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藏书阁的真相】

藏书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抱着阿宝，跟着萧衍走进去。他赤脚踩在青石板上，脚背被晨露打湿，却仿佛感觉不到冷。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很暗，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天光从高处的小窗透进来，落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纸张混合霉味的气息，混着木头腐朽的味道，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萧衍点燃烛台，火光一跳，照亮了我们脚下的影子。

我低头看阿宝，他睡得熟，小脸贴在我胸口，呼吸均匀。我把他的襁褓裹紧了些，走到角落，将他轻轻放在地上铺开的披风上。他动了动，皱了皱眉头，又沉沉睡去。

萧衍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泛黄的旧籍。

我也开始翻找，手指划过一排排古旧的册子，纸页脆弱，稍一用力就会碎裂。

“你到底想查什么？”我低声问。

“所有与白芷有关的记录。”他说，“还有……太后当年收编的那些人。”

我没有再问，继续翻阅。

屋里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还有偶尔烛芯爆裂的细响。

忽然，我在一卷《内廷宫人名录》里看到了“白芷”两个字。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

萧衍接过册子，翻了几页，轻声念道：“白芷，原名……不详。入宫时年十岁，身份不明，由太后亲自收编。”

我抬头看他：“她不是普通的宫女？”

“不是。”萧衍合上册子，声音平静，“她是前朝公主。”

我愣住。

“太后当年收编了一批前朝残党，表面上贬为宫奴，实则暗中控制。”他顿了顿，“白芷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我盯着他，眼神有些发冷：“你早就知道？”

他没否认，只是沉默。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利用她，也利用我？”

“我没利用你。”他终于开口，语气低哑，“我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

我嗤笑：“现在我已经站在风暴中心了，你说晚不晚？”

他抿紧唇，没有说话。

我继续翻找，手突然停在一卷密信上。

落款是——沈怀瑾。

我心头一震，指尖微微发颤。

展开纸页，上面赫然是我父亲的字迹：

“臣沈怀瑾谨奏：前朝余孽中，有一女尚存，容貌酷似当年长公主。太后可将其纳入宫中，以备后用……若太子可用，则助其登位；若不可用，亦可另作打算。”

我浑身发冷。

这不是普通的政事往来，这是谋权。

我猛地抬头看向萧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知道我爹和太后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是不是？”我声音颤抖，“你知道他们早就把我当成一颗棋子，是不是？”

他终于开口：“我知道部分。”

“‘部分’？”我冷笑，“还是你早已掌握一切，只是选择对我隐瞒？”

他沉默。

我攥紧手中的密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那个最该知道的人？”我咬牙切齿，“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他终于抬眼看向我，目光沉痛：“昭宁，我不想让你恨你爹。”

我怔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声音沙哑，“我早就不恨他了。我只是……只是想活得明白一些。”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密信，纸张已经泛黄，边缘微微卷起。

原来，我从小到大所信任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精心布局。

我抬头看他：“你还瞒了我多少？”

他没回答。

我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忍住没让它们落下来。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保护我？”我冷笑，“让我活在谎言里？”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我和萧衍立刻屏住呼吸。

来人穿着黑色劲装，动作利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密探。他径直走到另一侧书架前，抽出一卷密档，低头快速翻阅。

萧衍的手慢慢伸向腰间，那里挂着一把短刀。

我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那人翻完那卷密档，又抽出另一本，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听不清，但能感觉到萧衍的手掌在颤抖。

那人终于起身，将密档放回原位，转身离开。

门被轻轻带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萧衍低声说：“皇后也开始查了。”

我怔住：“皇后？”

“刚才那人，是她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太监。”萧衍声音低沉，“看来，太后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她。”

我心头一紧。

“所以……我们都在彼此试探。”我冷笑，“你让我来查，是因为你也想知道，我到底站哪一边？”

他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想骗的人。”

我嗤笑：“可你已经骗了我很久。”

他沉默。

我抱起阿宝，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动了动，在我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看着萧衍，眼神冷了下来：“我不会让你再把我当傻子。”

他没说话。

我转身要走，他却伸手拦住我。

“别轻举妄动。”他说，“外面很危险。”

我看着他：“你不也是危险的一部分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再说话。

我绕过他，拉开藏书阁的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站在烛火摇曳的阴影中，像一尊雕像，动也不动。

我抱着阿宝走出门，晨雾还未散尽，远处的宫殿轮廓模糊不清。

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藏书阁的门合上后，屋内一片寂静。

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跟着晃动。我抱着阿宝，站在原地，看着萧衍的背影。他没有回头，只是把那卷《内廷宫人名录》放回书架，手指在封皮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阿宝，他还在睡。小脸贴在我胸口，呼吸均匀，睫毛微微颤动。我把他的襁褓裹紧了些，走到角落，把他轻轻放在披风上。他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萧衍终于转身，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爹的事……”他开口，声音有些哑，“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盯着他，没说话。

他走近几步，烛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这些天他也没睡好。可那又怎样？他心里有事，但从来不是为了我。

“我知道你恨他。”他说。

“我不恨他。”我打断他，“我只是想活得明白。”

他顿了顿，眼神闪了一下：“那你现在明白了？”

我冷笑：“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沉默。

我转身，从书架上抽出另一卷旧籍。纸页脆得几乎要碎，我小心地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是前朝某一年的后宫记录。我一页页翻过去，心跳越来越快。

忽然，我停住了。

那行字出现在一页不起眼的角落里：

“长公主沈清仪，失踪于景和九年冬，年十四。”

我猛地合上书，胸口发闷。

“怎么了？”萧衍问。

我抬头看他，声音发紧：“你知道我娘是谁吗？”

他愣住。

“我娘不是沈家的小姐。”我咬牙，“她只是个宫女。我从小就知道，我是庶出，但我一直以为，我爹是沈怀瑾，我娘只是个侍妾。”

我停顿一下，声音更低：“可如果白芷是前朝公主，那我呢？我是谁的女儿？”

萧衍的脸色变了。

他伸手想拉我，我往后退了一步。

“别碰我。”我说，“我现在不知道你是来帮我，还是来毁我的。”

他僵在原地。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那卷书，指着那行字：“长公主沈清仪，失踪于景和九年冬。你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我不知道你娘的身份。”

“但你知道有人在掩盖这件事。”

他没否认。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我到底是谁？沈家的女儿，还是前朝的余孽？”

他沉默很久，才说：“你是我认识的昭宁。”

“可我已经不认识你了。”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次更近，像是有人在靠近。

萧衍立刻熄灭烛火，整个藏书阁陷入黑暗。我屏住呼吸，抱起阿宝，躲到书架后。他跟上来，贴在我身边，手搭在我肩上。

脚步声停在门口。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是个太监，穿着深色的衣服，动作利落。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光线很暗，只能照出一小片地方。他径直走到对面的书架前，抽出一卷密档，低头快速翻阅。

我靠在书架后，心跳急促。

萧衍的手收紧了一些。

那人翻完那卷密档，又抽出另一本，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找到了。”

我听不清他说什么，但能感觉到萧衍的身体瞬间绷紧。

那人站起身，将密档放回原位，转身离开。门再次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萧衍低声说：“皇后也开始查了。”

我怔住：“你说什么？”

“刚才那人，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他声音低沉，“看来，太后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她。”

我心头一紧。

“所以……我们都在彼此试探。”我冷笑，“你让我来查，是因为你也想知道，我到底站哪一边？”

他摇头：“不是。”

“那你为什么让我来？”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想骗的人。”

我嗤笑：“可你已经骗了我很久。”

他沉默。

我抱起阿宝，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动了动，在我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看着萧衍，眼神冷了下来：“我不会让你再把我当傻子。”

他没说话。

我转身要走，他却伸手拦住我。

“别轻举妄动。”他说，“外面很危险。”

我看着他：“你不也是危险的一部分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再说话。

我绕过他，拉开藏书阁的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站在烛火摇曳的阴影中，像一尊雕像，动也不动。

我抱着阿宝走出门，晨雾还未散尽，远处的宫殿轮廓模糊不清。

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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