、却也燃烧着未知危险的芦苇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踏在名为隐忍的刀刃之上。

宽大粗糙的裤脚拖曳在泥水里,沾满污浊。身上陌生的男子气息如同无形的枷锁。但我紧抿着唇,低垂着眼睑,将所有的不甘、愤怒、恐惧……连同那枚藏在心底深处的、关于穗子的疑问,一同死死压入灵魂最黑暗的角落。

这一次,不是屈服。

是蛰伏。

芦苇深处,篝火跳跃的橘红色光晕,在浓雾中如同野兽窥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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