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头换面

很快，宗主便将沈宴召去。

宗主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沈宴，你可知错？”

沈宴立于堂中，玄色衣袍衬得身姿挺拔，却掩不住周身的低气压。他垂眸拱手，声音平静无波：“弟子知私自行事，越权处理宋小棠之事，有违宗门规矩。”

“越权？”宗主猛地拍向案几，茶盏震得作响，“那贱婢将本座的女儿送进那种腌臜地，你可知我女儿没有灵根！你非但不将她押来听候发落，反倒私下了结？你眼里还有没有宗门法度，有没有本座这个宗主？”

沈宴抬眼，目光沉静：“宋小棠此举事出有因，且已受惩戒，宗主千金亦已平安归府，并未伤及根本……”

“住口！”宗主怒喝一声，指尖指向门外，“来人，将沈宴拖下去，重责五十鞭，让他好好记着——在这宗门里，不是什么人都能由着他护的！”

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沈宴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押至院中刑柱前。褪去外袍的瞬间，肩头几道旧伤隐约可见，却被他挺直的脊背衬得愈发显眼。

第一鞭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背上，衣帛应声裂开，一道深红的血痕瞬间浮现。沈宴牙关紧咬，硬生生受了下来。鞭声接连响起，每一鞭都带着十足的力道，将皮肉抽得外翻，血珠飞溅在青石板上，洇开点点猩红。

他始终未曾发出一声痛呼，只是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浸湿了颈间的衣襟。直到第五十鞭落下，他的后背已血肉模糊，玄色里衣与血污黏成一片，整个人几乎要从刑柱上滑下去，才被执法弟子松了绑。

沈宴踉跄一步，扶住身旁的廊柱才勉强站稳。背后的剧痛如同火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但他望向宗主所在的厅堂方向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悔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他嘴里念叨着“小棠”二字。“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另一边—

宋小棠已平安下凡。“宿主，沈宴好感又提高了5%！”系统道。

“怎么会在这时候提高呢？”宋小棠一脸懵逼，刚刚还把自己一个人丢医阁里……

“宋小棠小时候和沈宴甚是亲密，长大宋小棠犯错也是沈宴兜底。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且，沈宴可是不近女色的。沈宴刚刚应该是在想你！”系统贱兮兮地笑道。

“这么说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和女主黎歌亲近。”

系统摸了摸头道：“女主就是个小白莲，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在宗主面前吐槽你。在凡间，你肯定会被他们找麻烦。”

“那咋办……”宋小棠脸又黑了下去。

“我可以给你改头换面，让他们都认不出来。但…会消耗我全部灵力，我将会闭关修炼。”系统道。宋小棠眼睛转了一圈道：“就这么办！”

系统摸上宋小棠的头，冒起了一阵金光。金光熄灭，面前的少女瞬间变了个样。更奇的是那份气韵——法术不仅重塑了皮肉，连骨子里的神采都被换了去。从前的局促被一种慵懒的贵气取代，抬手时衣袖滑落，皓腕上仿佛缠着若有似无的银雾；开口时声音轻脆如环佩相击，尾音带着点法术残留的微颤，听得人心尖发麻。

最让人失神的是她笑起来的瞬间，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是被精确测算过，不多一分甜腻，不少一分疏离，眼尾会泛起淡淡的金粉般的光泽，那是法术尚未完全收束的痕迹，却让这份美添了层不似人间的灵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流光，融进月色里去。

再没人能将眼前人与往日形象重叠，只觉得这分明是九天之上被谪下的仙娥，每一寸肌肤都浸着法术的馈赠，美得带着点不真实的侵略性，让人不敢触碰，又忍不住想将这惊鸿一瞥刻进心里。

“宿主，再见了答应等我出来时一定要看见你！”说完，系统就凭空消失了。

宋小棠在大街上逛着，她嘴角上扬，走进了青楼（烟雨楼）。