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年暗恋手帐的反击战

宋艺艺站在老地方门口时，玻璃橱窗里的玫瑰正开得浓烈。

王清尘从里面迎出来，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捧着束香槟玫瑰——和四年前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一模一样。

汪清尘：我订了你最爱的黑松露意面。

他替她拉开椅子，银叉碰在骨瓷盘上叮当作响，

汪清尘：记得吗？

汪清尘：大二冬天你发烧，我在宿舍楼下等了两小时送药，你说以后要嫁个能记住你药名的人。

宋艺艺的筷子悬在半空。

意面的香气钻进鼻腔，像根细针戳着回忆——那时王清尘确实细心，会在她痛经时煮红糖姜茶，会在她赶论文时买好咖啡放在图书馆。

可后来呢？

后来他说加班是在和运营部的姑娘看电影，说出差是在酒店给对方挑项链。

汪清尘：我后悔了。

王清尘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温度烫得她缩了缩，

汪清尘：那天看到你和王俊凯一起，我才明白，原来最害怕失去你的人是我。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

汪清尘：艺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玻璃窗上蒙了层白雾，宋艺艺望着他睫毛上的水光，喉咙发紧。

她想起上周王俊凯帮她改合同时，钢笔尖在纸页上洇开的蓝墨水；想起佛罗伦萨民宿里，他悄悄把她的夜班调成白班，说王俊凯：夜班费我帮你赚

想起今早他放在她桌上的保温桶，还温着她最爱的山药排骨汤。

可王清尘说"重新开始"时，语气像极了大四那年她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夜晚。

她鬼使神差接了盒子。

回到公司时，电脑屏幕亮着未发送的邮件——主题是"同意复合"。

宋艺艺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忽然瞥见桌角多了个深棕色文件夹。

封皮上压着张便利贴，是王俊凯的字迹：翻译部王姐说你需要这个。

打开的瞬间，她呼吸一滞。

那是份佛罗伦萨法院的判决书复印件，原告栏赫然写着“宋艺艺”，被告是王清尘。

日期是去年九月，正是她刚到意大利时。

判决结果：被告因劈腿行为赔偿原告精神损失费三千欧元。

纸张边缘有些毛糙，像是被反复翻看过。

她想起在佛罗伦萨的某天，王俊凯说要去法院"帮朋友咨询"，原来那时他早就悄悄替她提起了诉讼。

王俊凯：所以那天房东多扣你工钱，我能立刻找出合同漏洞。

身后突然响起王俊凯的声音。

他倚着门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王俊凯：因为我学法律，就是为了能在你需要时，把所有伤害你的人，都变成纸面上的'被告'。

宋艺艺的眼泪砸在判决书上。

原来她以为的"巧合"，全是他精心策划的守护。

第二天清晨，王清尘等在公司楼下的梧桐树下。

他捧着那束玫瑰，看到宋艺艺时眼睛亮起来，刚要开口，身侧突然多了道身影。

王俊凯把牛皮纸袋放在两人中间，抽出本泛黄的手账本。

封皮上用马克笔写着"宋艺艺重要事项清单"，边角卷着毛，像是被翻了千百遍。"高二三月十五，帮她赶走堵在教室后门的小混混，她哭着说'王俊凯哥哥最好了'。

他翻开第一页，纸页间飘出片干了的银杏叶，"大四四月初七，她论文格式乱成麻，我帮她改到凌晨三点，她趴在键盘上睡着，流了我半袖子口水。"

王清尘的脸色白了。

王俊凯：还有昨天。

王俊凯合上本子，目光灼灼盯着宋艺艺，王俊凯：她说'你是不是只是习惯照顾我'。

王俊凯：我想告诉她——

他从纸袋里又抽出份文件，正是那份判决书，王俊凯：我照顾她十年，不是习惯，是因为从十六岁那年她替被欺负的我出头开始，我就想照顾她一辈子。

宋艺艺的手按在胸口。那里的心跳声震得她眼眶发酸。

当晚，公司天台的风有点凉。

宋艺艺抱着热可可缩在角落，看着远处烟花在云层里炸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王俊凯：其实我一直想听你说那一句。

王俊凯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哑。

宋艺艺抿了口热可可，甜味在舌尖漫开。

她转身，烟火的光映着他眼底的期待，忽然笑了：宋艺艺：我喜欢你，王俊凯。

他愣住，随即笑出了声。

风掀起他的西装衣角，他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烟火在头顶次第绽放，像把星星撒进人间。

宋建国在书房翻照片时，视频通话突然弹出来。

玛利亚的大花围裙占满屏幕：汪清尘妈妈：老宋！

汪清尘妈妈：我就说小凯那孩子藏不住心思，昨天他还问我佛罗伦萨哪款婚戒最衬眼睛像小鹿的姑娘！

宋建国摸着照片里女儿和王俊凯的合影，笑得眼角皱纹堆成花：宋建国：这杯提拉米苏，可算甜到了。

第二天清晨，翻译部李婉婷端着咖啡撞进茶水间。

王俊凯正替宋艺艺热牛奶，两人额头几乎碰在一起。

王俊凯：早啊。

宋艺艺：早啊。

两人异口同声。

宋艺艺耳尖通红，牛奶杯上还贴着便利贴——"今天也喜欢你"。

李婉婷的咖啡杯"当啷"掉在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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