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真相如刃，血染宫墙

烛火在风中剧烈摇曳，将萧衍的身影拉得老长。他站在门口，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

我死死攥着袖中的长公主印，冰凉的玉符硌得掌心发痛。阿宝在我怀里动了动，睡得不安稳。

"你说要陪我离开？"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却还是硬生生压住了那丝颤抖，"你拿什么陪？你的皇位？你的江山？还是你对白芷的执念？"

萧衍没说话。

我绕过他往门口走。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寒意。我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

"昭宁。"他在后面喊我。

我没停。

"你要是真想查个明白，"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就跟我来。"

我回头看他。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很轻。我知道他要去哪儿——藏书阁的密室。那里藏着许多不该被翻出来的旧事。

我犹豫了一下，抱着阿宝跟了上去。

密室的石门发出沉重的响声。萧衍点燃了墙上的烛台，昏黄的光映在满墙的竹简上。

我把阿宝放在软榻上，看着他熟睡的小脸。他才几个月大，却已经卷入这场纷争。

"你想让我知道多少真相？"我转头看向萧衍。

他靠在案边，神色疲惫："你想知道什么？"

"我是谁的女儿？"我盯着他，"沈家嫡女？前朝遗孤？还是别的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你娘是前朝长公主沈清仪。"

我心头一震："胡说！"

"是真的。"他的声音很轻，"她为了保全你，把你托付给了沈家。太后当年参与了这件事。"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架子。竹简哗啦啦掉在地上。

"那你呢？"我咬牙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他低下头："很早。"

"所以这些年都是演戏？"我的声音有些发抖，"给我看册子的是你，让我查下去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知道多少真相？"

他往前走了一步："我是想保护你......"

"别碰我！"我猛地抽出随身佩剑，剑锋抵在他喉头，"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没躲开。

"你有没有问过我想要怎样的平安？"我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沈家把我当棋子，太后把我当工具，连你也......"

"不是这样的。"他声音有些哑，"我确实知情，但我从未把你当工具。这些年......"

"闭嘴！"我怒喝一声，剑锋更近几分。

他终于往后退了半步。

密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阿宝细微的呼吸声。

"白芷呢？"我忽然想起什么，"她为什么会在宫里？"

萧衍眼神闪了一下："她是前朝最小的公主。"

我冷笑："所以你利用她来牵制沈家？"

"不全是。"他摇头，"她进宫时我还小，我们......"

"够了！"我打断他，"你不用再解释了。我已经听够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萧衍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门前。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

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刀。

"奉太后命，请沈姑娘移步地宫。"为首之人冷冷说道。

我抱紧阿宝，往后退了几步。

萧衍拔出佩剑挡在我前面："谁敢动她！"

"皇上。"那人冷笑，"这是为了她的安全。"

混战瞬间爆发。

萧衍剑法凌厉，很快放倒一人。我趁机绕到另一人身后，用剑柄重击将其制服。

"告诉太后。"我用剑架住那人脖子，"我不会乖乖被关起来。"

他狞笑："你以为这只是软禁？等新皇登基......"

"说下去！"我咬牙。

"沈家早已与太后达成协议，待您......"

话音戛然而止。

萧衍一剑封喉。

我看着尸体，声音冰冷："这就是你们为我安排的结局？"

萧衍欲开口却被我打断。

"你说要陪我离开......"我扯出一抹笑，泪水却不断往下掉，"可我能去哪里？沈家不要我，太后要杀我。连你......也一直在骗我。"

我突然抽出匕首划破手臂："若我真是前朝长公主，今日便以血祭旧国。从今往后，再无沈昭宁。"

血滴落在长公主印上，映得烛光猩红。

萧衍想要上前包扎，却被我躲开。

"让开。"我冷冷道。

他站在原地，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

我抱起阿宝走向密道："这场戏，我不演了。"

密室重归寂静，只余风声呜咽。

[未完待续]我抱着阿宝跌跌撞撞跑进密道，石壁上的青苔湿滑刺骨。身后传来打斗声和兵刃相撞的脆响，每一声都像抽在我心上。

"昭宁！"萧衍的声音从后面追来。

我咬紧牙关往前冲，膝盖磕在凸起的石块上也不停步。阿宝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前方豁然开朗，月光从破损的砖缝漏进来。我刚想松口气，一支羽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梁上。

"抓住她！"太后的人已经追到。

萧衍突然冲到我面前，长剑挥出一道银弧。血溅在他肩头，像泼翻的墨汁。

"快走！"他回头低吼，眼底泛着血丝。

我转身要跑，却看见另一队黑衣人封住了出口。为首的那个，竟是沈家的护院。

"小姐，老爷让您回去。"那人脸上带着歉意，"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我抱紧阿宝往后退。萧衍背对着我，剑锋在月光下划出半圆。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脚步也开始虚浮。

"为什么要抓我？"我盯着沈家的人问。

"小姐本就是前朝血脉。"那人叹息，"如今新皇将立，您得安分些。"

"所以你们打算把我关一辈子？"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等局势稳定就放您出来。"那人往前一步，"请您别让小的们为难。"

萧衍突然挥剑逼退最近的两人，转身抓住我的手腕："跟我来！"

他拉着我往旁边的小路跑。身后喊杀声震天，箭雨簌簌落下。我听见闷哼声，萧衍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却仍死死拽着我。

我们冲出宫墙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萧衍跌坐在地，胸口插着半截断箭。血从指缝往外涌，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疯了吗？"我颤抖着手去捂他的伤口。

"现在...他们都知道我背叛了。"他扯出个笑，"这样也好。"

我眼泪砸在他手背上。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多。

"带你娘走..."萧衍忽然把长公主印塞给我，"去找李将军。"

"不要！"我死死抓住他的手，"你不许丢下我们！"

他用尽最后力气吻了吻我的额头："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回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重重倒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泪，抱着阿宝钻进芦苇丛。晨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天大亮，我才找到藏身的破庙。阿宝饿得直哭，我把手指塞进他嘴里。他吮吸着，像小时候那样。

庙里的香炉积满灰尘。我望着残破的神像，突然想起昨晚滴血祭奠的场景。长公主印在我掌心发烫，仿佛在催我做决定。

"娘，阿宝饿。"孩子含糊不清地说。

我低头看着他，忽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我抱着阿宝在芦苇丛中穿行，脚下的泥泞吸住了绣鞋。远处的马蹄声渐远，我喘着气靠在一棵歪脖子树旁。阿宝还在哭，小脸涨得通红。"别哭，阿宝乖..."我轻拍他的背，声音发抖。天已经亮了，破庙里透进几缕阳光，照在满地枯叶上。我把阿宝放在干草堆上，撕下衣角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血已经凝固，却还在隐隐作痛。长公主印被我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娘..."阿宝抽抽搭搭地抓住我的衣襟。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们得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话音未落，庙外传来脚步声。几个背着包袱的百姓正往这边走。"这位娘子，要帮忙吗？"一个中年妇人问我。我摇摇头，把兜 hood 拉上遮住半张脸。阿宝忽然伸手指着外面："马车！"果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田埂。我咬咬牙，摸出腰间剩下的几枚铜钱。"大婶，能搭个顺风车吗？孩子病了，得找大夫。"我把铜钱塞进她手里。她迟疑了一下："去哪？""城南。"我随口说。她点点头："上来吧。"我抱紧阿宝爬上车斗，心怦怦直跳。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渐渐远离皇宫的方向。我靠在车板上，看着天边的朝霞。萧衍...你真的会背叛太后吗？马蹄声混着车轮滚动，像是催促我快些忘记昨夜的一切。但我知道，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倒下的样子。马车颠簸着前行，我紧搂阿宝，警惕地打量四周。中年妇人递来一个粗面饼，我摇头谢过。她叹了口气，掰了些碎末喂给阿宝。孩子饿极了，小手抓着她的衣袖不放。

"娘..."阿宝含糊不清地喊。

我心头一紧，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妇人看了我一眼："娘子也是逃难的吧？"

我没应声。车外传来赶车汉子的声音："这世道，能活命就不错了。"

天色渐暗时，马车停在一处驿站旁。妇人招呼我们进去歇脚。我犹豫片刻，抱着阿宝跟着下车。冷风扑面，我裹紧了披风。

"客官几位？"店小二懒洋洋地问。

"两间房。"我掏出最后几枚铜钱。

妇人忽然拉住我："大妹子，别浪费钱了。咱们挤一挤。"

我盯着她，她脸上只有善意。阿宝已经困得直打哈欠。我点点头，跟着进了房间。

夜深时，我听见隔壁传来低语："……沈家的人追得很紧……"

"别说了。"妇人低声制止，"那孩子看着不像普通人。"

我攥紧了长公主印，心跳如擂鼓。

废后之夜，他红了眼求我回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