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冷宫密语，前尘旧梦

冷宫偏殿的风，总比别的地方更阴冷些。我抱着阿宝坐在那张雕花木椅上，窗外的风吹得帘子一晃一晃的，烛火映在墙上，影子也跟着摇曳。

阿宝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轻得像羽毛一样。我低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翻开手中的日记本。

白芷的字迹很工整，像是她生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写每一个字。

“今日太子来偏殿看我，说要带我去御花园赏梅。我知他心中仍有防备，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我念到这里，眼眶就红了。

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无辜之人。她知道萧衍利用她，却还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在临死前，还要骗我说阿宝是他的骨肉。

我喃喃自语：“你到底想让我信你什么？信你是个真心爱他的人？还是信我这些年，不过是个笑话？”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猛地抬头，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阿宝被我惊醒，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门被推开，玄色大氅扫过门槛，萧衍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又落在我手中的日记本上，眼神复杂。

我冷笑一声：“你还来做什么？来看我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愿意为你遮掩一切？”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近。

“我知道你恨我。”他声音低沉，“也该恨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抱着阿宝站起身，“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恨你不是因为你知道的那些事，而是你连一句实话都不敢对我说。”

他停住脚步，眼底浮起一抹痛意。

“我不是不敢。”他说，“我是怕说了，你就再也不会信我。”

“那你现在说。”我盯着他，“你到底爱的是谁？是她，是我，还是这江山？”

他沉默了。

屋子里只有阿宝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下来。

“你若连答案都说不出口，那就别再奢望我回头。”我转身要走。

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昭宁。”他的声音有些哑，“我不想失去你。”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早就不配拥有我。”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抱紧阿宝，看着他：“我要带他走，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他急了：“你要去哪里？你一个人，能护住他多久？”

“至少比你强。”我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他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不要江山。”他的声音哽咽，“只要你。”

我怔住了。

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我想起他小时候，也是这样跪在我父亲书房里，求我爹收他做学生。那时的他，眼里还有光。

可如今……

“太迟了。”我低声说。

我转身要走，他却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角。

“我只要你回头。”他声音嘶哑，“求你回头。”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眼泪压回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叩门声。

“娘娘，太后遣人送来一封信。”宫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睁开眼，走过去开门。

宫女递来一封密信，上面盖着太后的印鉴。

我拆开信封，展开纸页。

只一眼，我脸色就变了。

信上写着一行字：

“白芷并非唯一前朝遗孤，其余人藏于宫中旧籍，务必彻查。”

我握着信的手微微发抖。

原来，这一切才刚开始……

[未完待续]烛火在风中一跳，墙上的影子晃了一下。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喉头哽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曾是我父亲书房里那个倔强的少年，跪着求我爹收他为徒。那时的他，眼里有光，有狠劲，也有不甘。如今，他仍跪着，却像一具被掏空的壳。

阿宝在我怀里哭累了，抽抽搭搭地睡着了。我低头替他擦了擦脸，指尖还带着信纸的凉意。

“娘娘……”门外宫女轻声唤我。

我没有回头，只低声问：“太后的人呢？”

“回娘娘，送信的嬷嬷已回慈宁宫了。”

我点点头，重新将信折好，握在掌心。纸张很薄，却压得我手心发沉。

萧衍还在地上跪着，头低着，像个认错的孩子。可我不是他的母亲，也不是他的师长。我什么都不是了。

我抱着阿宝往外走，脚步踩在青砖上，一声比一声重。

他猛地伸手，抓住我的衣角。

“昭宁。”他声音哑得厉害，“你若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没停步，只淡淡地说：“那正好。”

门开时，夜风扑面而来，冷得刺骨。我裹紧了披风，怀中的孩子睡得很沉。

冷宫外的路很长，两边都是荒草和残破的宫墙。月色照在青石板上，泛着一层白霜。

我往前走，身后没有动静。他没有追来。

直到走到冷宫门口，我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又像是有人在哭。

我没回头。

穿过宫门，迎面走来几个宫人，提着灯笼，神色慌张。

“娘娘！”领头的太监快步上前，低声禀报，“皇后那边派人查了偏殿，说……说您带走了阿宝。”

我皱眉：“她倒快。”

“娘娘，皇后让您把阿宝交回去，说这是太后意思。”

我冷笑一声：“太后刚送来一封信，让我彻查宫中旧籍，她倒急着把阿宝送回去？”

太监低下头，不敢接话。

我抱着阿宝往前走，那些人不敢拦，只能跟着。

走到御花园边，天已蒙蒙亮。晨雾未散，远处的宫殿轮廓模糊不清。

我停下脚步，望向远方。那座高高的宫墙后，藏着多少秘密？

怀里的孩子轻轻动了一下，我低头看他，小小的脸，像极了小时候的萧衍。

“阿宝，从今往后，娘带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

我回头，看见萧衍赤着脚，披着外袍跑来，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冲到我面前，喘着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你要去哪儿？”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急了：“你要带他离开皇宫？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我轻笑：“比起这里，再危险也强。”

他咬紧牙关，眼底泛红：“你是不是……看到信上说什么了？”

我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松开我的手，低声说：“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

我心头一震。

他继续道：“白芷不是唯一的前朝遗孤，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我猛地攥紧手中的信：“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苦笑：“因为一旦说出来，整个皇宫都会乱。”

我看着他，眼眶发热。

“所以你就继续瞒我，继续演戏，继续把我当傻子一样哄着？”

他摇头：“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卷进来。”

我冷笑：“可我已经卷进来了。”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

我转身要走，他却忽然低声说：“你要查旧籍，我可以帮你。”

我停下。

他继续说：“但你要答应我，别一个人去查。宫中还有别人在找他们，你若贸然行动，只会害了自己。”

我沉默良久，才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信你最后一次。”

他身子一僵，缓缓点头。

“我带你去藏书阁。”

我抱着阿宝，跟在他身后，走进晨雾未散的宫墙深处。

藏书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走进去，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这一刻，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废后之夜，他红了眼求我回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