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请你克制
超小超大

无题

走出诊室时,苏清瑶和朴珍荣已经站在楼下等她。看到林婉出来,苏清瑶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理解与支持。朴珍荣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言,只是用行动表示他的态度——过去的恩怨已然翻篇,接下来的路,他们愿意陪她一起走。

“婉婉,”苏清瑶开口,语气自然,“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咖啡馆。”林婉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好啊,谢谢。”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向日葵,心里忽然觉得,原来被人好好对待,是一件这么简单却又幸福的事。

三人并肩走在街道上,阳光洒在身上,风轻轻吹过,带来了初夏的气息。林婉望着前方,心里默默许下了一个承诺:这一次,她不会再迷失自己。她要重新开始,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

在咖啡馆的玻璃窗前,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仿佛为这间小店铺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空气里飘着咖啡与甜点的香气,林婉低头看着自己面前那杯冰美式,奶泡浮在表面,像一层柔软的云。

“以前总觉得出门必须穿高跟鞋、化全妆,不然就像没穿衣服。”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是在诉说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她说完,抬头看了眼苏清瑶,“现在才发现,我其实可以穿平底鞋,喝不那么苦的咖啡。”

苏清瑶正用吸管搅动杯中的咖啡,闻言笑了,眼神亮了亮:“我以前总穿校服,珍荣哥说我像个没长大的高中生。”她转头看向朴珍荣,嘴角轻扬,“后来才明白,舒服比体面重要。”

朴珍荣听着,手指轻轻敲了敲杯沿,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托人查过,你大学时辅修过设计,对吧?”

林婉愣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微微一顿:“你怎么知道?”那是她唯一一次违背母亲意愿选的课程,后来被发现,硬生生被叫停。

“你以前在画室画的设计稿,被老管家收起来了。”朴珍荣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轻轻推到她面前,“他上周搬家,特意让我转交给你。”

林婉接过信封,指尖有些发颤。她慢慢打开,一沓泛黄的画纸滑落出来。纸上是她曾经一笔一划勾勒出的线条——连衣裙的轮廓、带蝴蝶结的帆布鞋、手绘的配色图,右下角还写着日期,正是她被迫放弃辅修课的那段时间。

她忽然想起某个深夜,自己躲在画室里画画,灯光昏暗,而朴珍荣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声提醒:“别画太晚。”

原来,那些温柔,她早就拥有过,只是那时的她,眼里只有“得到”。

她轻轻摩挲着画纸边缘,像是触碰到了过去的自己。她忽然抬起头,语气坚定:“我想开家工作室。从接小单开始,不用太大,能养活自己就行。”

苏清瑶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我可以帮你搭个线,我认识服装学院的教授。”她翻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相册,“你看,这是我上次逛街看到的面料店,老板说新到了一批碎花布,很适合夏天。”

林婉低头笑了笑,像是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平凡:“会不会太麻烦?”

“麻烦什么。”苏清瑶把手机递过去,“你看看喜欢哪块布,我陪你去挑。”

朴珍荣这时起身,从他们身边走过,低声说:“你们聊,我去买单。”可就在路过林婉时,他的脚步顿了顿,轻声补了一句:“设计稿里的帆布鞋,很适合你。”

林婉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忽然一震。那个曾被她视为目标的男人,竟然比她自己还清楚她真正喜欢什么。

咖啡快喝完时,林婉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母亲。她看了眼屏幕,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婉婉,你快回来!你爸他……”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把剩下的钱都投了高利贷,现在人被堵在公司!”

林婉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一沉。

苏清瑶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别慌。”

林婉点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指尖还在发抖,但语气已经比以往冷静许多,“我去看看。”

“我们陪你去。”苏清瑶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而朴珍荣早已结完账,站在门口,手里握着车钥匙。

林氏集团楼下,几个壮汉围在玻璃门前,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神情。林先生被堵在大厅角落,头发凌乱,神情狼狈。他看到林婉,眼里闪过一丝羞愧,但很快又变成理所当然的期待:“婉婉,快让朴少帮忙……”

“我不会让珍荣哥出钱。”林婉打断他,声音平静得不像从前的自己,“但我可以帮你报警。”

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壮汉中领头的人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威胁:“林小姐,我们只是要债,不想闹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林婉看着他,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怯懦,“但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你们再闹,我就只能报警。”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父亲,“至于我爸欠的钱,我会用自己的设计费还,每个月还一点,直到还清为止。”

林先生愣住了,嘴唇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你哪来的钱?”

“我开了工作室,能挣钱。”林婉的声音不大,却像锤子敲在林先生心上,“爸,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林家的事,我不会再管,但你也别再碰高利贷。”

壮汉们面面相觑,领头人看了朴珍荣一眼——他虽没说话,却站在林婉身侧,气场冷得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最终,领头人挥了挥手:“我们等你消息,但别耍花样。”

人散后,林先生看着林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送你回去。”林婉没有看他,只是转身走向朴珍荣的车。

路过街角时,林婉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那家熟悉的花店门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买了一束向日葵。

“这个送给你。”她把花递过去,声音很轻,“以前总觉得你不爱我,后来才知道,你只是不会爱。”她顿了顿,语气多了一丝温和,“以后好好吃饭,别再乱投资了。”

林先生接过花时,手在发抖。花瓣上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却像烫进了心里。

车子重新驶回市区,林婉靠在车窗上,看着那束向日葵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苏清瑶轻声说:“其实你不用还那笔钱。”

“我知道。”林婉笑了笑,眼里有了释然的光,“但那是我和林家最后一点牵连,还完了,才算真的自由。”

她转头看苏清瑶,眼神带着试探:“对了,你的工作室缺不缺设计助理?我可以兼职。”

苏清瑶刚想说“我们不缺”,就被朴珍荣用眼神制止了。他接过话:“正好有个合作项目,需要设计周边,你可以试试。”

林婉眼睛亮了亮,像突然尝到了久违的甜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夕阳西下时,风铃再次响起。林婉抱着几页新画的设计稿走进咖啡馆,苏清瑶已经在等她。桌上摆着两份合同,还有两杯温热的拿铁。

“这是合作协议。”苏清瑶把笔递过去,“按市场价算,一分不少。”

林婉接过笔,指尖在纸上顿了顿,忽然抬头:“清瑶,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没把我当需要可怜的人。”林婉笑了,眼里的光比窗外的夕阳还亮,“也谢你让我知道,重新开始不是丢掉过去,是带着过去的教训,好好走以后的路。”

苏清瑶看着她,忽然觉得,林婉眼里的光,和她第一次走进心理诊所时抱着的向日葵,一模一样——那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长出来的。

后来,林婉的工作室开在了老城区,门口种着一排向日葵。她偶尔会去朴珍荣和苏清瑶家吃饭,苏清瑶总爱让她试穿新设计的裙子,而朴珍荣会记得给她煮溏心蛋。

林氏夫妇搬去了小城市后,林婉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但很少见面。有次林母打电话过来,说林先生在学种花,种的全是向日葵。

林婉挂了电话,看着工作室里刚画好的设计稿,忽然笑了。原来有些伤口不需要刻意愈合,只要你往前走,阳光总会慢慢把它晒成温暖的疤痕。

就像现在的她,终于能坦然说出“我以前做错了”,也能笑着期待“以后会更好”。而那个曾经让她恨得发疯的女孩,成了她偶尔还能一起喝杯咖啡的朋友。

窗外的向日葵迎着风轻轻摇晃,像一排小小的太阳。林婉知道,她的重新开始,才刚刚开始。

林婉的工作室开在老城区一条安静的小巷里,门面不大,门口挂着一块木牌,是她亲手写的“婉安设计”四个字,旁边还画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一排挂好的T恤上,衣架上的蝴蝶结轻轻晃动,像风里跳舞的精灵。

工作室刚开业那天,苏清瑶和朴珍荣特意赶了过来。苏清瑶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盆盛开的向日葵;朴珍荣则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休闲外套,手里还拎着个红色包装袋,步履轻快得不像那个常年西装革履的总裁。

“要不要放串鞭炮?”朴珍荣笑着问,语气里难得透出一点轻松,“热热闹闹的,才像个正经开业。”

林婉站在门口,手里正把最后一块样品布料挂好,闻言笑着摇头:“不用啦,低调点好。”她弯腰将苏清瑶送来的向日葵轻轻摆在窗台上,指尖拂过叶片上的水珠,“能开起来就够了。”

苏清瑶靠在门框上,看着林婉整理样品。那几件T恤都是手绘图案,领口处别着小小的蝴蝶结,正是林婉大学时设计稿里的元素。“昨天看的面料样品,客户说选浅杏色那款。”她拿出手机,翻出刚刚发过去的色卡图片,“我把色卡发你微信了。”

“收到了。”林婉点开图片,眼里闪着认真的光,“我加了点细条纹,下午画好效果图给你看。”她没有一丝敷衍,反而带着种久违的热情。

正说着,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打断了屋内的安静。林婉抬头一看,愣了一下——是林先生站在雨帘里,手里捧着个纸箱,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他看见林婉,有些局促地把纸箱往身后藏了藏,声音低低的:“我……路过,给你带了点东西。”

林婉没说话,只是轻轻拉开门,做了个“进来吧”的手势:“外面雨大,进来。”

朴珍荣默默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递过去。林先生接过,指尖还在发抖,视线落在那些设计样品上,喉结动了动:“这些……都是你画的?”

“嗯。”林婉应了一声,给他倒了杯热水,语气平和了些,“有事吗?”

“没、没事。”林先生低头喝了口热水,把纸箱推到桌上,“这是你妈整理出来的,说都是你以前的画具,扔了可惜……”

纸箱里是旧画板、褪色的颜料盘,还有几支用秃了的画笔。林婉翻到最底下,发现一个铁皮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她大学时参加设计比赛得的奖状,边角都磨圆了,却被压得平平整整。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咖啡馆,朴珍荣递给她设计稿时说的话——原来有人一直记得她的喜欢,只是她自己忘了。

“谢谢。”她把铁皮盒放回箱子里,语气软了些,“你们……还好吗?”

“挺好的。”林先生搓了搓手,眼神有些闪躲,“你妈在学织毛衣,我……我找了个花匠的活,在公园打理花草。”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以前总觉得让你嫁个有钱人,才是对你好。现在才明白,你拿着画笔笑的时候,比穿礼服好看多了。”

林婉握着水杯的指尖紧了紧,没说话。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在玻璃上,像一首迟来的道歉曲。

朴珍荣看了眼苏清瑶,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两人默契地走到门外,把空间留给他们。

“你说,他们能和解吗?”苏清瑶望着雨里的梧桐叶,声音很轻。

“会的。”朴珍荣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耳后,“就像你说的,有些牵连需要慢慢清,但血缘里的东西,总会留下点温度。”

屋内,林婉看着父亲离开的方向,忽然松了口气。她转身时撞进苏清瑶的目光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总觉得他欠我的,现在才发现,我也没好好听过他说话。”

“慢慢来。”苏清瑶递给她一把伞,“晚上一起吃饭?我做你爱吃的溏心蛋。”

“好啊。”林婉接过伞,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这是上次合作的设计费,我按市场价算的,一分没多要。”

朴珍荣接过时,指尖碰到信封边缘,忽然笑了:“正好,我和清瑶的工作室缺个合作设计师,这钱就当定金了。”

林婉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们是在给她留体面。她没推辞,只是把信封收了回去:“那我得把设计稿再改改,可不能砸了招牌。”

雨停的时候,夕阳从云缝里漏出来,给青石板路镀上一层金边。林婉站在工作室门口,看着苏清瑶和朴珍荣并肩走远的背影。他们偶尔说句话,脚步不快,却透着一种安稳的默契。

她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上面挂着个小小的向日葵挂坠,是昨天在饰品店买的。风铃又响了,这次是位穿着校服的女生,指着橱窗里的T恤眼睛发亮:“姐姐,这个向日葵图案的,能给我做件加大码的吗?我想送给妈妈。”

林婉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加什么字?”

“就写‘妈妈是超人’吧!”

她拿起画笔的瞬间,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原来重新开始不是要变成另一个人,而是终于能坦然地做自己——会为了设计稿熬通宵,也会为了一句“喜欢”而开心;会记得过去的伤痕,却不再被它困住。

走出巷口时,晚风卷着雨后的潮气扑面而来。苏清瑶下意识地把围巾又紧了紧,寒意从领口钻进脖颈,让她微微缩了缩肩膀。

朴珍荣跟在她身后半步远,手里拎着林婉临别塞给他们的手绘书签。纸张边缘的纹路被他指尖反复摩挲,像是想从中找到某种答案。

“朴珍荣。”她忽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飘散在风里的落叶,“我们得聊聊。”

他应声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亮起的路灯。暮色中的街道安静而空旷,她站在那里,侧脸被光影映得有些单薄,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坚定。

苏清瑶转头看他,眼底的光落在路灯的映照中,藏着复杂的情绪:“我爸上周给我打电话,说张叔叔家的儿子回来了,让我有空见一面。”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他说那样的才叫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以后不用操心。”

朴珍荣握着书签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片,又抬头看她,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这片刻的安静:“你要去见?”

“还没答应。”她摇头,目光再次落回远处,像是在寻找某个已经消失的影子,“但我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她语气一缓,眼神里带着点疲惫,也夹杂着释然:“以前总觉得,喜欢能抵过一切。可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将那句盘旋已久的疑问抛出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酒会吵架吗?你说怕太高调会给我惹麻烦,可我要的从来不是偷偷摸摸的保护。”她顿了顿,像是在努力让自己冷静,“就像刚才林婉说的,重新开始不是丢掉过去,是要带着勇气往前走。”她迎上他的视线,目光认真而锋利,“可你总在往后退,总在克制——”

她没再绕弯,而是直视着他,声音轻而稳定:“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克制什么?是怕你家里不同意,还是觉得我不够好?如果连站在我身边都需要犹豫,那我们这样耗着,有什么意义?”

晚风卷起几片湿漉漉的落叶,在他们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朴珍荣望着她,眼里的镇定一点点碎裂,露出藏在深处的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堵住。

“要不……”苏清瑶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你还是继续当我的小叔叔吧。小时候你总带糖给我,我一直把你当长辈。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猜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语气轻得像叹息:“朴珍荣,说难听点,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她抬起头,路灯的光落在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我想要光明正大的牵手,想要你介绍我时说‘这是我女朋友’,想要遇到麻烦时你能站在我身前说‘有我在’。”她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这些你做不到,对不对?”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这一刻。他从未想过,苏清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只要他慢慢处理好家里的事,只要他把所有麻烦挡在外面,她就会一直等他。

“我不是……”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时间?”苏清瑶反问,目光依旧定在他脸上,“从酒会到现在,三个月了。你处理了林婉的事,处理了我爸的顾虑,甚至能记住她爱吃溏心蛋,却没时间给我一句明确的话。”

她从帆布包里轻轻拿出那个向日葵胸针,递到他手心:“这个还你。你说得对,我该找个能让我舒服的人。”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无奈,“至少他不用我猜,不用我等,也不用我对着空气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干脆,没有丝毫迟疑。帆布鞋踩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敲碎什么旧的念想。

朴珍荣站在原地,看着苏清瑶的背影渐渐融进暮色里。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对他笑的样子——那时候她才十五岁,举着刚画好的向日葵,眼里的光比现在的路灯还亮。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用最稳妥的方式保护她。却忘了问她要不要这样的“保护”。他总怕一步错了会伤害她,却在一次次的犹豫里,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巷口的风铃又响了,叮叮咚咚地飘过来,像是林婉工作室的方向传来的讯号。朴珍荣握紧手心的胸针,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他忽然拔腿追了上去,步伐急促,像是怕再晚一步,连她的背影都抓不住。

他知道,这一次不能再克制了。有些话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

朴珍荣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回响。脚步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他内心的鼓点,一阵紧似一阵。他很少这样失态,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紊乱——以前面对再棘手的谈判,他都能保持镇定,可如今看着苏清瑶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住,指尖发麻,连步伐都快得像要失控。

“瑶瑶!”他终于追了上去,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里夹杂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急切,“你等一下。”

苏清瑶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晚风轻轻掀起她的衣角,露出帆布包上的那枚向日葵徽章,在暮色里微微晃动,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

朴珍荣走近她,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拦在她面前,微微弯腰,才看清她低垂的脸。她的睫毛遮住了眼神,却藏不住那份疏离。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但语气中的急迫无法掩饰,“你想要光明正大,想要一句明确的答案,想要我站在你身前——这些不是我给不了,是我以前太蠢,总以为‘慢慢来’是对你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递到她面前。十几张照片静静地躺在屏幕上:有她在设计大赛颁奖礼上的侧影,有她趴在工作室桌上小憩的样子,还有一张是她第一次送他手绘书签时的抓拍,背景里的梧桐叶刚刚抽出新芽。

“我不是在克制感情,是在克制‘怕搞砸’的慌张。”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点点剖开,“我怕我妈那边的态度会让你受委屈,怕公司的流言蜚语影响你的工作,更怕自己做得不够好,配不上你眼里的光。所以我总想着,等我把所有麻烦都清理干净,再堂堂正正站到你面前。”

苏清瑶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帆布包的带子,沉默不语。

“可我忘了,你要的不是‘准备好的未来’,而是‘现在的我们’。”朴珍荣收起手机,忽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微烫,带着一点汗湿的温度,“我爸上周找我谈话,说如果非要和你在一起,就别认他这个父亲。”

苏清瑶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些事,他从未跟她说过。

“我没答应。”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得像在立誓,“以前我总想着两全,既想让家里满意,又想护着你。现在才明白,两全是骗自己的——真正重要的,是你到底要不要我。”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轻轻地推到她面前。不是贵重的戒指,而是一枚素银尾戒,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瑶”字。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挑的首饰,上周在银匠铺等了三个小时才做好。”他把盒子塞进她手里,指尖轻轻碰到她的掌心,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不敢保证以后没有麻烦,但我能保证,以后所有的麻烦,我都会牵着你的手一起面对。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怕谁看见,就像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所以……刚才你说的‘小叔叔’,能不能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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