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簪与青奴的禁忌之恋

暮色中的蝴蝶谷静得出奇。巫灵灵跪在新垒的坟茔前,指尖摩挲着墓碑上"巫姑明镜之墓"几个字。没有冠冕堂皇的称号,就像她记忆里姑姑总是一身蓝袍的样子。

"您看,蓝萼花又开了。"

她将一捧刚摘的蓝萼花放在碑前。这些开在神女岩上的小花,如今在谷内随处可见。花瓣上的露水滚落,像极了姑姑临终那滴被她悄悄擦去的泪。

楚明澜沉默地站在三步之外。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姑姑十六岁接过圣女之位时,蝴蝶谷正被七寨围攻。"巫灵灵拂去碑上落叶,"她将本命蛊种在心口,一夜之间击退敌军,却也永远失去了笑的能力。"

她想起那些被自己误解的严厉管教,想起姑姑每次触碰她蝶印时颤抖的手——那不是贪婪,而是恐惧。恐惧唯一的亲人重蹈兄长覆辙,像她阿爹那样为情爱抛下责任,抛下族人,抛下亲人。

"灵灵"楚明澜欲言又止。

"我决定了。"她突然转身,发间银铃清脆作响,"我要要成为真正的圣女。不是困在圣坛上的傀儡,而是真正走遍十八寨的守护者。

楚明澜突然单膝触地,解下腰间佩刀横放于地:"楚家三子楚明澜,愿为圣女持刀。"

这不是求婚,是比婚约更郑重的誓言。巫灵灵望着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鳞纹,忽然明白神女为何选择消散——真正的守护从来不在神力,而在人心。

"起来吧,我的夫君。"她笑着抹去眼角水光,"先陪我去给小青奴扫墓。"

神女岩下的衣冠冢前,巫灵灵埋下一坛新酿的蓝萼花酒。月光穿过岩缝,在地上投出蜿蜒的光痕,恰似蛇影游过。恍惚间,她听见熟悉的铃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其实..."楚明澜突然挠头,"我今早看见一条小青蛇在溪边偷喝我们的米酒。"

巫灵灵噗嗤笑出声。夜风掠过新坟,扬起她发间银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这声音将传遍十八寨,告诉每个听见的人:蝴蝶谷有了新的守护者,她带着逝者的遗憾与生者的期盼,正走向比传说更真实的未来。

——

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蓝阿簪已经背着竹篓踏上了采药的小径。露水打湿了她深蓝色的裙摆,在布料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她赤着脚,脚踝上系着一串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惊起了草丛中几只早起的蝴蝶。

"今天要去北坡看看,听说那里新长出了一片紫灵芝。"阿簪自言自语道,手指轻轻抚过腰间挂着的一排竹筒。竹筒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小生物在蠕动。

蝴蝶谷的巫族世代居住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中,族人擅长用草药和蛊术治病救人。可外界对他们知之甚少,流传着各种可怕的传闻——说他们用活人养蛊,以鲜血喂养毒虫,甚至能操纵死尸。阿簪每次想到这些谣言都会无奈地摇头。真相是,巫族的蛊虫只吃上好的药材,它们被养在特制的竹筒里,是巫医们最好的帮手。

"小绿,今天靠你了。"阿簪轻轻敲了敲其中一个竹筒,里面住着她的本命蛊——一只通体碧绿的药蛊,能感应到方圆十里内的珍稀草药。

竹筒微微震动,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甲虫爬了出来,振翅飞在阿簪前方。它飞行的路线忽左忽右,像是在空气中嗅闻着什么。阿簪跟着它,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来到一处向阳的山坡。

"找到了!"阿簪惊喜地蹲下身,面前是一片刚刚冒头的紫灵芝,伞盖还未完全展开,边缘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泽。她从腰间取下小银刀,小心翼翼地割下几株,放入竹篓中特制的格层里。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小绿突然剧烈地震动翅膀,转向山坡另一侧飞去,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等等!不是这个方向——"阿簪匆忙跟上,心中疑惑。小绿从未如此激动过,除非是遇到了极其珍贵的药材。

穿过一片荆棘,阿簪的眼前出现了一块被雷劈焦的空地。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灼的气息,地上散落着黑色的树枝碎片。而在空地中央,一团青绿色的东西正在微微蠕动。

阿簪屏住呼吸走近,发现那竟是一条小得可怜的青蛇,只有成年人手指粗细,通体碧玉般透亮,却在七寸处有一道狰狞的焦黑伤口。小蛇奄奄一息地蜷缩着,而小绿正兴奋地在它上方盘旋,显然把它当成了某种罕见的"药材"。

"停下!"阿簪急忙伸手挡住小绿,"这不是草药,是个小生命。"

她小心地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银针轻轻拨动小蛇。小蛇微微抬头,露出一双金色的竖瞳,眼神中竟似有灵性般流露出痛苦与哀求。

阿簪的心猛地一颤。巫族信奉万物有灵,尤其对这种通体碧玉般的生物有着特殊敬畏——传说它们是山神的使者。而这条小蛇的眼神太过人性化,不像是普通动物。

"你...是渡劫失败了吗?"阿簪轻声问道,手指悬在空中不敢贸然触碰。

山中精怪修炼到一定境界需经历雷劫才能化形,失败者非死即伤。看这周围的痕迹,确实像是雷击所致。

小蛇微弱地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它全部的力气,脑袋随即无力地垂落。

阿簪倒吸一口冷气。能听懂人言,说明这条小蛇已经开了灵智,至少修炼了百年以上。她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纱布,小心地将小蛇托起。

"别怕,我带你回去疗伤。"她轻声安慰道,同时制止了仍在躁动的小绿,"不行,这个不能吃。它已经够可怜了。"

小蛇在她掌心微微蜷缩,冰凉的身体几乎感觉不到温度。阿簪将它轻轻放入竹篓最上层的空药格里,垫上几片新鲜的紫灵芝叶子。

"紫灵芝能帮你稳定灵力,暂时缓解伤痛。"她解释道,虽然不确定小蛇能否听懂这么复杂的话,"我们得赶快回去,你的伤需要专门处理。"

回程的路上,阿簪的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她抄了近道,穿过一片平时很少走的密林,只为能尽快回到自己的小屋。作为巫族圣女,她独自住在村落边缘的一栋吊脚楼里,这是传统——圣女需保持一定距离,既是为了彰显神圣,也是为了方便研习医术和蛊术而不受打扰。

"阿簪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她。小路旁,七八岁的小女孩阿萝正挎着个小篮子采野果。

"阿萝,这么早就出来?"阿簪勉强停下脚步,但手不自觉地护住了竹篓。

"阿妈说早晨的露水莓最甜。"阿萝好奇地凑过来,"姐姐找到什么宝贝了?走这么急?"

"只是...一些罕见的草药,需要尽快处理。"阿簪含糊地回答。巫族虽然不排斥动物精灵,但圣女私自救助一个陌生精怪,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阿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指着阿簪的裙角:"姐姐,你流血了!"

阿簪低头一看,果然,竹篓底部渗出了一丝淡青色的液体,正顺着缝隙滴落在她的裙摆上。那不是血,而是小蛇伤口渗出的体液,带着淡淡的灵气。

"没事,是草药的汁液。"阿簪勉强笑了笑,"你快回家吧,记得把露水莓分给弟弟妹妹。"

告别阿萝,阿簪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吊脚楼。她迅速爬上楼梯,关好门窗,这才小心地将小蛇取出放在准备好的软垫上。

在明亮的灯光下,小蛇的状况看起来更糟了。那道焦黑伤口周围的鳞片已经翻卷,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更奇怪的是,伤口处隐约有青色的光点逸散,像是灵力在不断流失。

"灵力外泄...这可麻烦了。"阿簪皱眉,迅速从药柜中取出几种药材。她将紫灵芝研磨成粉,混合月华草和少许雪参粉末,制成一种淡紫色的药膏。

"会有点疼,忍着点。"她轻声警告,然后用银质小勺将药膏轻轻敷在小蛇的伤口上。

小蛇的身体猛地绷直,尾巴不受控制地拍打着软垫,显然疼痛难忍。但它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任由阿簪处理伤口。

"好孩子。"阿簪不自觉地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手指轻柔地抚过小蛇完好的部分,"你很勇敢。"

敷完药,阿簪又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暖玉——这是巫族传承的宝物之一,能温养灵力。她将暖玉放在小蛇身旁,立刻看到那些逸散的青色光点被吸引,重新回到小蛇体内。

"看来有效。"阿簪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擦了擦汗,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巫族确实有关于精怪的记载,但多是警告年轻巫女不要轻易接触的内容。传说有些精怪会利用巫女的善良骗取灵力,甚至夺取她们的身体。但眼前这条小蛇看起来毫无威胁,反而脆弱得让人心疼。

"你能说话吗?"阿簪试探性地问。

小蛇摇摇头,眼神黯淡。

"因为受伤太重?"阿簪猜测道,"没关系,等你恢复一些再说。我叫蓝阿簪,是蝴蝶谷巫族的圣女。你呢?有名字吗?"

小蛇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用尾巴在软垫上划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青奴。

"青奴"阿簪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莫名觉得有些心疼。一个自称为"奴"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有过什么快乐经历。

"好,青奴,你现在安全了。我会帮你疗伤,直到你完全恢复。"阿簪承诺道,虽然她心里清楚,私自收留一个陌生精怪已经违反了巫族的规矩,尤其是作为圣女。

但看着那双充满痛苦却又异常清澈的金色眼睛,阿簪无法想象将它弃之不顾的场景。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身为巫医,救死扶伤不分种族。

接下来的日子,阿簪的生活节奏被彻底打乱了。她每天除了完成基本的采药和看诊任务外,所有时间都花在照顾青奴上。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将小蛇藏在自己卧室的一个特制药箱里,里面铺满了柔软的草药和那块暖玉。

青奴的恢复速度比阿簪预期的要慢得多。七天后,伤口才勉强结痂,但它仍然虚弱得无法自行移动。更奇怪的是,阿簪发现每当月光明亮的夜晚,青奴的伤口会渗出更多那种青色光点,仿佛月光在抽取它的灵力。

"这不正常..."阿簪翻阅着祖传的医书,寻找类似案例,"雷劫造成的伤害不应该持续流失灵力,除非"

她的手指停在一页泛黄的纸上,上面记载着一种罕见情况:当精怪渡劫时若心存犹豫或恐惧,雷劫会在体内留下"劫痕",持续吞噬灵力,直到精怪形神俱灭。

阿簪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回到青奴身边:"你渡劫时是不是害怕了?"

青奴的金色眼眸闪过一丝羞愧,轻轻点头。

"傻孩子"阿簪心疼地抚摸它冰凉的鳞片,"害怕是正常的,为什么要羞愧?"

她连夜配制了一种新药,加入了罕见的蓝萼花——这种花只在流星划过夜空的次日清晨绽放,巫族相信它能治愈灵魂的创伤。药膏呈现出梦幻的蓝色,涂抹在伤口上时,青奴整条蛇都泛起了微弱的青光。

"有效果!"阿簪惊喜地发现那些逸散的灵力光点减少了。她继续观察,发现青奴的眼神也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当晚,阿簪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站在一片竹林里,远处有个青色身影若隐若现。那人转过身来,竟有一双与青奴一模一样的金色眼睛,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阿簪始终听不清。

清晨醒来,阿簪发现青奴正盘踞在她枕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能移动了?"阿簪惊喜地问。

青奴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让阿簪震惊的动作——它缓缓爬到她摊开的手掌上,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拇指,像是一种亲昵的感谢。

阿簪的心突然柔软得不可思议。在这短短的相处中,这条小蛇已经悄然爬进了她的心里。作为巫族圣女,她从小就被教导要保持距离,不能与任何人或物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以免影响判断。但青奴不同,它需要她,而她也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今天我要去村里给大祭司送药,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阿簪嘱咐道,像在跟一个孩子说话,"柜子里有新鲜的月华草,饿了就吃一点。"

青奴又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阿簪读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担忧?

阿簪没有多想,收拾好给大祭司准备的药包就出门了。大祭司是巫族的精神领袖,也是她的师父,年近八旬却依然精神矍铄。最近老人患了风湿,阿簪每周都会送去特制的药膏。

大祭司住在村落中央的神庙旁,那是一栋古老的木结构建筑,屋檐下挂满了风铃和符咒。阿簪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外界对我们的误解越来越深,前几天又有村民在集市上被当成妖人驱赶!"这是族中长老阿岩的声音。

"传统不可废!巫族之所以能延续千年,正是因为我们坚持自己的道路。"大祭司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响起,"圣女即将继任大祭司之位,她会带领族人度过难关。"

阿簪站在门外,进退两难。她不想打断族中议事,但也不想偷听。正当她犹豫时,门突然开了,阿岩长老阴沉着脸走出来,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

"阿簪来了?正好,进来吧。"大祭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屋内,几位族中长老围坐在矮桌旁,气氛凝重。大祭司坐在上位,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

"师父,您的药。"阿簪恭敬地递上药包,准备告退。

"留下。"大祭司却示意她坐在身旁,"是时候让你参与族中事务了。"

接下来的讨论让阿簪心情沉重。原来山外世界对巫族的误解和排斥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传言说巫族用小孩喂养蛊虫。一些激进的村民扬言要烧毁蝴蝶谷,赶走这些"妖人"。

"我们必须采取措施保护自己。"阿岩长老激动地说,"要么主动出击,让外界见识真正的蛊术威力;要么全族迁徙到更深的山里。"

"不行。"大祭司坚决反对,"蛊术只能用于救人,这是祖训。迁徙更不可能,蝴蝶谷是我们的根。"

讨论持续到中午也没有结果,最终不欢而散。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大祭司才疲惫地靠在垫子上,让阿簪帮他敷药。

"阿簪,你怎么看?"老人突然问道。

阿簪手上动作不停,谨慎地回答:"我认为或许可以尝试与外界沟通,邀请一些村落的代表来参观蝴蝶谷,让他们了解真实的巫族。"

大祭司摇摇头:"太天真了。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尤其是对未知的恐惧。"他锐利的目光直视阿簪,"你最近有心事。"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阿簪的手指微微一颤,差点打翻药罐。

"没,没有,只是担心族里的情况。"

大祭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圣女需心无旁骛,尤其是继任前夕。记住,任何私心杂念都会影响你与神灵的沟通。"

回程的路上,大祭司的话一直在阿簪脑海中回荡。她确实心有旁骛——青奴的存在,以及她对这条小蛇日益增长的感情。按照巫族传统,圣女需终身不嫁,保持身心纯洁以侍奉神灵。与任何生灵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都是不被允许的,更别说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精怪。

但当她回到小屋,看到青奴努力昂起头迎接她的样子,所有的顾虑又都烟消云散了。小蛇的伤口已经好转许多,鳞片重新泛出健康的青玉光泽。它甚至尝试着在阿簪面前表演"跳舞"——一种笨拙的扭动,逗得阿簪笑出声来。

"你今天感觉好多了,是不是?"阿簪轻轻抚摸青奴的脑袋,后者享受地眯起眼睛,"再坚持几天,等伤口完全愈合,我带你出去晒太阳。阳光对灵力恢复很有帮助。"

青奴突然用尾巴卷住她的手腕,轻轻拉扯,然后指向窗外。阿簪顺着方向看去,发现是远处的一座山峰,在夕阳下呈现出瑰丽的紫色。

"你想去那里?"阿簪猜测道,"那是紫霞峰,传说中山神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太远了,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青奴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阿簪没有注意到,小蛇望向那座山峰的目光中,藏着深深的思念和忧伤。

当晚,阿簪再次做了那个梦。这次的梦境更加清晰,青衣女子站在竹林深处,金色的眼眸含泪望着她,嘴唇轻启:"救救我..."

阿簪惊醒过来,发现青奴正紧紧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身体异常冰冷。她急忙点灯查看,发现小蛇的伤口竟然又渗出了青色光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

"怎么会这样?"阿簪手忙脚乱地取出药膏,却发现青奴抗拒地扭开头。它用尽力气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字:月圆。

阿簪猛然想起,今晚确实是满月。她冲到窗前,推开窗户,果然看见一轮硕大的明月高悬夜空,月光如银纱般笼罩着整个蝴蝶谷。

"月圆之夜对你的伤有害?"阿簪猜测道,看着青奴痛苦地蜷缩起来。那些逸散的灵力光点被月光吸引,飘向窗外,仿佛要回归月亮本身。

阿簪不假思索地关上窗户,拉上厚重的窗帘,然后用身体挡住可能漏进的每一丝月光。她将青奴捧到暖玉旁,又紧急调配了一剂加强版的药膏。

"坚持住,不要放弃。"她一边上药一边低声鼓励,声音因担忧而颤抖,"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青奴的金色眼眸深深望进阿簪的眼睛,里面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感激、痛苦、犹豫,还有...某种阿簪不敢确认的深情。小蛇的尾巴轻轻缠绕在她的手指上,像是一个无言的承诺。

阿簪突然意识到,在这短短的相处中,这条小青蛇已经悄然占据了她的心。而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对此毫无悔意,甚至甘愿为此违背祖训。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