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青铜之门（上）

"三峡计划？我？"

我盯着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那张严肃的脸，怀疑自己听错了。卡塞尔学院的中央会议室里，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一幅幅长江三峡的水下地形图，各种数据和标记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上面。

"没错，就是你。"曼斯敲了敲桌面，他高大的身形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阴影，"叶胜和亚纪需要第三个潜水员，而校长特别推荐了你。"

会议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叶胜师兄和酒德亚纪师姐。叶胜是个中国青年，看起来确实是个潜水专家；亚纪则是个娇小的日本女孩，齐肩的白发下是一双坚定的大眼睛。他们对我点头致意，亚纪还友善地笑了笑。

"但为什么是我？"我追问，"我才刚通过3E考试，连正规课程都没开始。"

曼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你的血统评级是A，水下适应性测试成绩优秀，更重要的是..."他停顿了一下，"你对龙文的敏感度是近五十年来最高的。在水下青铜城里，这可能决定生死。"

我翻开文件，第一页就是我的体检报告，旁边标注着"青铜城探索特别行动候选人"。最后一页是昂热校长的亲笔签名，写着"强烈推荐"。

"青铜城？"我抬头问道，"那是什么？"

叶胜推了推眼镜："我们相信是龙族时代遗留的一座水下城市，位于长江三峡某处。两个月前，一艘渔船在那里捞上来一块刻有龙文的青铜碎片，经过检测，年代超过五千年。"

"初步探索，确认入口位置，建立安全路线。"亚纪的声音轻柔但清晰，"如果可能，带回一些文物样本。"

曼斯补充道："任务预计三天后开始。今天只是初步介绍，明天会有详细的潜水培训和设备测试。"他锐利的蓝眼睛盯着我，"这不是普通的考古活动，耶格尔。青铜城里可能有活的东西。你随时可以拒绝。"

右手掌心的龙鳞痕迹突然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青铜城"这个词。我低头看了看那片银色纹路，自从3E考试后，它变得更加清晰了。

"我参加。"我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坚定。

曼斯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只是简短地点点头："明天早上六点，装备部见。别迟到。"

离开会议室时，叶胜拍了拍我的肩膀："欢迎加入，师弟。希望你不晕船。"

亚纪则递给我一个小本子："这是基础手语和水下信号，今晚背熟。水下我们主要靠这个交流。"

回到诺顿馆，我彻夜研读亚纪给的材料和曼斯留下的任务简报。青铜城，龙族遗迹，水下探索...这一切听起来像冒险小说，而我即将亲身经历。

第二天清晨，装备部的测试严格到近乎残酷。我在巨大的水压舱中待了四小时，模拟深水环境；学习使用特制的潜水装备——包括一把潜水刀和一个小型水下推进器；甚至被要求在半昏迷状态下背诵龙文段落，以测试在极端环境中的反应能力。

"不错嘛，新人。"测试结束后，叶胜递给我一杯热咖啡，"比我想象的强多了。"

"谢谢师兄。"我接过咖啡，手指仍在微微发抖，"你们之前做过类似的任务吗？"

叶胜和亚纪交换了一个眼神。"几次。"亚纪谨慎地说，"但没有这次这么...重要。"

"因为青铜城的规模？"

"因为里面的东西。"叶胜压低声音，"曼斯教授认为那里可能藏着'卵'。"

我没来得及追问，曼斯就走了进来，宣布我们将在今晚启程。整个下午都在匆忙的准备中度过，检查装备，复习计划，甚至签署了保密协议和——令人不安的——遗嘱表格。

傍晚，我们乘坐学院的直升机飞往三峡。从空中俯瞰，长江在暮色中像一条蜿蜒的巨龙，而我们的目标地点就在某段峡谷下方的深水中。

"记住规则，"直升机上，曼斯最后一次强调，"水下作业必须两人一组，绝对不能单独行动。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叶胜和亚纪，"不能是情侣一组。这是铁律。"

叶胜的表情僵了一下，亚纪则低下头。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原来不只是搭档关系。这个规定显然是为了避免情感因素影响判断，但同时也暴露了任务的危险性。

直升机降落在江面的一艘考察船上“摩尼亚赫号”。船员们都是执行部的专员，表情严肃地帮我们卸下装备。曼斯带我们来到指挥室，墙上挂满了声呐图像和水流分析图。

"根据最新数据，入口应该在这个位置。"他指向一个被红圈标记的区域，"深度约120米，水流湍急，但你们的装备能应付。叶胜，先用'蛇'确认一下。"

叶胜点点头，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两条半透明的、蛇一样的生物从他的太阳穴处浮现出来，在空中缓缓游动。这就是他的言灵——"真空之蛇"，能够探测周围环境的能量体。

"去吧。"叶胜轻声说。

两条蛇钻入水中消失不见。叶胜的额头开始冒汗，显然这个言灵需要高度集中。亚纪紧张地站在他身旁，随时准备支援。

约莫十分钟后，叶胜猛地睁开眼睛："找到了！青铜门，上面刻满了龙文，还有...等等，门上有血迹？新鲜的？"

曼斯的表情变得凝重："具体位置？"

"北纬30度47分，东经111度01分，深度118米。"叶胜精确地报出坐标，"门是关着的，但我的'蛇'感觉到里面有空间，很大的空间。"

"准备潜水。"曼斯下令，"耶格尔和叶胜第一组，确认入口情况。亚纪和第二组待命。"

我和叶胜迅速换上潜水服，检查装备。这种特制潜水服内置了微型氧气循环系统，能支持两小时的水下作业，头盔上有摄像头和通讯器，可以将画面实时传回船上。

"记住，"曼斯最后检查我的装备时说，"有任何异常立刻撤退。不要冒险。"

我们沿着舷梯下水，冰冷的江水立刻包围了我。潜水服的保温系统开始工作，但寒意还是透过缝隙渗入。叶胜在前方带路，我们打开头盔灯，向深处潜去。

水下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头盔中回荡。随着深度增加，光线越来越暗，最终只剩下我们灯光的狭小范围。压力也逐渐增大，耳膜传来阵阵刺痛。

"看到那个了吗？"叶胜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前方出现一道陡峭的水下悬崖，而在崖壁上，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青铜铸造的门户。随着距离拉近，门上的细节逐渐清晰——繁复的龙纹，古老的文字，还有...确实是血迹，暗红色的痕迹顺着门缝流淌。

"这不可能..."叶胜游近检查，"这些血是新的，不到24小时。"

我伸手触碰青铜门，右手掌心的龙鳞突然剧烈灼痛。与此同时，门上的某些龙文开始微微发光，仿佛在回应我的接触。

"叶胜！看这个！"我惊呼。

还没等叶胜回应，一阵剧烈的水下地震突然袭来。整个河床开始颤抖，碎石从上方滚落，水流变得混乱而危险。

"撤退！立刻撤退！"曼斯的声音在通讯器中炸响。

一块巨大的岩石从上方砸下，叶胜敏捷地闪避，却被随之而来的漩涡卷住。我拼命游向他，却看到他被直接甩向青铜门——更可怕的是，门竟然开了一条缝，叶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中。

"叶胜！叶胜！"我对着通讯器大喊，只有杂音回应。

"耶格尔，立刻上浮！"曼斯命令道，"重复，立刻上浮！"

我犹豫了一秒，但理智告诉我现在冲进去只会多送一条命。我启动了推进器，艰难地抵抗着仍在动荡的水流，开始上浮。

回到船上后，情况一片混乱。曼斯正在组织救援队，亚纪脸色惨白但强作镇定地检查装备，准备下水。声呐显示水下地震还在继续，现在派人下去无异于自杀。

"门开了，"我对曼斯说，"叶胜被卷进去了。"

曼斯咒骂了一声，突然转身走向船舱："跟我来。有办法了。"

我跟在他后面，来到一个被严密看守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婴儿车，而车中...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一岁的婴儿，正安静地吮吸着奶嘴。

最令人震惊的是，当孩子看向我们时，他的眼睛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金色——比我在任何混血种身上见过的都要耀眼。

"这是'钥匙'，"曼斯简短地介绍，"我们的秘密武器。"

他小心地抱起婴儿，孩子出奇地安静，金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他的血能打开大多数龙族遗迹的门，"曼斯解释道，"本来打算作为最后手段的。"

"一个婴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带他下水？"

"没有选择。"曼斯的表情坚硬如铁，"叶胜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但不会太久。"

十分钟后，我们做好了第二次潜水准备。这次是曼斯亲自带队，亚纪坚持要一起下去，而我作为"龙文专家"也被要求同行。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婴儿被装在一个特制的透明潜水舱中，由曼斯亲自携带。

"记住，"下水前曼斯对我们说，"一旦门打开，我和'钥匙'先进入。亚纪和耶格尔在外面待命，保持通讯畅通。"

再次下潜比第一次更加艰难。地震后的水域浑浊不堪，能见度极低。我们只能依靠仪器导航，缓慢地向青铜门靠近。

令人惊讶的是，门依然开着一条缝，足够一个人通过。更诡异的是，那些血迹现在看起来像是...某种邀请。

曼斯游到门前，他使用言灵"离垢净土"，在水中召唤出一个无水空间，他小心地取出婴儿，婴儿竟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摸青铜门。当他的小手碰到门上的血迹时，金色的眼睛突然变得更加明亮。

曼斯用一把小刀轻轻刺破婴儿的手指——我的心猛地一紧——将一滴血滴在门缝处。血珠在水中竟然没有扩散，而是像有生命一般沿着门缝游走，与原有的血迹融合。

刹那间，整个青铜门亮起了暗红色的光，上面的龙文如同被点燃般一个接一个亮起。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真空！"曼斯通过通讯器喊道，"门后是真空的！叶胜可能还活着！"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要进入。亚纪想跟上，但被严厉制止。"按计划行事！"曼斯强调，然后抱着婴儿游进了门内。

我和亚纪守在门外，心跳如雷。通讯器里只有沙沙的杂音，曼斯进入后信号就中断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突然，亚纪抓住我的手臂，指向门内。一个身影正缓慢地向我们游来——是曼斯，怀里抱着婴儿，但不见叶胜。

曼斯游出青铜门，面部表情难以解读。他示意我们上浮，然后启动了推进器。我和亚纪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但只能跟上。

回到水面后，亚纪立刻追问："叶胜呢？"

曼斯的表情异常复杂："在里面...活着，但..."

"但什么？"亚纪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说里面不是水，"曼斯缓缓道，"而是一个巨大的、干燥的青铜空间。他看到了...一座城。真正的青铜城。"

婴儿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金色的眼睛紧闭，小手还抓着曼斯的衣领。而我注意到，曼斯的潜水服上沾了一些新的血迹——不是婴儿的，颜色更深，更暗。

"叶胜受伤了，"曼斯继续说，"但不致命。他说...城里有东西在动。他要求我们派耶格尔进去。"

"我？"我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我？"

曼斯直视我的眼睛："他说，城里的东西在呼唤你的名字。"

曼斯怀中的婴儿——"钥匙"——已经睡着了，金色的眼睛紧闭，小脸上还带着泪痕。教授的表情在船灯下显得格外阴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一旦你们三个都进去，如果出事..."

"叶胜不会无缘无故要求耶格尔进去。"亚纪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而且我们不能丢下他。"

江面上的风掀起波浪，考察船随着水流轻轻摇晃。远处，三峡的山影在月光下如同蛰伏的巨兽。距离叶胜消失在青铜门后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每一秒都是生死攸关。

曼斯深吸一口气："一小时。如果一小时内你们没有回来，我会带着'钥匙'亲自下去。"他递给我一个小型通讯器，"这个在空气环境中应该能用，但青铜城内可能有干扰。记住，不管看到什么，不要相信，不要触碰，尤其不要——"

"——不要分开行动。"我接过话，右手掌心的龙鳞隐隐发热，"我们明白。"

亚纪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氧气瓶（尽管曼斯说城内有空气）、防水手电、绳索、急救包。我则带上了潜水刀和那个小型推进器，虽然不确定在干燥环境中能否派上用场。

第二次下潜比第一次更加令人窒息。夜色中的江水漆黑如墨，只有头盔上的灯光在浑浊的水中划出两道微弱的光柱。青铜门依然半开着，那些血迹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金色。

"准备好了吗？"我通过通讯器问亚纪。

她的回应简短而坚定："走吧。"

穿过青铜门的瞬间，世界仿佛颠倒了过来。前一秒还在水中挣扎，下一秒却猛地跌入一片干燥的空间，重力似乎都发生了变化。我重重摔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头盔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不可能..."亚纪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挣扎着爬起来，摘掉潜水头盔。空气中弥漫着铜锈和某种古老香料的味道，但确实可以呼吸——虽然带着一丝血腥气。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青铜平台上，四周是高耸的、刻满龙文的墙壁，头顶是弧形的穹顶，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倒扣的巨钟。

更令人震惊的是，从内部看，青铜门附近有一层透明的"膜"，将江水完全隔绝在外，却不妨碍物体通过。水滴从我们的潜水服上滑落，在青铜地面上汇成小溪，流向中央的排水孔。

"叶胜！"亚纪喊道，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

没有回应。我打开手电，光束照向远处——平台连接着数条通道，每一条都黑得像是能吸收光线。墙壁上的龙文在手电照射下微微反光，有些甚至像是刚刚被刻上去的。

"分头找？"亚纪提议。

我摇头："曼斯说了不要分开。我们先试这条。"我指向正前方最宽的通道，那里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应该是叶胜的。

通道比想象中长得多，蜿蜒向下，仿佛通往地心。墙壁上的龙文越来越密集，有些段落甚至形成了完整的句子。我尝试阅读，却只认出几个零散的词汇：【沉睡】、【苏醒】、【审判】...

"耶格尔，"亚纪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听到了吗？"

我屏住呼吸。远处，确实有微弱的声音传来——像是金属摩擦的声响，又像是...呻吟？

"叶胜！"亚纪不等我反应就冲了出去，她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亚纪！等等！"我追上去，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通道在这里突然开阔，变成一个圆形的厅堂。亚纪站在入口处，身体微微发抖。厅堂中央，叶胜靠在一根青铜柱上，脸色惨白，潜水服胸口处有一大片血迹。更可怕的是，他的右腿被一根青铜长矛刺穿，钉在了地上。

"别过来！"叶胜虚弱地举起手，"地面有机关..."

亚纪已经冲了过去，灵活地避开地面上几块颜色略深的青铜砖，跪在叶胜身旁。我小心地跟上，注意到厅堂四周摆放着几尊青铜雕像——人面蛇身的守卫，手持各种武器，眼睛处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

"谁干的？"亚纪一边检查叶胜的伤势一边问，声音颤抖。

"我自己。"叶胜苦笑，"触发了一个陷阱，差点被射成筛子，只好用这个方式停下机关。"他指向不远处一个凹陷的地砖，"别踩那个。"

我从急救包里拿出止血带和镇痛剂，帮亚纪一起处理叶胜的伤口。长矛不能现在就拔出来，我们只能先固定它，等回到船上再处理。

"你说城里有东西在呼唤耶格尔？"亚纪问，手法娴熟地包扎。

叶胜点点头，眼睛看向我："你没听到吗？从我们进来开始，那些低语...它们在叫你的名字，耶格尔。还有...别的什么。"

我摇头，但这是在撒谎。自从踏入青铜城，我确实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召唤，像是远方传来的歌声，模糊却无法忽视。右手的更是灼热难当，仿佛要烧穿皮肤。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转移话题。

"龙族的城市，或者说，坟墓。"叶胜试图移动，疼得倒抽冷气，"我看到了壁画...这座城是为了封印某个存在而建造的。但最近，封印松动了。"

"因为地震？"

"因为有人在试图唤醒它。"叶胜的眼神变得锐利，"门上的血不是偶然，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

亚纪和我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如果叶胜是对的，那么我们可能不是唯一的探索者。

"我们需要撤退，"我说，"曼斯只给了我们一小时。"

"不行！"叶胜抓住我的手腕，"任务还没完成。这座城里藏着龙族最重要的秘密——他们的炼金术，他们的武器，他们的..."他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听我说，亚纪负责拍照记录，耶格尔，你去找武器库。我看到了标记，那条通道。"他指向厅堂另一侧的小门，"里面有东西在等你。"

"那你呢？"亚纪问。

"我动不了，但可以当你们的坐标。"叶胜挤出一个微笑，"去吧，小心机关。记住，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

亚纪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了这个危险的计划。她拿出相机，开始拍摄厅堂内的壁画和雕像；我则小心地走向叶胜指的那扇小门。

门上的龙文在我接近时微微发亮：【唯血统纯正者可入】。我犹豫了一下，将右手贴在门上。皮肤与青铜接触的瞬间，门无声地滑开了。

里面的空间不大，像是一个私人武库。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大部分已经锈蚀或破损。但房间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完好无损的青铜剑匣。

剑匣长约一米五，表面刻满了精细的龙文图案。当我靠近时，匣盖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七把排列整齐的剑。每一把都造型独特，从短弧刀到长巨剑。

最令人震惊的是，当我伸手触碰那把长刀时，刀身竟然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嗡鸣。右手此刻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那些龙文在我眼中自动转化为可读的文字：

【七宗罪，为屠龙而铸，唯真王可驭。】

"七宗罪..."我喃喃自语，不确定这个名字是警告还是邀请。

正当我犹豫是否要带走这些武器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亚纪！

我立马拿着剑匣就冲了出去。厅堂里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亚纪站在一面壁画前，相机掉在地上，她的眼神空洞，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更可怕的是，她的手正按在壁画上一个凸起的龙首浮雕上——那明显是一个机关。

"亚纪！住手！"我大喊，但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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